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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我们正好可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嬴勾迫不及待的席地而坐,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
“确实,九百年来,你们四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也足够写一本厚厚的书了。”文殊也坐下了,满脸写着感慨。
“何止是一本书了,一本书写不下我们这些年的胡作非为,也写不下那些因为我们而失去生命的无数生灵们。”嬴勾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能先别感慨吗?先告诉我到底是啥吗。”张本一脸的急躁,他也坐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半死不活的韬圭身上。
“卧槽!你往哪坐啊?”文殊都懵了。
“你是故意的吧?”嬴勾汗颜。
“怎么了?当然是故意的了!这小子趴在这,不就是给我当椅子坐的?而且我们等会儿不是需要他手上的无量空海吗?万一他跑了怎么办?这么坐着他肯定跑不掉。”
“这家伙都半死不活了,当然跑不掉了,你就不怕这么一屁股给他坐死吗?”嬴勾的嘴角抽搐着。
“什么话?我能给人家坐死吗?”张本立刻就不乐意了。
“那确实,一个细狗的体重还是不足以压死堂堂尸祖护法了。”文殊立刻接道。
“滚一边子去!”张本愤怒的推了一下文殊,文殊和嬴勾同时笑了起来。
三人之间的气氛也逐渐变的和谐了起来。
就在这相对温和的氛围之中,嬴勾缓缓开始讲述了:
“这件事情其实不是很好讲,我还得顺着当初的时间线来捋。我们当时讲到哪了来着?”
“讲到长生道人慕容复被箫道临手下抓进皇宫里了!”张本提醒道。
嬴勾立刻回忆了起来,连连点头:“嗷对对对!话说那统一南方的梁国皇帝,箫道临,一生寻仙问道,只为靠着道术长生。他知道我是长生道人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将我抓进了皇宫。终日拷打我,试图撬开我的嘴,让我说出长生之法。
“但那时候的我谨遵师父教诲,坚决不让长生之术泄露给皇帝。这让我遭遇了无止境的痛苦,在那个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我像是一条狗一样的活着。我甚至多次想要自我了断,但是箫道临还没有找到长生之术,是不会让我那么轻易死的。我们之间耗了整整十年……后来他可能觉得自己的生命快要到终点了……
“箫道临迫不及待的想要获得长生,但是我这十年来无论如何拷打,也没有开口。但是十年来,我的样貌没有任何的变化,被他用钳子钳下来的指甲不久后也会重新长出来。拥有长生之术的我,身体的代谢要比普通人强的多。这让他更加坚信我确实知道如何长生。
“他下了一剂猛药。看押我的狱吏,带着几个人来了。那是几个平民,我都认出来了,他们就是当初我游历天下时,被我救治过的人,岁月在这些人脸上留下了痕迹。但看到他们能够顺利活下来,我很欣慰,但是很快取而代之的,是慌张。我不知道箫道临让狱吏找到他们带到我面前是为什么……”
“狱吏此时突然开口了,他告诉我,让我现在交出来长生之术,不然每过一炷香,就杀掉一个被我救治过的人。我一开始还是没有开口,但是看到那些我这些年来走遍天下治愈过的人,一个个死在了狱吏的屠刀之下,我彻底崩溃了。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虚无,我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所谓悬壶济世,居然敌不过一个帝王的私心。
“一个人的私心,居然可以让那么多人去死。帝王想要长生,百姓的生命就可以被随意践踏吗?我痛苦不堪,直到我最后看到了一个女孩,哪女孩大概十七八岁,眼睛水灵灵的。我也认出她来了。她就是当初把我诱骗以至于被箫道临生擒的那户人家的女儿,那个谎称有病,在我面前目送我被带走的女孩。
“十年过去了,原本只有六七岁的小孩子,现在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她笑着看着我,眼睛里含着眼泪,她身前的其他平民正在被屠杀,很快就轮到她了。
“屠刀慢慢伸向了她,但是她突然不顾一切的甩开狱吏,冲向了我,试图解开我身上的枷锁。我知道,她不应该属于这群人,她并没有被我救治,而且算得上和我有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她就是站在这里了,而且不顾一切的奔向了我,试图解开我的锁链。”
“应该是为了赎罪吧?”文殊沉思道:“她或许在十年前看到了父母欺骗你,这么多年辗转难眠,又想到你是到处治病救人的神医。这次就故意来送死,就是为了救你。”
“你这个揣测有点太主观了。我们还是先听听他是怎么讲的吧!”张本否定了文殊,又接着询问道:“你接着讲,那姑娘打开锁链没?”
“怎么可能?”嬴勾苦笑,“普通人类,哪里有办法打开那个锁链。那是箫道临手下的人专门定制的,就是为了镇压我这个道门第一。女孩扑到我身上,但是长刀最终刺透了她的胸膛,她抱着我慢慢死去了。那一刻,我的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师父所讲的什么行善积德,什么上善若水,在此刻都荡然无存了,极端的愤怒充盈着我的大脑。”
“所以你当场爆发,直接把所有人都杀掉了?”张本忍不住插嘴。
“你是网络小说看多了吗?怎么可能心理变化能够让我力量也随着增强?”嬴勾否认。
“是啊!你学没学过马克思哲学啊?”文殊也紧跟着开始嘲讽起了张本:“懂不懂唯物主义?人的主观意志怎么能决定客观存在呢?”
张本眯着眼睛,看着那个上蹿下跳的小老头,冷声嘲讽道:“你个逼样子还说马哲?你有这个资格跟我说唯物主义吗?多少怪力乱神的东西咱们都一块见过了,你还是最坏的那个批,现在跟我讲他妈唯物主义?”
文殊却一脸神秘的说道:“非也非也,你口中的怪力乱神,只是说现在的基础物理还没有达到那个层面,按照马哲来说,世界上只有未知,没有不可知的东西。”
说着,他随手就掏出来了一张“华夏人民共和国”的居民身份证。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华夏公民,当然要信仰马哲啊!你这个小伙子的思想觉悟有待提高啊!”
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