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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仪张芜两人当晚赶到酒店已是晚上十一点,安排的房间在隔壁。
你要说白仪不高兴是肯定的,看着怀里流走的余温,心里一空,但也无可奈何,只是一晚上不见,她便很想念。
有时候她很想公开,但迫于形势只能偷偷藏匿不让人发现。
早上的路演很顺利,接下来路演在隔壁城市,时间在两天后。宣传完的当晚天气预报说将有雷阵雨。
张芜关上窗户,打开空调,拉紧窗帘缩在角落里,很快窗上落下噼里啪啦的雨声,那天的场景历历在目,雷声灌入耳里。
“别过来,别过来…”张芜想抓住东西,伸手扑了个空,脑袋里医生的话回响。
“下雨天气不要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尤其在雷声大的室外,并不是需要刺激才可以脱敏,而是尽量远离。”
张芜脑袋埋在双臂里,雷声依旧不减弱,像一只猛兽一样透过缝隙钻进。
刚从超市买回来食材的李笑跑过去,无论怎么叫张芜也不答应。
李笑抱着脑袋迫使她直视自己,张芜眼泪直流看着李笑,她来不及问情况只能掏出手机给白仪打电话。
就在白仪即将敲响房门时被人叫住,声音从身后传来。是同组的演员邀请她去楼下新开的店吃饭,她婉言拒绝,对方却不想放过这个攀上高枝的机会,抓着她手腕。
“吃个饭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女人抓住她的手腕。
“放开!”白仪说完眼神示意张潇搞定这个人。
房间传来喊叫,白仪甩开手,推开门进去迅速合上门,大步走向客厅一脸焦急,“这是怎么了?”
李笑摇头叹息,“你终于来了。”
让出位置很自觉地拿起手机朝门外走去,关上门如闯关一样遇到和女演员掰扯的张潇。
她眸光一暗靠着墙,“哟,我就说你怎么油盐不进,原来是有了新欢。”
目光紧紧盯着张潇抓别人手腕,张潇在她冷笑中松开了手,快步走上前语气平淡,“她缠着老板,我帮忙解决一下。”
“切,谁问你了,你用得着解释?”
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表面装作不在乎。
白仪用湿巾擦拭手腕,扔到垃圾桶,手在碰到捂着耳朵的张芜时,对方抽出白仪手掌心,她说:“张芜,是我…我来了。”
她缓缓抬头在见到来人是谁时,张芜刚刚冷静的样子瞬间惊恐万分,推开白仪重新缩在角落,抓着窗帘盖住自己的脑袋,怒吼道:“走开,走开!别来找我…别来…”
白仪悬空的指尖微凉,眼泪只出现一瞬便被擦掉,向后退了一步。
她静静凝望张芜,不敢乱动,窗外雷声渐渐减弱,雨声淅淅沥沥。张芜发抖的身体却没有松懈,嘴里一直重复不要靠近。
她掐着嗓子用童声跟张芜说:“小姐姐,不要不开心,我这里有糖。”
摊开手掌隔着粉色窗帘,张芜抬眸盯着手里的糖果,即使寻着声音也不看白仪一眼。
白仪察觉到异样,将卫衣帽子戴上遮住脸,继续用童声说,“呐,这是一个大姐姐让我给你的,她说不开心就吃糖。”
“吃糖就会开心,”张芜接过她的话,身体不再抖动。帘子一边伸出一只手探了探而后迅速拿走白仪手里的糖。
张芜拆开粉色包装纸,塞进软糖,轻抽噎,低头盯着透过窗户洒进来的阳光,“我…我们”
“不许,”白仪知道她想说什么,嗓子带着沙哑,“姐姐说好的不提分开,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张芜扑哧一声笑出声,手掀开了隔绝她和白仪的帘子,抬眸看垂头的人。
语气温软,“我没说要分开啊,我想说我们能不能把外面的两个助理叫进来?”
“为什么?”白仪略微急促,头依旧很低,仿佛在说这里只能有我们,谁也不能打扰我们。
这莫名的占有欲,张芜脑子里回想,后来又觉得这么说不对。但她现在懒得想词,反正白仪听不到。
“总不能把她们放在外面烤着吧,很热的。”
白仪收起手,神情严肃,避而不答,“回答之前我先问你个问题。”
“你说。”张芜直起腰板靠着墙。
“为什么刚刚看到我,要让我走开?”她蹲在那百思不得其解,自认为没做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走过来之前张芜抓着李笑的手臂不放,怎么一看到自己就立马害怕地躲起来。
窗外没了下过雨的痕迹,张芜无奈地苦笑,“那场车祸给我留下了阴影,医生说雷雨天气不能出门,不能听到一点雷声雨声,我被撞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你,睁眼后你站在窗边,那时刚好下雨。”
张芜积压在心里的秘密一字一句灌入白仪耳朵。本以为会很痛苦,现在说出来反倒轻松了不少。
白仪把头低了低,心里一颤:原来这些都是因自己而起。
她以为处理好林家的事,张芜不会再有顾及,现在看来是导火索是自己。
喉间有些酸涩,白仪一下失去了方向,她不知道该如何解决。重见光明的那刻又跌入深渊,怎么爬也爬不出来。
“我让她们出去吃饭了,”白仪语气带着平淡,见张芜没有刚才的惊慌失措,她小心地伸出手,“现在没有雨声了。地上凉,我扶你起来吧。”
张芜抿了抿唇看她眼角泛红,拉住她想要起身的手,“白仪,我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吗?”
白仪愣了愣,抬头瞬间帽子掉落,她急忙去伸手打算戴起来,不料,手腕被和她有同样温度的手轻抓。
“我走过来了,你要把自己锁起来吗?”张芜不确定这样是否管用,只能试试。
好半天,白仪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她扶着张芜坐到沙发上,蹲在身前抬起满脸泪痕,认真地说,“我一定会治好你,不论发生什么以后有我。我相信你。”
张芜用脸贴着她的手,掌心很温暖,比外面的暖阳还要暖,轻闭上眼,“我们的初相遇为什么会在医院?”
白仪思考了一下,用一个委婉的方式阐述,“因为我不听话,到处跑生了病。但我很庆幸遇到了你,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生病。”
歪理,张芜脑袋里飘过这两个字,指尖点着她额头,语气宠溺,“几个月不见,你的嘴灌了蜜嘛,说吧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白仪大着胆子,吻落在她唇上,提起地上的食材跑进厨房,“这都是小安姐姐教我的。”
刚下戏的顾小安打完喷嚏看了眼手里的小风扇,“吹感冒了?”抬头顶着烈日摇摇头,“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