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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坊的海天瓷还没来得及上交朝廷,南洋好几个国家就已经出现了类似的瓷器,而且竟然还有多的卖不出去,流回景德镇?
还能有什么说的?
定是明月坊的人为了钱财,瞒住朝廷,偷偷将海天瓷卖与南洋人,狗胆包天啊。
依照大明律,坊主除了要缴纳罚金以外,还要被拘役。
况且这不是普通的私贩,影响到天朝与南洋各国的友谊,自然会从重处罚。
明月坊的房契和地契都在聂子元手中,还没回归英慈,海天瓷出了什么差池自然由他负责。
因此聂子元被士兵直接从明德书院带走,简单过了个流程,便投入大牢。
英慈失魂落魄地跟了他一路,但没办法进牢狱里见人,赶紧回明月坊拿碎银,准备拿去打点。
大姐见她急吼吼地回到自己房间,将一只只抽屉拉开,在里面翻来找去,不禁生出满腹疑惑:“妹子,你这是做什么?”
英慈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砰的一声,二姐推门进来。
她没注意大姐也在房间里,冲着英慈慌张地嚷嚷:“你听说没有,聂子元因为私贩海天瓷被抓了?”
“就南洋那事情么?我们不是一直按照朝廷的要求在做么,东西都没全部交出去呢,哪里有财力物力私贩?”大姐以前忙着伺候大姐夫,很少管明月坊的事,不过英慈女扮男装在明德书院念书那些时间,特别是自应“百花醉”要求做瓷观音之后,她又逐渐找回瓷坊当家的做派。“定然是有人陷害。”
二姐这才看到大姐,见她此刻这样清醒,不免吃惊,接着控制不住低吼:“还用说吗,肯定是英非俊那混蛋,他多次害我们未遂,上次重金聘请瓷圣石多鱼在斗瓷大会坐镇,也败给了三妹,肯定憋了一肚子的邪火和坏水。”
英慈翻出几块碎银,细长的眉毛愁苦地拧在一起。
她之前也不是不知道官场黑暗,但小本生意,老老实实做事就行,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我感觉英非俊没这么大力量,可能其中混杂了其他势力。”
大姐想到好人家的女子从小无忧无虑,好吃好喝地等着嫁人,去夫家享福,自家妹子小小年纪就开始操心全家活计,应该是因为自己这个做大姐的不会来事吧。
她不由得伸出手,心疼地搂住英慈,和她脸贴着脸。
“妹子,不用操心,人活着哪能不遇上事儿。明月坊这段时日,是挣了些银子,惹了不少红眼病,聂子元的情况就更复杂。聂家家大业大,不知有多少人视他为眼中钉。发生今日这样的事,可以说是必然,只是我们疏忽了,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
“你切不要将所有不好的东西,都归根到自己头上。不管是我们还是聂子元,吉人自有天相,大家先别乱了阵脚,先商量下怎么做。”
这还是那个只知道围着锅碗瓢盆和尿布转的大姐么?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靠?
或许她一直都这么可靠,以前只是因为依赖着大姐夫,所以失去了锋芒?
看来自己和聂子元好的时候,也得时刻记着不能依赖着他,不然真遇到事儿会扛不住。
英慈擦去眼角渗出的湿润,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反手紧紧搂住她:“大姐。”
二姐被两人的情绪带动,鼻子跟着发酸,余光窥见门还敞着,慌忙关上,推着大姐和英慈的肩,让她们在床边坐下。
“来来,好好商量。”
姐妹三个叽叽咕咕商量到半夜,累得不想再回各自房间,将就着一起睡英慈床上 。
自从大姐成亲之后,三姐妹再没如此亲昵过。
大姐带孩子带得瘦了一圈,但英慈和二姐成了人,身子骨比以前大上许多,三人躺在一起,床便显得窄小逼仄了,可这样的拥挤恰恰让英慈感到安稳——
若是她一个人,想到聂子元身陷囹圄,怎么也睡不着,但左手牵着大姐,右脚压着二姐的大腿,就困顿地闭上了眼。
不知何时,她听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四壁映着红光的花轿之中,有人挑起门帘,伸手进来,要将她牵出去。
聂子元的事还没一撇呢,这是什么状况?
她恼怒又吃惊地定神向男人望去,却见聂子元穿着新郎的喜袍,英俊的脸被衬得红光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