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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修呆若木鸡，他没想到还真被云峥给做成了，并且只看了一次就要付款立契，还是以这样高的价格。
之前放置了一年都未卖出，甚至把作价都降到了八万两依旧无人问津，却没想到云峥只用两天就卖出去了……
实在难以置信！
庄宅田产佣金是五成三到五成五，多是由买家出，也有买卖两方各自分摊就看具体怎么谈了，而这座府邸佣金是百成二十，且由卖家负担，这样的例子少见，却也不是没有，平记房牙很多房源都是如此。
原因很简单，这些庄宅都是“死宅”，长时间无人问津难以卖出，便不得不降低条件。
也就是说这一单做成，云峥能直接赚到四万两佣金，对普通人而言，这是一个极大的数额，当然房牙还抽水分润，多为一两成，最多不超过半成，即便如此到云峥手里的也是一笔巨款！
季明修看得出来云峥家世普通出身贫穷，原本还是穷人，这单做成便成富人！
这便是牙人备受追捧的原因，早晨没饭吃，晚上我马骑，人们常以此句形容牙人来钱之快，季明修自然听过，只是真正见到还是头一遭。
直到下了山前往回平记房牙的路上季明修才算是回过神。
“云哥，你也太厉害了吧！”季明修拉着云峥问东问西。
云峥顾不得搭理，一路上都跟怀照大师聊着，这帮人绝对是大户，可不能只做一锤子买卖，就在快要进城后，怀照大师拜托他给找人对府邸进行改建。
白话就是找一支施工队。
云峥拍着胸脯答应会找最好的工匠，先出改建图，待满意后开工，他以后世的标准流程，让照怀大师当即即将改建所需物料买卖也全部交给云峥。
这些都算牙人范畴，外来者不知行市，找牙人能办所有事。
云峥又接下大活，挣钱自然少不了，这不就好起来了吗？
一行人快步赶回房牙，现已到午后竟也不觉得疲累饥饿，王管家已经说了，等立契结束就去酒楼摆一桌。
季明修也不再叫苦连天，而是强忍着脚疼快步跟着，他要见证奇迹诞生！
对，这确实是奇迹！
平记房牙，魏掌柜跟程家元两人干坐着。
柳舒跟李云楚就没来房牙，昨天离开时就已约好清早相聚去寻买主。
她们去的那处院子旁边有工部冶造局的匠铺，从早到晚叮叮当当不绝于耳，因而卖不出去。
云峥给提供了思路，可寻耳朵失聪的买主，她们听不到自然不会受影响。
两人大受启发，也不知去了何处，都在忙碌着，唯有程家元一人清闲。
魏掌柜管理松散，平记房牙的考绩说是针对云峥，其实是针对所有人，这也是上面考量。
今年纳新超员，要把多余的牙人踢出去，控制牙人数量是两大牙行达成的共识，有更深层次原因。
程家元并不担心，他已经得到沈临风承诺，会在半月之期到来之前把他调离平记房牙，到永何房牙。
永何房牙也是白永分管的房牙，平记房牙与之相比简直是天差之地别，自然前途无量。
现在还留在这里主要为的是李云楚，他要帮沈临风传话追求自己爱慕的女人……
程家元很不甘心，可他只能这样做，他很清楚就自己现在这个穷酸样，或许李云楚都不会看他一眼。
见识过花花世界就很难回到从前，程家元已经迷失了……甚至现在他都在想的都是昨天红袖坊的优怜……
“家元啊，你为什么不跟着云峥他们出去呢？”
魏其正问道：“与其在这里干坐着，还不如出去走走。”
“去了又有什么用？”
程家元开口道：“您不会真觉得云峥能够完成考绩吧？”
“即使完不成，试一试也没什么不好，牙人最大的优势是背靠牙行，这就意味着能够得到信誉背书，得到大量资源，那些名册你已经看过，都是现成庄宅，足有上百套，佣金都不算低，只要卖出就能赚到不少钱……就算最终不得已要离开牙行，至少也能赚一笔，也不枉来一趟。”
程家元不为所动，或者说他根本就听不进去。
“前天刚来您就说过这些都是在别的房牙无法售出的庄宅……原来不知有多少人尝试过，卖不出就是卖不出。”
“您还说被分配到平记房牙就是被发配到宁古塔根本没有前途可言，既是如此尝试又有什么意义？”
魏其正略微愣神随即摇头道：“你还年轻，你……”
“莫非你已经找到人能把你调离平记房牙？”
他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程家元表现太平静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程家元并未应话，却是默认的姿态。
“就算你要离开平记房牙，也该跟着云峥出去，没准能有收获呢？”
魏其正劝慰着，他不想管的太多，毕竟用不了几天，这几个新牙都要离开，可还是希望他们能有收获。
“能有什么收获？”
程家元开口道：“您不会真觉得他能卖出去吧？那座建在山顶上的府邸我也看过，作价远低于原价，还有高达百成二十的佣金，就算如此依旧放出售卖一年之久都无人问津……”
魏其正点了点头，要真能售出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事实虽是如此，可他还是感觉到程家元似乎跟刚来时不一样了……
“我们回来了！”
这时，季明修高呼着走进来，虽然脚很疼，可还是难掩兴奋之色 “王管家，这里便是我所在的房牙。”
云峥招呼着众人进来。
“魏掌柜，我把买主和卖主都请来了，今天就能立契，咱们这房契在哪？”
魏其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房契？”
“就是庄宅买卖的房契……”
云峥问道：“咱们这不会没有吧？”
正常房牙都有空白房契，相当于备着合同模板，随时可用。
“要房契做什么？”
“我把那座山顶豪宅卖了，卖家和买家都已到场签订房契。”
听到云峥所言，魏其正才是反应过来，面色一片惊疑，他带着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你真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