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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村民本来还想在多唠嗑几句,看清男子是谁后,便上前殷勤道:“里正,你咋来了?”
“我不来,你们还要聚在筝娘家几时?”被称为里正的男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我们这些叔叔伯伯不也是担心筝丫头么,这不来撑腰的么。”男子讪笑两声,将自己看热闹的心思隐藏去。
“家里田不种了?说是给筝娘撑腰,刚刚苏元明那么嚣张也不见大伙上前争辩两句。”
“这不是他们家的家务事么,我们一介外人不好插手……”男子尬笑道。
也没想过里正这么不给面子。
“你也别在这里和我争。”里正收起闲谈的心思,对着不动的众人说道,“大伙赶紧回家忙去。”
里正虽不是什么官职,但好歹是一个村的管事者,大家也不好继续将热闹看下去。
收起八卦的心思,嘴里吆喝着:“走了,走了!”
“大娘可是伤到哪儿了?”秦宛白站在乱糟糟的屋子里,看着徐氏一直揉着后腰的位置,应该是刚刚被苏元明那一推闪着腰了。
“没事。”徐氏不想过多麻烦秦宛白,还是忍着疼痛摆摆手。
秦宛白只能收起自己即将脱口的话。
“徐妹子。”里正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才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徐氏咬着牙疼的嘶地一声,到底是站起身来,朝前走了两步路去迎接里正。
秦宛白站在站在徐氏的背后虚扶着,眼睛却是在打量眼前这个陌生男子,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是好是坏。
心里就一个想法:苏筝不在家她有责任守护好这个家。
“里正,你怎么来了?”徐氏有些诧异,心里更是纳闷:乡里的大大小小事都要眼前这个人帮忙,这会怎么来她家了。
之前倒是听苏筝提到过,说里正是个好人,偶尔也会在生意上帮衬她。
“村里人来找我,说苏元明那混蛋玩意来你这找麻烦了,这不我放下手里的活,来瞧瞧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里正吸了两口手里的旱烟,粗挑的眉毛皱成一团,眼睛扫过秦宛白迟疑道,“这位是?”
里正的眼光还算坦荡,并没有引起秦宛白的不适。
“这是阿姐的孩子,来我这里小住两天。”徐氏拍着秦宛白的手背以示安慰。
“这样啊!”里面又将视线移向别处,又连着吸了两口烟郑重道,“徐妹子,我可要提醒你,小住两天没问题,常住可是要上户帖交杂税的。”
话糙理不糙,多一个人就要多交一个人的税,他也不是为难徐氏,反而在提醒徐氏别走老路。
“里正放心,这事不会让里正你为难的。”
“那就好。”里正见自己的话带到,而且苏元明已经离开了,他也不好长时间呆在徐氏的房子里便起身告辞,“我这还有事就先走了,后面有什么事就让筝丫头来找我。”
“唉……这年头啊还是好人多啊。”徐氏仰头感叹一声。
眼角隐隐有泪水滑落。
“大娘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凡事皆会有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一说法。”
“宛白,应该是大家闺秀吧说话不仅文绉绉的,应该也不太了解那些官绅勾结吧。”徐氏忧思郁结,苏元明的话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头上。
县老爷是她能拒绝的吗?筝丫头的幸福自己又真的能左右吗?
“大娘不必忧思过度,届时会有办法的。”
“容我去屋仔细想想。”
秦宛白没有过度阻拦,有些东西别人如何劝是没用的还得要自己想明白,瞧着乱糟糟的屋子,她知道自己是不能休息了。
先是进了苏筝的屋子,将地上的物件一一拿了起来,遇上沾了灰的东西,她先是用嘴吹了吹,见无用后又用手使了使劲。
见灰尘消失她才满意的点点头。
待她收拾好几个屋子,才坐在门槛上用手扇着风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呆滞的看向远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苏筝的身影就出现在秦宛白的视线里,只是秦宛白进入沉思中,完全没注意到。
反倒是苏筝看见了坐在门槛上发呆的秦宛白,她小心翼翼地放下背篓,掩盖住自己的高兴,轻手轻脚地坐在秦宛白旁边。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苏筝只觉得屁股发麻,也不见秦宛白有任何动静,她按捺不住的挪了挪屁股,往秦宛白身边靠拢。
或许是手臂间的碰撞,让秦宛白回神了。
只是一下没反应过来的秦宛白大吼大叫:“我去,你干嘛呢!”
“我……”苏筝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反而问起来秦宛白,“你怎么坐在这里?”
“视野挺好就坐这里了。”秦宛白随便找了说辞敷衍道。
“我阿娘呢?”苏筝回头看了看院子没瞧见徐氏的存在疑惑道。
以往自己出去卖饼的话,徐氏会坐在院子里等自己回来,可今天没看见人隐隐有点不安。
“在屋子里呢!”秦宛白指了指房间,又想起自己的大事,“饼卖的如何?”
别说秦宛白还有点小激动的。
苏筝就更别说了,刚刚一直端着的她这会也忍不住的露出笑容来:“你早上做的饼卖情很好,都全部卖了出去,这是你卖饼的钱。”苏筝从钱袋里拿出之前分好的铜钱递给秦宛白。
早上做了二十个饼,她们一共吃了三个,还剩十七个一共卖了五十一文钱。她自己的白粗面饼就差的多了,就卖了二十文钱。
“这钱你拿着吧。”秦宛白看都没看一眼苏筝手上的铜钱,直接拒绝道。
“啊?”苏筝不解的看着秦宛白,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这韭菜饼能卖这么好,都是你的功劳……”
苏筝的小嘴还在吧啦个不停时,就被秦宛白起身打断了,“这饼是有我一半功劳,可你把钱都给我了,你岂不是亏了。你那个面粉不要钱?走路不给运输费钱?你是不是傻?”
“那个面粉也值不了多少钱。”苏筝缩着脖子小声嘀咕,她是想过将钱昧下来去给徐氏治病,但一想到秦宛白一个弱女子在外流浪没银钱傍身,会遭受的麻烦她就不想独吞了。
“这钱你拿着去,我不是说了吗!带你挣钱就不会食言于你,但是我有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