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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沈星河不讲武德,在倪无恙面前对顾清梦示爱,宣示自己的特殊地位之后,沈星河与倪无恙两人之间,就开始了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沈星河把石竹调出了京城,让他去暗卫营走一趟,给那些暗卫调理身体,并负责把关一批药材的量产品质,给军营做常备药,这常备药的方子,恰好是顾清梦提供。
端王府只留下石竹的药童,沈星河正在试用新药,顾清梦不得每天来王府?
每次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倪无恙都会散步为由,跑到端王府去串门,他去了啥也不说,总是掏出一本册子,自顾自在那里看得入神。
沈星河气得不行,恨不得把倪无恙打包送回承恩侯府,结果倪无恙微微一笑,
“表妹说了,我这次发病是一个契机,她打算给我好好调养,让我这昏厥之症再不复发。
王爷,我知师妹为了你,现在正背水一战,咱们还是都安稳些,别给表妹找事了吧?”
沈星河磨了磨牙,“无恙兄放心,只要你不添乱就好。
清儿每日忙得脚不沾地,本王疼她还来不及呢,岂会给她添乱?”
倪无恙听了这话,凑近沈星河耳边,
“王爷,你故意在我面前做戏没用,我虽然心脏不好,但这双眼不瞎。
表妹和其它世家女不一样,她不是王爷几句甜言蜜语,就被人迷得团团转之人。
若表妹真与你两情相悦,你为何不光明正大上门提亲,或者请陛下赐婚呢?
你无名无分,却又故意混淆视听污人清白,若被祖父知道了,看他会不会拿枪杆抽你?”
沈星河听了这话,气得直翻白眼,
“清儿确实与本王两情相悦,但本王如今奇毒未解,不想用亲事束缚她,想要多给她一些自在,这有何不可?
你放心,本王与清儿是天赐的姻缘,不管早晚,她终究会是本王的王妃。”
倪无恙听了这话,朝天上指了指,
“王爷,这话说早了,你若彻底解了毒,那个位置迟早是你的。
以清儿的性子,她愿意被束缚在那一方天地,看你左拥右抱吗?
綦国与我朝迟早有一战,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能沉迷于儿女情长,不想要报仇雪恨吗?
刀剑无眼,一旦上了战场,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莫非到了那时,你要让表妹揪着一颗心,每日为你担惊受怕?”
沈星河脸颊僵了僵,随后气哼哼说道:
“本王算是知道了,你为何心脏不好,就是整日闲的没事干,想的事情太多了。
你放心,本王的命硬,即便上了战场,也不会那么容易死。
若本王真得了那个位置,本王会扫清一切障碍,绝不会让一群庸脂俗粉,在清儿面前碍她的眼。
即便清儿被困在一方天地,本王也会尽最大可能,让清儿活得自由自在。”
倪无恙听了这话,朝沈星河戏谑一笑,
“如此,在下倒是拭目以待了!”
沈星河与倪无恙达成了默契,两人除了暗地里交锋,在纱布制作、土壤改良、药物量产等方面,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上,两人也会联手协作,绝不给对方拆台拖后腿。
在掌握皇家暗探网络前,沈星河跟着一诺大师游历,还收揽了一批特殊的人才队伍,这些人或明或暗,专门负责兵器改良、粮食增产、矿脉查探等事宜。
石膏产业的拓展,目前以倪无恙为主,沈星河回京养病,皇帝正好当甩手掌柜,让倪无恙有任何进度,直接和沈星河沟通。
老侯爷与皇帝早已达成了默契,作为侯府继承人,倪无恙同样是未来储君的辅佐之人。
倪无恙博览群书本事不低,沈星河是内定的未来储君,若顾清梦不在眼前,两人撇开儿女私情,也会探讨各种重大事务。
在这个时候,倪无恙也不藏私,他会竭尽所能出谋划策,做好沈星河的左膀右臂。
有时候顾清梦忙完了事情,发现两个病弱男人,或在县主府或在王府,正端着一杯白开水,侃侃而谈忘了时辰。
眼看天色已晚,顾清梦通常是脸一黑,直接采取武力镇压,
“时候不早了,也不看看你们那瘦弱身板,能不能熬夜?全给我洗洗睡去!”
顾清梦脸色一板,倪无恙与沈星河两人,全都乖乖放下手里事务,各自回去洗漱了休息。
老侯爷的手术很成功,他休养得差不多了,顾忌到倪无恙单独留在县主府,会被别有用心之人说闲话,老侯爷也不急着回家,依旧每天在县主府,坐着轮椅四处晃悠。
顾清梦除了照顾三个病人,继续优化沈星河的药方,偶尔还与倪晓兰出去逛街,到京城铺子喝茶闲逛,或者花钱买买买。
一天下午,顾清梦与倪晓兰出门不久,就风风火火赶了回来,与他们一起到县主府的,还有呼啦啦一大群人,
“平叔,快把人送去手术室,我马上就来。”
顾清梦转瞬进了手术室,留下一个妇人带着俩孩子,眼泪汪汪瑟缩着身子,在手术室外正不知所措,府门外还有人缩头缩脑,明显正等着看热闹。
倪无恙揉了揉眉心,安排家属去隔壁房休息,并吩咐给他们准备膳食,再询问倪晓兰,
“你们不是去逛街么,怎的带个病人回来了?”
倪晓兰急得团团转,抓着头发狠揪了一把,
“别提了,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被汪家人给算计了!
咱们刚出门,就看到汪家几个下人,带着这一家人浩浩荡荡前来,说这人得了肠痈之症,其它医馆看了都说治不了。
大哥,这可是肠痈啊,有几个大夫能治好?
偏偏那汪家下人大喊大叫,说表姐医术高明,不但能给祖父动刀子,还能治大哥的心疾,他们把表姐抬得高高的,说区区肠痈之症,表姐完全不在话下。
大哥你说,若那人有个高矮,表姐要如何交代啊?”
倪无恙听了这话,他面无表情说道:
“众所周知,肠痈病人发作九死一生,既然其它医馆都没法了,表妹医者仁心出手救人,谁敢说她不好?
表妹若治好这病人,是这病人命好,即便表妹治不好,也是他的命。
表妹要给谁交代,兵部尚书府么?他们哪来的脸?
就汪夫人那尖酸样,还想捧杀表妹,也不打盆水照照自己!”
倪无恙说了这话,对墨砚压低嗓子说道:
“吩咐咱们的人,去找被汪夫人放印子钱逼死的苦主,让他们去京兆尹击鼓鸣冤,我倒要看看,众目睽睽证据确凿之下,汪尚书要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