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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看到骆云皎的一瞬间,忍不住撇了撇嘴,眼神里的不屑毫不掩饰。
“你就是骆大夫?”
语气虽然傲慢,但要是为了看病,她暂且能忍。
想到这里,骆云皎淡淡地点点头,“我是。”
“我家小姐身子不适,不适见外男,还请骆大夫移步为我家小姐诊治。”
听着这话,骆云皎语气更冷了,“医者无男女,你……”
“那是我们家小姐的事,小姐尚未出阁,自然不愿意让男子看病,听说骆大夫看着女子病症颇有一套,还请骆大夫走一趟。”
“你家主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有何症状?”
老妇看着她一脸冷淡,诧异地说不出话,平常小大夫要是有富贵人家求医,早就满脸堆笑喜不自胜地热情招待了。
这个丫头……
“我是礼部侍郎府的妈妈,我家小姐身子不适,还请骆大夫移步前去瞧瞧。”
礼部侍郎?
骆云皎眸光闪了闪,那不就是贺兰姝的家吗?
她生病用得着自己?
“这位妈妈,我们医馆人少,暂不出诊,请见谅!”
老妇没想到竟然还能被拒绝,顿时变了脸色,说话也生硬了不少,“骆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小姐是看得起你才叫你去看病的,你怎么能拒绝?”
王家根也是诧异不已,只要骆云皎去了礼部侍郎府看过之后,必定会名声大噪,打入京城地上流社会,她怎么……
没等他想明白,骆云皎还是一副云淡风轻地语气:“这位妈妈请见谅,医馆人少,无法出诊,还请贺兰小姐另请高明吧!”
一句贺兰小姐顿时让王家根臊红了脸,他怎么没想起来,礼部侍郎府就是沈少爷心上人的家呢?
想到这里,王家根懊恼地挠挠头,走上前,恭恭敬敬道:“骆大夫是我们医馆的顶梁柱,医馆人手不够,无法出诊,这位妈妈重新找人吧!”
老妇眉梢瞬间吊起,满脸狰狞地讥讽:“顶梁柱?哼!我看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一个丫头片子也敢说是顶梁柱,不怕人笑话。”
说完,她起身恶狠狠朝门口走去,就在要跨出门槛的时候,又转头,“你们惠民医馆不过如此,我家小姐好心看得起你们,你们倒好,哼!到底是乡下来的,见识短,有你们后悔的!”
撂下这句话,老妇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姐……”
王家根有点担地看着骆云皎,侍郎府要是来找茬可怎么办?
骆云皎神色淡淡,摇摇头道:“没事,好歹也是名门世家,应该不会为此斤斤计较的。”
说是如此说,不过骆云皎心里还是有点发怵,这也是她不愿意出诊的原因。
心里打鼓直到日头偏西,骆云皎打算早点回去补觉,没想到,还没来得及锁门,便被挡住了。
“贺兰小姐?”
贺兰姝脸色惨白,掩去眼里的狠戾,虚弱地低语:“云皎妹妹,咳咳,我,我身子不适,想请你咳咳,没想到……咳咳”
话没说完,贺兰姝便捂住嘴咳个不停。
骆云皎见状,赶紧打开门,将贺兰姝请了进去。
“贺兰小姐,你赶紧进去坐着,我来看看。”
看到骆云皎脸上紧张的神色,贺兰姝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笑。
“咳咳,打扰云皎妹妹了。”
骆云皎执起她的手,直接把脉,只是,时间越长,她的眉头越皱越深。
贺兰姝看她这般,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云皎妹妹,我,我是不是……”
说着,贺兰姝竟然哭了起来。
这下,轮到骆云皎诧异了。
虽说她只见过贺兰姝几次,但,她给自己留下的印象是活泼热情的,怎么突然变得这般柔弱?
暗忖许久,骆云皎摇摇头,安抚道:“贺兰小姐,你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有点虚弱罢了。”
贺兰姝还是泪眼婆娑,扬起娇美的脸庞,喃喃道:“真的吗?那,那我近日怎么愈发没劲了呢?咳咳,还,还咳嗽不止?”
没等骆云皎说话,她又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小姐,您怎么能这般说自己呢?您的身子一向康健,这次,这次无非,无非是……”
贺兰姝的丫鬟春梅看着骆云皎支支吾吾几次,却没有把话说出来。
骆云皎不愿了解更多的内幕,转身去开了几个益气补虚的药方。
贺兰姝见她不愿接话,顿时脸沉了下来。
春梅被自家小姐的脸色吓到了,连忙扑通跪地,抱着贺兰姝的腿抽泣道:“小姐,沈少爷已经没了,您不能再这样糟践自己呀。沈少爷要是泉下有知,肯定会心疼坏了的。”
贺兰姝赞许地看了眼春梅,一行清泪流了下来,“阿澈他,他……,呜呜呜,咳咳咳,云皎妹妹,你可知沈家的遭遇?”
骆云皎头也没回,淡然地点点头。
“人人都说是阿澈为了求娶我才对沈伯伯和沈伯母下得手,可我不信,我怎么能相信呢?阿澈不是这样的人,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骆云皎抬头正视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自然不是沈澈做的,外面的传言不过是好事之人胡言乱语的罢了。”
贺兰姝讪讪地笑了,“我也觉得不是他做的,就算他再心悦我,也不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骆云皎深深看她一眼,随后将手里的药方递给春梅。
“这是益气补虚的药方,贺兰小姐怕是这段时日忧思过度,才这样,多补补便好。”
“那谢谢云皎妹妹了。”
说着,她起身拉着骆云皎的手泫然欲泣,“云皎妹妹,阿澈出这么大的事,我夜夜不能寐,难受的紧,如今把身子也熬坏了。”
“晌午的时候,我让府里的杜妈妈来找你不曾想……”
“贺兰小姐,你也看到了,医馆很忙,我难以离开。”
贺兰姝直点头,“我看出来了,没想到云皎妹妹竟然有这等好本事,姐姐羡慕的紧。我这身子,怕是还要麻烦妹妹,不知妹妹能不能能赏脸过府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