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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闻人月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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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相见,皆是激动万分,除了常云霄,其他几个男生勾肩搭背,聊起了各自的近况。

祝澜和乔悠悠则是左右张望,却发现房间里没有别人了,脸上不禁浮现失望之色。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白衣,身材袅娜,戴着斗笠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她抬步进屋,关上门后这才缓缓撩起了面前的薄纱,露出斗笠下面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雨薇!!!”乔悠悠欢呼一声,给了秦雨薇一个熊抱。

“大家多久没聚在一起了,太难得了,就是可惜朝阳不在。”梁舟说道。

秦雨薇拉着祝澜和乔悠悠的手,眼睛微微有些酸涩,“就知道你们会来,我才和诗明提前安排好了这里的客房,又通知了在京城的大家。”

“雨薇,你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没想到还能出宫来见我们!”乔悠悠感动地说道。

“你们来京城,我哪有不见的道理?”秦雨薇莞尔一笑,“但我是借口办事才出来的,所以不能待太久,最多一炷香的时辰,只能与大家小聚片刻。”

随后九个人围在桌边坐了下来。

秦雨薇率先说道:“现在朝廷缺人,我通过太子打听到这次会试,皇帝会放出比以往更多的名额,所以想来大家通过会试应该不难。

这次名义上负责科举的知贡举乃是礼部尚书周显清,但实际考官会由朝廷特派,具体是哪位大人,现在还没有定下来。”

赵思成道:“我在工部打听到的消息是,正考官应该会是国子监那边的人。国子监那帮老学究古板得很,出的题目应该不会剑走偏锋。”

赵思成说着看了一眼肖婉,眼底立马染上几分宠溺,“反正以你们几个的本事,区区会试肯定不在话下,重点还是要看殿试之上如何应对。”

“进入殿试,有一人你们须得留意几分。”许诗明拿出一张画像摊在桌子上,上面画着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看起来十分儒雅。

“这是谁?”乔悠悠歪着脑袋问。

“左相闻人朗之子,闻人月白。”

祝澜听到“左相闻人朗”,微微蹙起眉毛陷入沉思。

大梁如今仍实行宰相制,设左右相。右相掌军事,左相管内政。但如今镇北王权势滔天,他人在北疆,却能操纵在京的武将们,早已有了右相之实。

而比起镇北王,这位左相闻人朗却低调得多。

听说闻人朗年过七旬,平日里深居简出,甚至很少过问政事,就连民间知道他名字的人都不多,祝澜也是刻意打听才了解到他凤毛麟角的事情。

许诗明继续道:“皇上似乎有意削弱相权,这么多年不设右相,左相的权力也已经慢慢被架空了。这个闻人朗好像看出了皇帝的心思,主动退隐,不问政事,虽然贵为左相,但逢年过节连上门拜访的官员都不多。

大抵也是因为他知进退,再加上年纪大了,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所以皇帝才留他继续待在这个位子上,高官厚禄地养着。”

乔悠悠指了指桌上的画像,又问:“那他这个儿子,闻人月白,又是怎么回事?”

“闻人月白是闻人朗最小的儿子,才二十多岁,才华冠绝京城。”许诗明回答。

“冠绝京城?”乔悠悠先是有些惊讶,随即不信地看向祝澜,“澜澜,你听说过他吗?”

祝澜摇摇头,她只留心过身为左相的闻人朗,民间就连闻人朗的传闻都不多,更别提他的儿子了。

听许诗明说这位闻人月白才华冠绝京城,就连祝澜也感到几分困惑。

她这些年虽身处江州,但一直在搜寻翻阅时人的经典之作。这全大梁凡是刊表过的优秀诗文,她不敢说自己尽数读过,却也看过十之有八。

江州与京城离得又不远,两地消息往来通畅,即便如此,祝澜也从未听闻有“闻人月白”这样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

“闻人朗这些年不问政事,也不会利用自己的位置替儿子谋取官职,所以他的儿子们同那些寒门士子一样,都是凭本事科举入仕,倒也在朝中博了几分清名。

闻人朗一共有六个儿子,前面五个都已经在外地任职了,唯有这个年纪最小的闻人月白尚未入仕。”

许诗明说着看向祝澜,“他和你一样,亦是十七岁高中解元,但之后两年的会试他却并未参加,而是闭门不出,在家苦读整整六年,旁人几乎都忘了闻人朗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乔悠悠忍不住再次发问,“既然闭门不出,那哪里来的冠绝京城?”

许诗明对她点点头,“这就是我要说的。闻人月白这些年就像消失了一样,都快被人遗忘的时候,也就是上个月,他突然写了一篇贺词,托左相闻人朗转呈给了皇上。

皇上看后龙心大悦,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极力赞扬,并且召见了闻人月白,奏对之后称赞其人‘冠绝京城’,当场就想要召他入翰林。”

祝澜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皇帝想要

削弱左相之权,所以闻人朗的前五个儿子虽然入仕,但都是离京外任。唯有闻人月白厚积薄发,沉寂多年之后一鸣惊人,终于得到皇帝青眼,不仅在京留任,还是直接入翰林!

可想而知此人心性之坚韧,筹谋之深远。

不过,既然已经入了翰林,还来科举做什么?要知道读书人就是把书读到头,也就是为了进入翰林院而已。

“皇帝虽召他入翰林,但闻人月白拒绝了。”许诗明继续说道,神情有些无奈,还带着几分无语。

“他说读书与为人都要有始有终,他闭门苦读多年,若不走完这会试和殿试的流程,心中有憾。”

乔悠悠嘴角抽了抽。

“所以——”许诗明两手一摊,“就这么一个二愣子,放着捷径不走,非要来争抢这会试的名额,也不知道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众人随后又交流了一番或许对科举有帮助的信息,期间常云霄始终一言不发,众人习以为常,毕竟这家伙的性格能来相聚就已经不错了。

直到时辰差不多,众人准备散去之时,常云霄才掏出了一本册子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乔悠悠好奇地拿起册子翻看,只见上面写的都是一些大梁律法相关的内容,而且是常云霄的笔迹,从纸张和墨迹来看才刚刚写完不久。

祝澜翻了几页,眼眸之中逐渐泛起光芒。

上面的内容不仅针砭时弊,总结了大梁现行律法的优劣之处,而且通过许多只有在大理寺才能接触到的案子,提出了许多关于律政方面的改进意见。

薄薄的一本册子,却提炼出了整个大梁律法的精髓,微言大义,一字千金。

常云霄的声音依旧冷冷淡淡。

“这是我关于大梁律法的一些总结和批注,对你们的时务策问会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