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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京城街道上也没什么商贩,两侧的商铺大多也是半歇业状态,以往热闹的街市除了巡逻的侍卫,鲜少有百姓。
相对于夜王登基成为皇帝这事,更令百姓们震惊的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心中奉为伟人的国舅大人竟然是北戎细作。
不容百姓有半分异议,国舅的罪证全都印刷在告示上,贴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与国舅有勾结的官员先后锒铛入狱,按照罪名大小除以不同处罚。
这些年乔国舅把持朝纲,朝中文武百官除了不知他是北戎人外,私底下多多少少都与其有所关联。
所以,这几日京中显贵们战战兢兢闭门不出,等着新帝的审判。
若是判定他们罪名轻微,最多就是罚些俸禄,若是罪名较重,可能面临免职,全家流放的结局。
与乔国舅关系甚密的李家父子早已身死狱中,除此外关系最密的便是叶尚书了。
叶家被抄家,叶尚书因通敌叛国被斩首示众,叶夫人气急攻心,本就肥胖有些病症,竟一个没喘上气来直接死了。
叶府上多年来只有一位小姐和一位少爷。
多年前,叶沧月与叶家大闹之事京城众人也都知道,所以如今叶家获罪,也不会追究她的责任,至于叶宋,他失踪多日,官兵们正在四处搜捕。
这几日没有开门迎客的胭脂铺内,几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前。
叶沧月双手半握成拳搭在桌上,面色沉重低着头。
已经三日了,还是没有寻到小白的消息,萧玄夜那家伙到底把人藏哪里去了!
“姐姐,你不必太过忧心,顾白定然会没事的。”
叶宋坐在叶沧月左侧,他抬手欲触摸叶沧月的脸,这时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伸过来一只手挡住了他。
叶沧月抬头看向风尘仆仆的人,露出惊讶,“乔林?你不是带着你母亲随他们一起前往永安封地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那日宫宴,乔青天离府之后,顾巍的人便闯入国舅府,乔林也一起去了,救出了被乔青天囚禁的母亲。
后来,听闻宫中有变,永安王带着小皇帝,还有突然出现要加入他们的清王殿下,说是要即刻出京,赶回永安封地。
一行人分了几批出城,而后在永安王的军队护送下前往封地。
乔林挠了挠头,耳尖有些微红,只低声应道:“母亲身体无大碍,而且我也不放心你你们,便想着回来尽点绵薄之力。”
“呵呵,这里可不缺你一个,别忘了,你可是北戎细作的儿子,能助什么力,可别连累了姐姐!”
听着叶宋的阴阳怪气,乔林转过头怒视着他,冷哼道:“你个卖国贼的儿子,又能帮到她什么!”
“你!”
眼看着这俩人站起身,下一刻就要打起来,不待叶沧月开口,在场另一位身形健壮的年轻男子一拍桌子,指着这俩人呵斥道:
“都给我坐下!天天在营地里打架斗殴也就算了,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要我说,你俩现在屁用都没有!面都不能漏的人就别再这等关头添乱了!”
叶沧月看了眼那俩人,随后转向说话男子,“老余,顾府和张府如今是何状况。”
被唤作老余的男子看起来与叶沧月年纪差不多,整体风格与顾巍有些相似,他转向叶沧月时,语气柔和了很多。
“我差人去府上送鱼时让他们打探了下,两边府上都一如往常,萧玄夜虽然扣押了顾巍和张太保,但并未为难府上的人。
此外,给牢狱那边送鱼虾时我也让他们趁机打探了下口风,听狱卒的意思,好像两人何时肯对萧玄夜俯首称臣,便会将两人释放。”
俯首称臣,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其他人被萧玄夜所骗,将他当成救世主,可他们这些人对于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日符云儿在入宫的戏班子队伍中发现了疑似南疆的人,而后她跟着混进了宫,自南疆人口中探听到萧玄夜与南疆人联合之事,并及时告知了永安王,这才有了后面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想到符云儿,叶沧月转身看向正与叶宋眼神打架的乔林,“云儿如何了?”
乔林看向叶沧月,表情瞬间转为温顺,他轻声道:
“符姑娘说她暂时不回来了,让你务必保重,她想趁此时机留在永安王身侧帮他治腿疾。”
永安王的腿若是能痊愈,那自然是最好的,眼下萧玄夜登了位,对于一众文武百官而言不过是顺势而为,待某一日永安王与小皇帝重新归来,这天楚的江山要交给谁来坐,众人支持谁还另当别论。
眼下的重中之重还是先找到顾白,虽说叶沧月顾巍等人这些年来将顾白当弟弟看,但其实一直以来顾白好像都是他们的中心点,很多重大决策都离不开顾白的参与。
正如先前所说那般,乔林和叶宋当下不能露面,叶沧月这边行动也受限,她每次出门都能察觉到有什么人在监视着她。
所以调查的工作几乎全都落在老余身上。
老余,原名余庆,是顾白的“暗桩”,也是京城最大的水产商贩。
他的铺子很大,售卖各种咸水淡水水产,给京城绝大数府邸供货不说,甚至连朝廷各个部门也都是从他这里采购鱼虾等水产类食物。
老余有自己的运输线路和车驾,常年从沿海地区拉运各种海货。
他的生意天南地北,所以也方便了对情报的收集。
这些年他与顾白在明面上并不联系,每次传递消息,也都是借着送货的由头,将消息与水产一同送到胭脂铺,而后叶沧月再转达给顾白。
老余从胭脂铺出来后,便直接回了他的铺子,最近生意越来越好,所以铺子里来了不少新的伙计。
这段时间他忙里忙外的,有些事也没来得及跟新伙计交代,他刚回到铺子,便看到有个伙计正蹲在淡水池中捞鱼。
捞一条称了称,摇了摇头扔了回去,然后又捞了一条称了称,叹了口气又扔了回去。
见他还在捞,还在称重,老余走上前询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那人刚来三日,只远远见过老余这个大掌柜一次,眼下突然被大掌柜问话,他一个紧张,手一抖,刚称好的鲤鱼一个打挺,重新跳回了水池中。
这伙计愣愣地低头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在看着那刚好八两的鱼就这样混入了鱼群中。
他转向老余,欲哭无泪道:
“大掌柜,最近有个客人刁钻的很,一连三日上门采买,说什么只要八两的鲤鱼,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您说说,这鲤鱼一斤五两食用最佳,这,这好人家谁吃八两的啊!偏偏这位客人给的钱多,所以小的这不想着总归他明日还得来,就先给他捞出来”
余庆一听,暗道他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多年前顾白曾经与他有约,若是有朝一日被人胁迫离不开时,若得机会,便用“八两鲤鱼”这个密语来与他联系。
之前余庆还嘲笑顾白杞人忧天,说顾白天大的本事,这密语怕是一辈子都用不上。
这么多年过去了,若非眼前这伙计提起,余庆早将那约定忘的干干净净了。
余庆当即让手下人去调查,看看这三日里来采购鲤鱼的究竟是何人,以及去往了何处。
一个时辰后,余庆带着几个得力手下潜入山中。
而此刻正在皇宫的萧玄夜并不知道,他归来后,迎接他的将是人去楼空。
以及,系统也寻不到的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