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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叶岚去了京兆府,状告牙婆何氏,意欲安插奸细进入右相府。叶岚并未泄露那对老夫妇的所在,只是拿出他们的证词。
“大人之前那个秋白原本是有一个女儿,今年五岁。一年前,有人找到秋白,以她女儿威逼,要她以流民身份进入京城。
当时就是这位何氏带她入的京城,小女子这儿有秋白女儿养父母的证词,上面写着,每个月都是何氏送银子给他们,只为让他们闭嘴。”
何氏吓得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到地上。半晌爬起来,“草民没有,是这位小姐污蔑草民。”
“你当然不承认,你若承认了,你背后的人,爬上去也要杀你。
大人明鉴,我与这老妇人并不相识,没有污蔑她的理由。若非这对老夫妇的证词提及她,我这辈子怕是都不会见过这个人。”
京兆府尹微微颔首,堂堂叶家大小姐,确实没必要污蔑一个牙婆。老夫妇的证词并无漏洞。只是他还是有些疑虑,“即便如此,这牙婆为何大费周章要秋白进入右相府?”
“大人可听闻近日坊间传闻?起初小女子也不懂后来查了一下何氏底细才知道,她早年有一儿子就在云阳侯府当差,他儿子犯了事儿,被侯爷送去见官,最终死在牢里。
何氏自此变成了牙婆,我粗略查了一下这两年经她手里买卖的下人,大多去往右相府和云阳侯府。”
“大小姐是说她故意往两府安插细作?”京兆府尹不傻很快想到什么再次检查一遍供词,“大小姐此事事关重大,不知可否请这对老夫妇上堂作证?”
“不可!大人怕是想到了什么,应该知道,若是这对老夫妇上堂作证,会是什么后果?请恕小女子无礼,不能让他们送命。”
“老婆子背后的人,怕是挖不出来了。”
叶岚笑而不语,她早就知道何氏背后的人是谁,只是那人权力通天,此时还不是送他的时候。
“就这样很好。秋白在天之灵,应该也会满意。”
离开京兆府,叶岚带着青词、锦月去找了一处月恒酒楼,这里的酒菜是京城最好的。
“小姐,咱们您是不是心情不好?”锦月夹了一筷子鱼放入叶岚碗中。
叶岚摇摇头,也给锦月、青词每人夹了一筷子鱼肉,“多吃点,尤其是你锦月,好好品品。赶明本小姐也开一间酒楼你可要帮我。”
想到前世,自己的无用。叶岚下定决心,这一世她要变强大。要有一间属于自己的铺子,要培养出自己的人。
蓦地耳边传来一些嘈杂声。,像是在议论叶家的事儿。
“你们听说了吗?前不久的姨娘死了,京兆府才放出的消息。说是有歹人意欲迫害右相,误伤了姨娘。事后为了掩盖真相将其投井。”
“我怎么听说,是叶家那位大小姐干的?听说老夫人都被气病了。”
“依我看,就是那个大小姐干的,姨娘入府过几年再有个弟弟,她们母女还有好日子?”
“陈兄说得对,右相娶的可是云阳侯府的小姐,云阳侯当年多霸道一人,怎么会让自己女儿受气。”
“也真难为右相了,年愈半百膝下无子,还不能纳妾。好容易纳了一房,害死了。”
“哼,十有八九是云阳侯给他外孙女出得主意,不然十三岁的小丫头知道什么?”
这些流言虽在叶岚意料之内,可还是难免动气。戳戳锦月,锦月会意,出了酒楼,不多时,一个小叫花子模样的人走进来。
不多时舆论风向反转,其中有人为云阳侯府说话。
“你们这群人,右相那位夫人早就劝过右相再娶一房妾室,平妻也行。奈何右相钟爱夫人,说什么也不可能。
这次是叶家老夫人,与夫人一起劝说,右相才同意。奈何右相并不上心此事,都在官府造册了好几个月,也没提为这个妾室举办什么仪式。
在咱们幽齐国,没有仪式,官府文书就是废纸。祖宗都不会认的。
你们说这样一个女子,堂堂右相夫人会跟她计较?什么威胁地位,全是扯淡。”
这话一出,局势呈现两极分化,有站在夫人这边,不信云阳侯府蛊惑外孙女杀人。有的依然保持立场。
反对者对小叫花子发出挑衅,“无风不起浪,若是叶家大小姐没杀人,怎会有这样的谣言?就算叶夫人是好的,她那女儿可是个厉害的主。担心娘亲受气,杀了妾室,也未可知。”
小叫花子嗤笑,“叶大小姐为人耿直,在府中得罪不少人。大宅子里的女人都厉害,叶大小姐心思单纯,怎么斗得过她们?恶意编排,时间久了也就变成真的。
这些年逢年过节叶家开设粥铺,哪次不是叶大小姐身先士卒?若真如传言那般恶毒怎会如此?
古语云,相由心生,你们也都见过,没见过也听说过。叶大小姐的长相,在整个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对了,我也听说,去年祭天大
典,叶家这位大小姐也去了。当时普光大师见过大小姐,说她有菩萨相。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杀人?”
“就是,打宅子里的人手段多,害不了大小姐,就只能污蔑她,真卑鄙。”
小叫花子见状默默离开,不多时锦月回来,“小姐吃好了吗。我看见对面有人耍猴咱们去看看?”
……
庆王府书房,沈墨祁收到青州来信,瞥了眼传信者,“你们是死吗?”一脚踹了过去。
对方不敢夺,歪了歪身子再次跪直,“主子,何氏被抓了。”
沈墨祁蓦地大笑,“好,真好,看看你的人,办差办得多好?”
“她知道主子不少事,是否要处理掉?”
沈墨祁再度大些,“不用,让她供出本王!”
瞥见庆王阴郁的眸子,连忙叩首,“属下这就去处理掉。”
沈墨祁气得浑身发抖,“四寻,这就是你给本王找的人?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如今呢?”
“王爷息怒。”一个掐着兰花指的男人走上前,扭着腰肢,坐到沈墨祁桌案上,“王爷,别心急,秋白、何氏都是小角色,死就死了。”
“说得轻松,本王接近叶蓝希这么久,如今功亏一篑,本王不甘心。”
秋白这个棋子沈墨祁找了许久,何氏也是他用顺手的人,这些为他安插不少细作,如今这二人折了他岂会不痛心。
嗖嗖——
两支羽箭射入,扎在他的笔架上。箭上绑着字条,沈墨祁打开看完气得一掌劈碎桌子,“放肆!”
“主子,出什么事儿了?”
沈墨祁盯着他的暗指指羽箭,“有刺客,看见了吗?”
他的暗卫竟然没发现刺客,沈墨祁竟被气笑了,拍拍暗卫的头,一掌下去将人劈死。
“阿英把这里处理一下。”
侍女进来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很想晕倒,又担心惹恼王爷,咬着牙将暗卫拖走,收拾掉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