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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大寿,皇上极为重视,下令要大肆操办,宴请所有皇亲国戚、群臣及四品大员以上的家眷,搞得比皇后生辰更为隆重。单千语也在应邀之列。
虽说是寿宴,却没几个人真正在享用美食,有的抱着锦盒戴着谄媚的面具排队上交礼物,其中可以看到单老头的身影,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堆,讨论政事也讨论年轻小辈,还有的互相攀谈、商业互吹,以为这样便拉了结盟。
燕朝的“男女大防”较为严重,不似前几朝风流自由,虽则这种大型宴会没有明显划分男宾区和女宾区,大家却自觉地各自站队,此时独坐在席上认真品尝食物的单千语显得十分突兀。
此时迎面走来一个贵妇打扮的年轻女子,气质优雅貌美如花,像是九天玄女下凡,眉眼间带笑,莹莹楚楚。她身后跟着一个手捧托盘的丫鬟,穿着讲究,这可能是场上最好看的女仆了。
“单妹妹为何孤雁出群,不与别的世家女联络感情呢?”美人开口,声音极温柔悦耳,好比坐于温泉之中。
“我身份低微,不配与贵女相交,是以选了个合适自己的位置,不便打扰各位。”单千语虽不是拜高踩低的小人,却也知道审时度势,眼前人一看身份就比自己高好几个档次,若她在这种会吃人的地方乱开口,遭殃的可不止她一个。
顺着世界的逻辑往下走,最小程度伤害,同时实现死亡,是她作为反派最后的倔强。
美人掩嘴一笑:“料想妹妹还不知本宫是谁。”
旁边的丫鬟接道:“我家娘娘是靖王妃,也是昌平县主和刑部侍郎的嫡长女。”
子书天瑜做了个“快别说了”又暗自骄傲的表情,转头拉着单千语的一只手:“妹妹可是王爷心尖尖儿上的人,新婚当夜,王爷便告诉本宫,妹妹已经是王爷的人了,想要尽快迎妹妹进门,好与本宫作伴,共同服侍王爷。本宫原也是极想妹妹的,无奈皇室的嫁娶规矩,让妹妹好等。妹妹且放心,他日进了门,本宫一定好好补偿你。”
单千语心道,原来带个丫鬟在身边是为了做旁白介绍她自己呀,这个传说中端庄大方的正妃也不过如此,才开局便沉不住气,想必也是被气疯了吧?能想象到新婚夜,新郎告知她要纳妾,她那种焚心蚀骨的酸涩和被狠狠打脸的心痛,对于她们这种身份的女人,面子比生命还重要。
而那百里墨显然是要坑死她单千语,还没进门就给她树了最大的敌人——身份高贵的王妃娘娘,惹不起躲不掉只能正面刚,她区区一个四品官的女儿,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没法子,可能她脑门儿上清楚地写了三个大字“挡箭牌”吧。
“参见王妃娘娘。”单千语有模有样地行了礼,对方既然不是百里墨的心上人,那应该就是个女配甚至炮灰,“娘娘说笑了,王爷心尖尖儿的人自然是娘娘您,娘娘天仙下凡又贤良淑德,普天之下无与伦比。至于靖王爷有什么主意,无伤大雅,对娘娘没有丝毫影响。”
听了单千语的话,子书天瑜桀桀桀地笑了起来,说:“妹妹可真会说话。碧丝,斟酒,本宫要与单妹妹饮一杯。”
单千语猜到了她不怀好意,却没想到对方公然请她喝毒酒。要说她能死在子书天瑜手里,喝便喝了罢,但百里墨才是她的终结者!
单千语不傻,没真喝,长袖一遮,往袖子里倒,再沾一些到唇边,放下袖子,假吞咽,再掏出怀里的绣帕微微擦嘴。看到子书天瑜无法抑制的谑笑,单千语了然于心,她试探性地说:“这酒好像有点热。”
子书天瑜对她关怀备至:“看来单妹妹不胜酒力,不如先随本宫到厢房去歇息。”
“也好,有劳王妃娘娘。”
不过各自心怀鬼胎。单千语跟在子书天瑜和碧丝身后,经过人群,趁她们不注意之际,噌噌地窜到百里墨眼前猛扑他门面,直接在大庭广众的眼皮底下把他狠狠吻住。
旁观者惊呼:太香艳了!太刺激了!
百里墨满眼怒火,只想把单千语甩出去,可她早有准备,抱得很紧,虚弱地在他耳边说:“刚刚靖王妃不知给我喝了什么,全身滚烫得厉害,我不敢让其他人发现我的异样,求求你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
抓她的手松了松,百里墨眼神柔和下来,他往子书天瑜所在的方位望了一眼,看见她那隐忍着不甘的神情,以及去往后门的方向,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众人投来好奇的目光,百里墨不得不在单千语做出更过分的举动之前打横抱起单千语,向皇帝和皇贵妃请辞,然后急匆匆地找了一间厢房,把单千语轻轻地放在床上。
他仿佛熟门熟路地解开她的衣带,单千语一想,他们早不清白了,还不如利用这个机会卖惨,让子书天瑜倒吃一耙。“墨墨,我好难受,救我呜呜,救我!”
百里墨有一瞬间的停顿,在听到单千语对他称呼的时候,随后加快了(脱)衣服的速度,很快两人便(赤)(诚)相见,进入(鱼)(水)之欢。单千语求救的声音又凄美动人又哀婉无助,攀着他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么明媚娇艳的人儿此时那样的脆弱,让人心疼到骨子里。
她嘴上声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平日里从未有人这样叫他,可动作却似推拒,百里墨断定是因为她中了子书天瑜下的药,身体羸弱,不堪他的力道。
可他箭在弦上已经无法收手,只能在她身上落下狂风暴雨的吻。
用一首诗形容,就是——近辅馀英山,洪水中夜发。狼藉彻旬雨,拔地殊飘忽。滔天肆奔迸,变幻起崷崒。
百里墨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江山皇位,什么社稷大道,全都不记得了,只想让时间永远定格在此刻。
他似与单千语共感,低头点唇一吻,带着情深。
短短一个多月时间,他们已经因为各种缘分颠鸾倒凤四次,除去第一次没有记忆之外,每次都是不一样的感受。
事毕他抱着单千语窝在被子里,问她:“本王舍身救了你一回,你准备如何报答?”
其实这次单千语一路在赌,她赌子书天瑜给她下的是(媚)(药),她赌百里墨需要她这枚棋子。如果今夜她被子书天瑜设计坏了名声,将无缘靖王府。所以百里墨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子书天瑜给废了。
单千语对自己评论道:运气不错。
“王爷说什么都对,臣女做(鸡)做(狗)也会报答你的。”单千语无论说什么都带着撒娇的意味。
百里墨忍俊不禁:“不是做牛做马么?为何做(鸡)做(狗)啊?”
“都知道鸡鸣东升前,臣女愿比王爷早起;狗的忠诚无可置疑,正如臣女对王爷的真心天地可鉴。”单千语随口耍了个小聪明,逗得百里墨很开心。
事毕,百里墨亲自向皇上和他的母妃德妃解释了事情的缘由。德妃孙氏起初听子书天瑜旁敲侧击地问起过单千语,但孙氏知道百里墨心底之人并非单氏,并未在意,只劝子书氏随百里墨心意。反正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却如今出了这样的乱子,在盛大场合丢了皇儿的脸面,德妃骤升怨气,对子书氏愈发不喜起来,若非子书天瑜的背景对墨儿有用,德妃恨不得叫百里墨把她彻底冷落了的好。还名门贵女、大家闺秀,一点大体都不识!
至于单千语,德妃也没什么好印象,要是这个女人没有发现自己被设计了,没有向百里墨求救,这不就没事了!虽然这么想有点对不起这个小姑娘,但上位者谁不是极端自私的利己主义者?
不知道是因为给儿子选错了儿媳妇心存愧疚还是别的原因,皇上一夜之间册封德妃为皇后,立靖王为太子,指定单千语为太子侧妃。
单千语进门的那会儿已经是住进东宫了,她旺夫的名号被好事者传了出去,都说靖王是因为单千语才当上太子的。
子书天瑜在房里咬碎银牙,气闷意难平。听说太子和单千语洞房花烛夜彻夜欢好,通宵达旦。听说太子直接让单千语住在他房间别走了,太子去上朝叫单千语继续睡。听说单千语甚至不需要伺候太子洗漱更衣,从前太子妃从不假借他人之手打理。
听说完了又一个听说,无不昭然显示单侧妃的受宠以及太子妃的失宠……
子书天瑜到宫里找皇后孙氏哭诉,可孙氏只是淡淡地听完,没有任何表情,末了对她说要有容人之量便赶她走。
她岂非没有容人之量?只是单千语欺人太甚!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子书天瑜乃天之骄女,身上也有几分之一的皇族血统,父亲好歹也是从二品大官,她贵为太子妃,凭什么比不过一只野鸡?从小到大,她还没输过!她和皇子们一同上学,对百里墨早已芳心暗许,好幸运成为他的结发妻子,怎能眼睁睁看他舍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