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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苏承壶的话,秦远面色一喜,这下还真挖到宝了?
然而周辰韦可不是多么乐观,身为资深的军医,他当然知道白塞氏病。
“苏小子,这话可不能乱说,白塞氏病目前在医学上都还是一道未攻克的难题。你看漂亮国那帮人,还没攻克呢,只是新发现了一点东西,然后就立马开始炫耀了……”
尽管秦远对医学上的东西并不懂,但也听得懂“未攻克”是什么意思,再加上周辰韦一脸严肃,秦远也收起了面上的喜色。
心中有些怀疑,难道苏承壶为了想表现一下,真的信口开河了?这小子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对于苏承壶,秦远的了解可不止是只是通过这几次治疗的见面。
在治疗前就曾对苏承壶有过详细的调查,在给秦远治疗之后,依然让人查了苏承壶的情况。
秦远就怕苏承壶在搭上了自己这条线之后,仗着自己的名头,在外面干些违法的勾当之类的。
好在,苏承壶并没有让他失望,并没有借他的名头去做过什么,甚至都没对人提过自己的事,这也是秦远对苏承壶的感观越来越好的原因。
苏承壶摇摇头,否认道:“周老,我真不是乱说,根据记载,确实有治疗白塞氏病的方法。”
周辰韦闻言,也正襟危坐,不再是以闲谈的语气和苏承壶交流,俨然是进入了学术交流的状态。
“那你说说,那记载是怎么说的,你要知道,这可是国家之间的医学交流,你在我这说说还行,真在交流会上说这种话,可是要负责的,万一……丢的可是国家的脸面!”
哪怕听苏承壶说有记载,周辰韦也依然不是很相信,因此有些委婉地劝告苏承壶,想让他不要逞强。
要是中医有相关记录,白塞氏病还能困扰各国的医学界这么多年?
见周辰韦不相信自己,苏承壶也无奈,解释道:
“我没有信口开河,是真的有记载,周老!关于白塞氏病,我也有所了解。”
“根据白塞氏病的临床特征,与中医学中的“狐惑病”基本相符合,早在公元三世纪初的《金匮要略》中就有具体描述:狐惑之为病……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目赤如鸠眼,恰构成本病三联征。”
“论述比较白塞氏的报告早了1700多年,而且其中也记载了一些治疗方法,开中医治疗本病之先河。随后又有一代代的中医对此改良……”
没有再继续争辩下去,苏承壶直接对二人说出了关于“白塞氏病”的中医记载。
听到苏承壶引经据典的说出了一大堆,二人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但是周辰韦还是有些将信将疑,毕竟,这个病已经困扰了医学界许久,现在你告诉我,早在近两千年前,我们的老祖宗就有了对这个病的记载?
并且还有治愈的方法?这让周辰韦有些怀疑人生。
“苏小子,你听我说……”
周辰韦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却被秦远打断了,周辰韦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秦远。
秦远拍了拍周辰韦的肩膀,打断了对方的言语,见周辰韦看过来,秦远略微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用继续说下去。
随后,秦远看着苏承壶,开口道:
“小苏啊,关于医学方面的东西,我一个大老粗并不懂。但是,我活了这么几十年,对于我看人的眼光,我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
说到这里,秦远的神态极为认真,语气也严肃起来。
见状,苏承壶也坐直了身子,正襟危坐地对着秦远点点头:“秦老,您继续说!”
见对方摆出认真倾听的状态,秦远在心中默默点了点头,这小子在礼数方面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在我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喜欢信口开河,也不是贪慕虚荣的人。否则的话,以你如今的名气,早就不用再上那个节目宣传中医了,你只要在一些疑难杂症上收费高一点,就可以保证你后半生无忧。”
说着,秦远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这才继续开口。
“说句自夸的话,哪怕是凭借你和我的关系,也能做到后半辈子无忧,但是你并没有这么做。甚至,据我最近的了解,你都没对外人提起过你我之间的关系,不得不说,年轻人能有你这心态的,屈指可数!”
听到秦远的话,苏承壶并没有什么表示,在秦远说到有调查自己时,苏承壶的表情也没有半点波澜。
这是早就能预料到的事,并没有让他的情绪有所波动,只是继续安静的坐着,等待着秦远的后文。
“但是……”
听到这个“但是”,苏承壶略微绷紧了身子。
一般来说,“但是”之前的话,都不用太过在意,因为那不是重点。
而到了“但是”之后,通常才是一段话之中的重点所在。
“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次的交流会并不仅仅只是代表你个人,也不是代表我。我一大把年纪了,丢个脸也没什么。重要的是,这次的交流会,你是我国的代表之一。”
“夸张点说,在交流会上,你的一言一行,都与国家的形象挂钩。而如果你在交流会上说出的话,最后却无法达成,会令整个国家都蒙羞,往大了说,甚至可以说是国家的罪人。”
“你是个聪明人,不然也达不到如今的成就,我想,你应该知道老头子我想说的是什么。”
说完,秦远再次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等待苏承壶的回复。
待秦远说完,苏承壶站起身来,郑重地开口:
“秦老将军放心,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尽管我不是军人,但是请相信我对国家的忠诚,绝不会做出令祖国蒙羞的事!”
话语之中,苏承壶久违的用上了“将军”的称呼,而这次,秦远也并没有什么不满。
听到苏承壶郑重做出的保证,秦远没再多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这个话题就此略过,几人闲聊了一会儿之后,苏承壶便提出了告辞。
等到苏承壶离开,周辰韦这才开口:
“秦老,这会不会太草率了?万一……”
秦远摆了摆手:“老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相信这小子,他是个聪明人,不然如今也没有现在的成就,聪明人是不会干傻事的。”
周辰韦还想再说些什么,秦远直接转身:
“行了行了,给年轻人多点信任吧。今天心情不错,咱们都多久没喝过酒了?今天小酌一点?”
“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都说了你肝不好,不能喝!”
“苏小子刚刚还说了,我可以稍微喝一点来着。”
“中医西医观点不一样,我说禁酒就得禁酒!”
“你这话说得,我不是刚刚才说了,要多给年轻人一点信任?”
“你在这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