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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瑶叹了口气：“是啊，可惜我和李大哥现在帮不上忙。”
郑玉垂眸，片刻道：“你先去后厨，我在这里看着。”
秦暮雨睁大眼睛，惊讶地瞧着他。
郑瑶急忙跑了，郑玉注意到秦暮雨奇怪的眼神，解释道：“我和老板认识。”
秦暮雨啧啧两声。
“你先去用膳吧。”
尽管后厨在设计的时候重视通风的作用，但是沈芳若还是热得大汗淋漓。
离炊具较远的桌子上已经搁下三五条可以挤出水的毛巾。
沈芳若忙得不可开交。
郑瑶匆匆忙忙赶来，刚好解决沈芳若的燃眉之急。
后厨有两口大锅，沈芳若负责做菜，郑瑶则负责洗菜、切丝、递菜。
“小瑶，你来这里，那在柜台那里帮忙的人是谁？”沈芳若捋了下袖子，顺口问道。
郑瑶将菜放在桌旁：“嗯，我哥哥和他同僚来了，他让我来帮你。”
沈芳若笑道：“等他走的时候，我就不收他们的钱了。”
随着夕阳的余晖暗沉下去，沈芳若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亥时将到，李勇和郑瑶先后离开，沈芳若环视一周大厅，又收拾了一番方才熄灯离去。
黯淡的月色下，街头巷尾几乎不见人影。几缕微风吹过，游荡在冷清的小巷中，不时发出呜咽之声。
一两盏灯笼摇曳在风中，忽明忽暗，光芒微弱。
这样一个夜晚，好像静得只剩下绣鞋踩在石板路上的声响。
两刻钟的路程，沈芳若有时会感觉自己已经走了好久。
嘎吱一声，沈芳若打开门。
院中一个人影正独坐在石桌旁，杜宁宣正支着头假寐。
耳畔捕捉到细碎的声响，杜宁宣抬头，沈芳若刚好合上门看过来。
沈芳若好奇地问道：“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杜宁宣站起身向她走来：“不久，你在南韵轩一天，累不累？”
沈芳若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那个……我今天流了很多汗，身上可能有味道。”
原来是这样？刚才看到沈芳若的那一举动，杜宁宣几乎以为她是讨厌自己了。
杜宁宣停住：“朕在你眼中，便是个爱干净的人吗？”
“过来坐下。”杜宁宣拉起沈芳若的手坐在石桌旁。
杜宁宣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贵的小瓷瓶，然后捧起沈芳若的手细细涂抹着上面的小伤口。
“要是你在宫中，手绝对不会变成这样。”
沈芳若抬眼：“变成怎样？”
【十指不沾阳春水吗？】
“一切都有下人帮忙做，你只需坐着就好。”
两人异口同声，杜宁宣愣住：“怎么，你不喜欢在宫中的生活吗？”
沈芳若清亮的眼神看向他：“我不讨厌，我也能适应，但是我更喜欢在市井间自力更生、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日子。”
杜宁宣沉默，手上动作仍继续着。半晌，杜宁宣闷声问道：“如果某一日朕想让你入宫，然后一直陪着朕，你会答应吗？”
沈芳若干脆利落地摇头：“不会。”
杜宁宣有些郁闷：“朕还没说完呢，到时候朕会遣散后宫中的所有人，整个皇宫只有我们两个人。”
沈芳若再次果断拒绝：“我不会入宫。”
杜宁宣叹口气：“朕觉得你还可以考虑许久。”
沈芳若说道：“再久都不行。”
手上的小伤口差不多涂抹完成，杜宁宣轻轻地松开沈芳若的手：“那我们两个人便一直维持这个样子吗？”
沈芳若不语，但是杜宁宣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不过是一切随遇而安罢了。
沈芳若赞同自由恋爱，但是这在这个朝代可能不太适用，尤其是对身份高到像杜宁宣这样的人。
沈芳若轻声开口说道：“如果你遇见另一个喜欢的女子，那时候我们就不必联系了。”
杜宁宣心中有些委屈，他反问道：“你以为朕见一个爱一个吗？”
沈芳若沉默，在她看来，身为皇帝，以后必定会遇见越来越多的女子，就算不爱也会生出些好感。
他们两个，只是因缘际会，度过在这京城中的一段时光。
对面杜宁宣的脸色越来越黑。
话题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再聊下去恐怕会毁了这次氛围正好的见面。
杜宁宣定定地看着沈芳若：“朕不是那样的人。”
杜宁宣的眼神像有火炬在燃，燃烧得热烈让沈芳若不由得让沈芳若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杜宁宣将小瓷瓶推到沈芳若身前：“这是极好的疗愈肌肤的药，你每日回来后记得涂抹在手上。”
“朕先走了。”
沈芳若站起身，但并未向前，只是在原地默默地看着杜宁宣行云流水地关门。
他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