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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将军话音刚落,出手如风。
却是忽的揪住阿雀后颈,一提一扔,便直接将自家妹妹往围观众人中扔去。
霎时间,只听身后惊呼声不断。
阿雀吓得脸上血色全无,徒劳地伸手挣扎,然四肢无依,眼见着是人将落地、后脑遭殃,不由地双眼紧闭。千钧一发之际,却见人群中忽有一灰衣少年旋身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足尖点地、飞身而起——
双手堪堪一拢。
是谁?
阿雀教人稳稳接住,一口气仍提在嗓子眼,满头是汗。
抬眼看去,恰望见那出手相救的少年眉骨陡峭,下颔紧绷。脸上表情十足阴戾。未及对视,那人却又将她放下,退后半步。她惊魂未定,这时方得以将人上下打量一圈,猛然才觉:这不是那天清辉阁外、少言寡语的黑面侍卫么?
二哥的侍卫,今日怎么跟了大哥?
想问的话尚未问出口。
那名唤“苍术”的少年侍卫却抢先向她略一拱手,轻道一声“冒犯”。
冒犯什么?
阿雀一怔,看他“撕拉”一声、却是将一片衣袖分扯两半。
那薄薄布片在他手里俨成绳索,一头系她手腕,另一头则被他牢牢掌握。可怜她那点塞牙缝的力气,哪里挣得过这练家子?还不及反应,脚下已是一个趔趄,小短腿被迫跟着人家健步如飞,直跑得满脸通红、气喘如牛,几乎转瞬便钻出人群,跑出蹴鞠场几远,好不容易停下脚步,晕乎乎打眼一看,已到了书院门外。
车马早已久候。
“我大哥——”
阿雀眼见挣扎无望,只得向那少年急喊:“你有本领,光带我走做什么?我哥哥手上有伤,何不为他解围,带我走有什么用?”
那人却充耳不闻,兀自将她往马车上一扔。
是真的扔。
她痛得直揉后腰,对方亦视若无睹,只开口将那车夫赶走,自己转而持鞭驾马。
阿雀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掀开车帘叫他停下,他却像个不懂思考的活死人,说来说去,只有一句冷冰冰的“冒犯”:
冒犯冒犯冒犯冒犯。
冒犯又如何?
偏死也不改。
阿雀自觉品出他弦外之音,一时气得七窍生烟,险些怒而跳窗。
然而手指已然紧捏窗框,迟疑许久,又想到自己能做之事、能说之话,其实概都已全数交代了,留在大哥身边似也无甚大用。或许此番拖延时间足够,后脚救兵便到,再不济,说不定大哥正是有意叫自己回府、搬爹爹做现成靠山呢?总比杵在那多个靶子的好。
想到此处,也懒得再跟这蛮人置气。
她索性规规矩矩坐好,闭目养神。只等回到府上,便才如见着亲人般——是真的见着亲人,抛下那一语不发的黑面人,一路横冲直撞,便向父亲住的清风阁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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