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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刺目的阳光,青花瓷瓶里枯萎的柳条重新恢复了生机,干枯的枝条重新布满了鲜嫩的柳叶。
面目阴沉狠戾的头颅从黑暗的角落缓缓飘起,脑门上被叶子牌击穿的伤口留下了一条鲜红色的疤痕,她悄无声息的朝着窗边美艳无双的女子扑了过去。
阮如之回过身,洁白的素手直接抓进了女鬼空旷的眼眶里。梳妆台的黄铜镜里爬出了没有头颅的身体,发疯一般乱冲乱撞癫狂不已。
阮如之抠住眼眶拖着头颅走到衣柜前,一把拉开衣柜,里面摆放的陶像正是清也宣纸上所画的模样。
花尽发出凄厉的悲鸣声,阮如之松开手,看着她身首合并苟延残喘的爬向阴暗的角落。
“絮婆之毒果真不同凡响,都死了还是这样忍不住感到恐惧。”
阮如之抚了抚自己精致的鬓发,娇笑道:“温郎可从来舍不得这般对我,你这卑贱的女人不过就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1
花尽缩在角落里,生前仅存的记忆是那个男子百般的温柔小意,他总是偷偷的来看她,即便后来去了京都却也不忘隔三差五的派人给她送来各种各样的小礼物讨她欢心。
他答应了会赎她出去,但是她却没有等到。徐妈妈将她卖给了别人,从此她坠入阿鼻地狱。
后来她终于等到他回来,带着这尊陶像问她想不想报仇。她当然想,她日夜跪拜甘心服下了腥臭无比的药丸,从那时候起她开始控制不住的做出一些自己也不想做的事情。
“絮婆之毒以香火供养,你就只是一个复仇的傀儡。”阮如之轻轻抚摸着陶像,“不妨告诉你,你吞下的那颗药丸与絮婆一样,是上古四毒之一。温郎只是借你这肮脏的身子将毒传播出去罢了,别自作多情了。”
花尽的眼眶流出细细的血泪,阮如之依旧不依不挠:“若不是我把你从棺材里挖出来,你能死的这么舒服?”
那些被她刻意隐藏消弭的记忆终于还是破土而出,她指责他的欺骗,温昭辞让她假死脱身,他们二人远走高飞,她信了。
她在漆黑的棺材里醒来,没等到温昭辞,等来了阮如之。刚被杀死的那几天,她依旧每日梳妆打扮等着他回来找她,骗到最后连自己都相信了谎言。
阮如之倦倦的在桌边坐下,素手朝空气中一抓,一具保存得当的女尸便浮现在空中,尸斑纵横的手指弯曲着,十指血肉模糊是当初抓棺材板留下的痕迹。
“你刻意遗忘这段记忆,你的身体可没有忘记。”
梳妆台上的抓痕,还有桌椅床榻,几乎所有地方都留下了痕迹。阮如之感到无趣,这样死皮赖脸的女人给她多少时间她也不会直面现实。
她收回了加注在女尸身上的术法,尸体自脚尖开始化作一摊细碎的尘土。花尽睁着血眼看她,阮如之打开窗户,阳光带着春日的明媚洒进屋内。
“我玩腻了,你自己爬过来死吧。”
她语气娇憨得意,带着胜利者的高傲和不屑。睥睨着从角落里缓缓爬出来的花尽,仿佛在看一只可怜的臭虫。
许久没有触碰阳光的温度,花尽伸手看着魂魄被灼烧后发出银色的光芒。她的面容逐渐恢复在世时的模样,抱着琵琶踏入阳光之中,断断续续地弹完最后一首曲子。
春风和煦,阮如之将窗户重新关上,蒙尘的地上图留一把琵琶,角落里刻着相互依偎的两个名字。
温昭辞,花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