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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老爷觉得这事情不能再聊下去了,就眼睛往女婿那边瞟,咳了一声说:“不说这个了,殿试在即,你们事情少不了,与我说说,都是个什么章程。”
程远自然是接收到了老丈人的眼神,但目光却还是先看得谢妩,见谢妩虽然不满地瞪了老丈人一眼,但也没有再说什么,便说起之后的事情来。
如此便算是过了这一遭,第二日父女俩一早就把供桌给摆上了,又请了观里跟着研究火药,研究得都快魔怔了的几个道长来念了念经,也算是应个景。
谢琛以前就跟谢妩说过,祭祀这东西,只看心意,旁的都是虚的,等道长们念完了经,父女俩就坐一块默默烧纸钱,谢妩上山时候就带了许多,道观里本来也有准备,他们俩就在那可着劲往火盆里填,程远就在一旁静静陪着,谢妩就总偷偷看谢琛脸上神色,每每见他神色如常,才心里安定些。
谢琛哪里会不知道女儿在担心,但他心情其实比起最初时候,已经变得平静许多,不是不再想妻子,而是已经明白了,人之一生也不过就那些春秋,若死后真的有灵,阿韵总会等着他的。
谢妩就见父亲烧着烧着纸钱,就转身去拿了两个画轴出来,谢妩不禁探头看,谢琛也不藏着掖着,当着她的面打开,就见其中一幅是谢琛自己的画像。
谢琛一边往面前的火盆里扔那幅画,一边说:“给你母亲看看,我如今是什么样子。”
谢妩就猜另一幅应是自己的画像,结果打开来一看,是自己,却又不止自己,画上还有程远。
程远也是没想到,谢琛笑了下,说:“让阿韵也看看女婿。”
好似真只是让人看看画像,而不是阴阳两隔。
是至亲之人,自然也就不怕什么晦气不晦气之类的说法,谢妩亲自将那副画像也扔到了火里,只盼着母亲真能瞧见才好。
眼瞧着两幅价值千金的画被火烧成了灰,却也没谁觉得可惜,只谢妩嘀咕了句:“珍珍你昨晚是不是没睡?”
谢琛顺势就打了个哈欠,这事情也瞒不住,士要是画上两人的衣服,分明就是昨日的,谢琛也是兴起,觉得这一对小儿女这样般配,实在应该让妻子也看看,便将原本画好的一张谢妩的画像放到一边,重新又画了这一幅。
今天日子特殊,谢妩也只嘀咕一句:“还是要保重身体。”便不再多话了。
等准备的香烛纸钱都烧尽了,外头天色都暗了下来,谢琛就从怀里摸出个小锦盒来,递给女儿之后,顺势又摸摸她的脑袋,才慢慢踱步走了。
谢妩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对珍珠耳坠,与一般人喜欢的圆润珍珠不同,这对珠子虽个头不小,但却并不圆润而是不大规则的,做耳坠的人却是用心将这对珠子,做成了两条胖嘟嘟的小金鱼,珍珠是身子,用描金做了金鳞,又用掐丝的法子做出漂亮灵动的鱼尾来,轻轻一晃,那鱼尾就真的在摆动,一看就是她会喜爱的东西。
小姑娘就将自己耳朵上的白玉耳坠取了下来,换上这对,转头看一眼程远,问:“好看不好看?”
程远点点头,好看。
谢妩轻轻摸了摸耳坠,轻轻笑了下说:“我也觉得好看。”
母亲是难产过世,母丧之日便是生辰,所以她从来都是不过生日的,只谢琛还是每年这时候给女儿备一份生辰礼。
程远便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出了房门往后头一间小厨房去,这里已经被事先收拾过,东西都很干净,小炉子上正煨着什么汤,闻着还挺鲜,程远进了厨房便洗了手,将自己之前就揉好的面团拿了出来,放在案板上擀开,不多会便擀成了一张大面片,又拿了专门的切面刀,给谢妩切了她喜欢的细面来。
谢妩看着他动作,便笑:“原来你之前出去是做这个了,还敢骗我。”
当时如意来找,谢妩只当是外头的事情,于是也没问,谁知到竟是一出双簧。
程远将面条抖散,才为自己辩解:“我没说话。”
所以怎么能算骗了呢?只能算是耍了一点小花招罢了。
小炉子里煨着的是山珍汤,照理说长寿面花样也能做许多,只是今日还是岳母忌日,程远也就只准备了素汤底,不过好在他手艺好,这样清清淡淡一碗长寿面也能做得比旁人更合谢妩心意。
程远见她吃得满意,才又开工给泰山大人也做一碗面,谢妩看他忙碌,就想用筷子喂他吃些垫垫,程远却不肯,说:“这是寿面,不好分的。”
谢妩知道有种说法是寿面若分给旁人,便是分寿,程远应是计较这个,可她哪里肯就这样罢休,只说:“我分你些,回头你再分我些不就成了?”
然后她就硬是给他塞了一筷子,程远只好吃了,等第二碗寿面做好,他便让外头守着的如意送去给了谢琛,最后才轮到他自己。
谢妩反正方才已经破了他的戒,这会便肆无忌惮的与程远你一口我一口的将面分了,都没怎么吃饱,但肚子里有了底,便能一起等着程远重新再做一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