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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我也敞开天窗说亮话。”鹤斐手指点了点，“赵燕离不离开她的亲生父母我管不着，你认不认我我也管不着。你和杨家情深义重我不管，但你的确抢夺的是赵燕的人生，赵燕才本该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她回家是天经地义。你慌的是杨家的家产吧，所以你要是有能力就把她赶出去，而不是来我这里吼。”
“你在杨家接受的是精英阶层的教育，难道就没人教过你什么叫尊敬长辈吗？哪怕不是她，是其他人你也要这么吼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管对吗？”杨欢咬着下唇，“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难道你不希望我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吗？只要在杨家，我可以帮你们提供很多钱还有资源，到时候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你刚刚还不承认这一点。”鹤斐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的卖惨和利诱，“杨家是你的父母，我也是。你是我的女儿，赵燕也是。你嫌弃我穷不认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马上就要成年了，要为自己的人生选择负责。”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以后你好自为之吧。”鹤斐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杨欢在背后喊住他，“为什么你会偏心赵燕，来这里也是找她而不是找我，最后你们还和她一起住？”
林桂芳甚至觉得杨家把人养废了，明明亲生父母都不差，怎么就这个孩子脑子有问题。
鹤斐侧头，眼眸平静，“你真的不知道吗？”
杨欢讷讷的住口。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从赵燕回来的那一天起，对方的所有动作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包括暗中给赵安年寄钱。
这就是为什么她笃定说这家人是为了钱才赖在杨家不走的理由。
林桂芳受不了这委屈，也气这个生父还对这女儿有好脸色，“那是因为我这个继母查出来癌症，她为了不拖累这个家才离开的，不然你以为你们杨家是什么好地方人人都想进去？”
“有的人可以为了没有血缘的继母深入龙潭虎穴，但是有的人却贪图别人家富贵抛弃生父，这人和人哪，差别就是大。明明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难道是因为脑子不同吗？”
被阴阳怪气的杨欢脸色一白。
一个人的品性和环境有关系，同基因也有关系，这长歪还是长好真是一个扯不清的谜团。
鹤斐拉开门，三人的视线刚好可以看到走廊尽头在地毯上拉长的背影。
两人似乎在说话，温热的呼吸在空气里的寒风中升腾起一阵白雾，赵燕低着头，对面高大俊美的混血男人脸上带着微末的笑意，正在将脖子上的围巾卸下来。
“哐当！”
包厢内传来一声清脆的瓷器破裂声，回头看去，却是杨欢不知道为什额踢翻了板凳绊倒了自己，手边正好是茶杯，滚烫的茶水倾斜而出，空空如也的茶杯落在瓷砖上破碎。
茶水倒在了杨欢的手臂上，她却毫无察觉，仍是满脸震惊的瞪着走廊尽头，满脑子都是不可能不可能三个大字。
再回过头，走廊尽头的人影已经消失了。
鹤斐将手插在大衣兜里，大踏步走了出去。
杨欢的皮相是好的，这么欲哭不哭的破碎模样格外戳中女人柔软的心底，难怪她在杨家这么受宠。林桂芳不忍心的问道，“我们就这么走了？”
“桂芳，这可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啊。”鹤斐呵出一口气，白雾转瞬即逝。一身黑色呢子大衣衬得他身形高大，脚下踩着皮靴，岁月沉淀后的气质给予他沉稳而富有独特的魅力。
“她看起来显小，让我想到以前小燕小时候了。”说白了，林桂芳内心谴责杨欢白眼狼，可问题是如果换做她，杨家有感情有钱，她也不一定可以坚定的选择没有感情还没钱又再婚的生父。
除去血缘，他们完全就是陌生人，要不是这件事，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面。
鹤斐笑了笑，拉开车门坐进去，“后天就是海世剪彩仪式，到时候就可以看看咱们的制服到底如何了。”
林桂芳挽了挽耳侧的碎发，顿时期待了起来，“肯定是不错的，就凭我们的衣服质量还有刺绣，我敢说没有任何一家工厂可能做到。”
而且有人陈家在前，其他公司说不定也会跟风制作，到时候他们的机会就来了。
鹤斐踩下油门，车子瞬间汇入茫茫天际线下的灰色城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