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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一句无心的试探，不料小家伙居然轻轻点了点头，带着点茫然，跟面对陌生环境时的不安，小小声地说：“二哥。”
她还记得自己！
宁航意外地挑眉，科学家本能的好奇心作祟，让他不自觉地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宁航很肯定，自己跟幼年时期的自己差别非常巨大，一般人很难能认得出来，更别提小在在不过是个两岁多小孩子，哪里又能有这么强大的辨别能力？
不，也有可能是小孩子的本能感知。
这种东西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出乎意料地，小在在没有说什么自己是猜的，或者是直觉之类的回答，而是紧紧地闭着小嘴巴，警惕地瞄了宁航一眼，不肯说话。
有问题！
她要是给个哪怕是糊弄的答案宁航可能都不会多想，可一见她这副模样，他很难不猜想这孩子身上可能有什么秘密，并且还被人专门叮嘱过，不能将那个秘密透露出去。
宁航有点蠢蠢欲动地想去探索，但最终都败在了小家伙那双可怜兮兮地小眼神下。
算了。
他淡漠地垂下眼，一手抱娃，一手撑着床面坐起身，带着点凉意的大手轻轻顺了顺小家伙的后皮颈，权当做安抚。
“饿了吗？”
“饿了，喝奶奶
。”小在在砸吧砸吧小嘴，开始回味起牛奶的香甜。
到底是小孩子，一提到吃的，立马将刚刚到警惕忘了个一干二净，这会儿又开始往她二哥怀里腻歪。
“奶奶，哥哥喝奶奶。”
她熟练地撒着娇，向大人索要吃的。
“不是我要喝奶，是你要喝奶。”宁航认真纠正妹妹的病句。
“在在喝奶奶。”小在在从善如流地改口。
“嗯，对了。”
宁航坐在床边，拿起床头柜上一个类似于遥控器的东西，按了两下，一道轮子在地面滚动的声音响起，小在在好奇地扭头望去，就见一把长着两个大轮子的座椅自动行驶过来。
“哇，凳子车车！”她惊叹地睁大眼。
“这个是轮椅。”宁航一边教导妹妹，一边站起来，拖着并不明显的瘸腿，走到轮椅跟前坐下。
他左腿残疾多年，走路虽然没问题，但是走久了或者站久了都会疼，所以平时宁航更喜欢坐在自动轮椅上出行。
坐着更舒服一点。
等了半天，没等到妹妹的回应，宁航抬头，就见床上的小家伙正傻愣愣地盯着他的左腿，清澈的大眼睛里不断掉出晶莹的水滴。
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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