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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儿的神婆之风盛行,神婆多,抢生意的就也多,对竞争对手,那是一定要往死里打的。
早年纪墨还办过神婆投毒案,就是为了验证自己说话正确,把那一家人都给毒死了,也是没经验,本是想要下毒药弄点儿小灾小难,再让别人找自己消灾解难,哪里想到一不小心成了灭门惨案。
如这样子故意作伐子验证自己神异的神婆,那一位绝对不是头一个,只其他的没她那么凶残,竟是直接搞出了人命来。
到了堂上,纪墨还没怎么问,她心里先承受不住,自己招认了。
安静这说法,纪墨微微蹙眉,他倒不是这么想过,从一开始当书吏,他就在刑房,看过多少案卷资料,知道这古代人可没想象中那么忠厚老实,很多案子都有些匪夷所思,因愚昧而更容易受挑拨,更容易就犯下大案来。
可,那神婆他也是查过的,往日的名声还不错,在苦主找上门前,也没见神婆与他们家的人接触过,所以,这种可能性只能说是有,不能说是肯定,在此先不论。
两边儿问了一下,纪墨又说了自己查访的结果,并推理的过程,整个就像是说书一样,堂上堂下,不少人都在听得热闹,看他们那感兴趣的样子,纪墨很怀疑每天总有人报案的结果就是为了这会儿听个故事。
纪墨说得有理有据,连自己走阴得到的验证结果也告诉了苦主,只说他这一胎儿子是个来头大的,命贵,轻易降不下来。
这是很容易被理解的说法,凤凰不落无宝之地,人人都想要贵子,贵子投胎却也是要挑父母的。
苦主点头表示认了,还有点儿后知后觉的遗憾,捶了一下脑袋,只怪自己往日太懒,奋斗不够,这才留不住贵子。
于是,这件案子就这么了解了。
两边儿无异议,事情就过去了,也不追究诬告之类的事情,免得节外生枝。
末了,纪墨请安静到后堂说话,也没几个意外的,他们早就知道纪墨对神婆法术的好奇,以前还有富商为了讨好纪墨,专门请了神婆过来给纪墨讲课,虽跟走阴术无关,但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和民俗信仰,也还是有用的。
“师妹是才来这里的?”
纪墨给安静倒了茶,半点儿没有自矜官老爷的身份,一如以前那样。
安静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拿起茶盏喝茶,水温不是很烫,她喝了两口才说:“来了一阵儿了,听说你在这里当官,觉得可以落脚,便没想马上走。”
“怎么竟来了这里,呃,我是说,这里的气候条件很是不同,风俗又异,怕是要适应好久。”
纪墨好奇安静来这里是巧合还是有事儿。
安静又喝了一口茶水,说:“也没什么,就是随便走走,来了这里。”
她没说实话。
看出来之后,纪墨轻叹,也没什么叙旧的意思了,说明了若是有事情可以来找他,若是不曾违法他就帮忙之外,两边儿便是好一会儿没了言语。
停了停,一盏茶都凉了,纪墨才问起安静在走阴术的学习上可有什么收获,还无私地说了说自己这些年所学的艰难,一不留神就说到秦九阴身上,感慨,“若是师父还在,恐怕早有所得了,如今这些疑惑也不知道该问谁,只能慢慢摸索。”
“师兄所说,我也有所得,可以给师兄讲一讲。”
安静这样说着,也没含糊,直接开始给纪墨答疑解惑。
专业知识点一点点增长起来,虽缓慢,却的确有所精进,一些问题上的明悟,也让纪墨有些恍然之感,不知不觉,时间就飞快过去,眼看着到了晚饭时间,家仆过来问话,纪墨顺势就邀请安静一同用餐。
“多年未见,没想到竟在此地重逢,更没想到你竟是还没放弃走阴术,能有教我… …”
纪墨言语之中带着些佩服之意,当年的秦九阴的确没看错,安静似乎在此术上比自己更有天赋。
心中隐约有一点疑惑,若安静真的是适合传承的那个人,怎么系统还会让自己过来“插队”呢?
按照纪墨以前总结的,他之所以过来,多半都是因为此项技术难以传世,第一人之后,再无后来者,这才让他过去接力,也有为此技术续命一世的意思,如今看来,安静比自己要强一些,两人同代,又怎能算是无人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