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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坚定,无论如何,纪煌的死不能就这样平淡地成为回忆,纪家人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他跟祝容是师徒,不好指派祝容去做什么,无法调查那些人的下落,可纪墨记下了事情发生的时间和地点,等他长大了,总能找到人问到具体的缘故。
“那你可要好好学了!”
祝容这样说着,声音之中似带着两分嘲讽,报仇哪里是那么好报的。
他会战乐,不也到现在都没办法报仇吗?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一个乐师能够做到的。
近乎心灰意冷地这样想着,可心中,某个地方,似乎还有一点火星未灭,真的不可能报仇吗?
要放弃吗?
不,怎么可以呢?
那么多痛苦,总要有人来领受!
次日,祝容教了一首复杂些的乐曲,呼吸之法也跟着复杂了很多,纪墨认真地学,努力地学,足足用了小半个月才记下来,这个速度,真的是很慢了。
祝容嘲讽道:“以你这样的速度,也许六七十年后能够报仇成功——你的仇人都老死了。”
世上的乐曲何止万千,每一首乐曲所用的呼吸之法都是不一样的,如果不能融会贯通,每一首曲子都要这样慢慢磨,多久才能学完,多久才能用上,多久才能报仇?
“师父放心,不会的。”
纪墨这样说着,脸上若有得色。
几首曲子下来,他似乎已经摸索到其中的一些呼吸法的规律了,不,不能说规律,而是那一以贯通的基础,具体的还要再多看看,有足够多的乐曲丰富数据,他应该很快能够掌握,以后就不用一首曲子一首曲子地学了。
他觉得祝容应该也是知道其中的道理的,那放到每一首曲子都相同的东西,但祝容没有直接说,却用这样的方法教,那么,要不然就是纯看个人领悟,要不然就是某些东西不好用语言来形容。
纪墨觉得两种可能都有,因为他到现在也只是朦胧感觉,比如说到了哪个音符那里该吸还是该呼,像是唯有那样才会“顺”,至于顺了之后如何,现在还不好说,但吹完一曲的畅快感还是毋庸置疑的。
是一种通透感。
如同大汗淋漓之后洗了个澡,通体舒适,整个人都轻了几分的飘然。
这种变化并不是很明显,却鼓舞了纪墨,让他多了些练曲子的热情,冬天外面太冷,不好活动手指,只能在室内,祝容嫌他练曲时候难听,又不好把人赶到远处去练习,便干脆给自己戴上了护耳。
厚厚的护耳是兽皮夹了棉花,保暖效果和降噪效果都很不错,冬日外出的时候戴在耳朵上一点儿都不冷,缺点就是不容易听到外面一些小的声音,如果有什么危险,不容易躲避。
一般来说,祝容都是不戴的,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护耳还能这样用。
比起纪墨的勤奋,祝容就很不上进了,每日除了教导纪墨的时候会吹奏几曲,寻常时候再不见他动笛子,他似乎只有一个笛子,并不见其他的乐器,纪墨也不好多问,只当不知,认真练习自己的小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