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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墨带着男人来到河边儿,指着那大石头说,目光看向石头上方的空处,好像能够看到孙爷爷印刻在那里的身影。
“那时候,好些小孩子就跟着在一旁喊,他们也会抢占石头上的位置,不与爷爷挤,却会抱着他的腿不放,爷爷总是很嫌弃地抖腿,却又在对方站不稳的时候低头去拎他们的衣领子,有一次,一个不小心,拎到了头发,疼得那孩子叫个不停,爷爷还训了他,说,男孩子,一定不能娇气。”
这其实是很没有道理的,可,孙爷爷就是这样别扭,不小心做错了,是不肯承认自己错的,还要怪别人怎么不把衣领子凑到他的手边儿,但他心里又知道错了,过后就会补给人家一个好位置,或者干脆给块儿糖吃。
属于那种“面上死活不认,行动上却会补偿”的类型。
如果一定要说面冷心热,也是了。
纪墨早就知道孙爷爷这样的特点,所以,哪怕他声色俱厉,又拿板子打他,他却是不怕他的。
“爷爷总念着你,一说就是‘不孝子’,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事,还帮着爷爷骂过,表示以后我一定会很孝顺的… …”
平淡的言语之中,有着浓重的悲意,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呢?
生老病死,一定要有一个“病”的顺序,人们才能接受后面的“死”,否则,前一天还好好的人,突然就没了,谁能受得住呢?
这样的冲击,大了些,突然了些,总会让人觉得不真实。
即便是现在,孙爷爷已经安葬的现在,纪墨还是有几分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已经很快回来了,怎么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呢?
“我原来还说,等到回来了,就与爷爷说,王大匠一直念着他当年教过的东西,对我极好,也让我负责了一部分事务,这一次,若是迟些日子回来,说不定还能得点儿工钱… …”
工程款从来不是当下结清的,还要等所有的验收完成之后,才能给大家结工钱。
纪墨过去,说是学习,其实也帮忙做了活儿,若是想要工钱,多少还是能够有些的。
这等好事儿,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轮得上的。
他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转到哪里,想到孙爷爷曾在这里怎么样之后,就会给男人说。
这不大的村子附近,到处都有孙爷爷留下的影子,指点起来,仿佛人还在不远处等着他去寻找。
不知不觉,男人已经泪流满面,哭了出来。
纪墨拿了帕子给他擦:“爹,你别伤心了,爷爷肯定也希望你好的。”
死了的人就是死了的,无论怎样放不下,也无法再追回,剩下的就是活着的人的事情了,是过得更好,还是永远沉浸在这份悲痛之中无法忘却。
两种选择,纪墨希望男人选择前者。
有的时候,没心没肺才能活得轻松快乐。
男人的心态,是多少年对孙爷爷的冷淡全成了愧疚,一下子涌上来,这才有些承受不住,聪明人,总是爱钻牛角尖,等到他缓过来了,一切,应该还跟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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