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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也不好意思地笑笑:“媳妇无非是脑袋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这么个事儿来,还是多亏了娘的吩咐安排,调度有方。”
顾夫人笑着摆了摆手:“得了得了,你也别在这和我互相捧了。依我看哪这个法子好,左右也不费什么钱也不费什么事,往后再是天气冷了,都可以依照这个方法。”最后那句话是对着她身边的卢妈妈说的。
卢妈妈连声应是。
又扯了几句闲篇,话题不知怎么地,就拐到了白楚思身上:“……舟哥儿房里那个有了身孕的通房丫鬟,那个白……”
姜沅适时接上一句:“白楚思。”
顾三夫人点了点头:“对,那个叫白楚思的,如今她身子怎么样了?”先前姜沅来报,说大夫说白楚思身子骨差,这一胎似乎有些弱,可让顾三夫人发了好大的愁。
头胎若是不好,那可不吉利埃
提起这事儿来,姜沅其实也挺为难的。
打从诊出喜脉那日起,大夫口中说的便是“这一胎看着有些弱”。可流水般的补品送过去了,善于伺候女子生育的老妈妈也送过去了,安胎药也都认认真真地按着大夫开出的方子煎,一天一趟的从不间断,白楚思的胎像却就是没好过。
甚至连人都没胖多少。
不早说大夫回回那欲言又止、若隐若现地隐在一通漂亮话底下的真正的意思:白姑娘这胎要想保住,恐怕是不大容易;便是送去的那个老妈妈也偷偷地来和姜沅说,白姑娘这胎极易流了,便哪怕是保住了,生的时候也必定是很艰难的。
姜沅也愁啊,可再愁,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人也供了东西也供了,再保不住,她是能叫个人替白楚思怀这一胎还是怎么样?只能说这是天意了。
姜沅踟蹰着,慢慢地把白楚思的情况同顾三夫人一点点讲了,倒也没用什么漂亮话修饰。
如今这半年多相处下来,她也觉出顾三夫人并非那表里不一的毒辣婆婆。相反,她御下紧中带松,待人宽和亲切,总的来说还是很好相处的。
姜沅和她说话时便也不必像最初那样提着一颗心,处处谨慎小心,非把话说圆和了不可。
顾三夫人听完就叹了口气。
都说女子怀胎前三月最艰难,只要能保过了前三月,怎么着也都是能安稳下来的。可这白楚思都怀了差不多三个多月四个月了吧,怎的还是这么一副让人提心吊胆的模样?
她拧着眉头同姜沅说:“你说她这是怎么回事?平日里看着,也是个身子骨强健,没什么病痛灾难的埃如何一有了身孕,不光怀像不稳,连大人自个儿都成了这副病恹恹的样儿?”
这姜沅哪里知道?她也不懂医理,也没怀过胎埃只能含糊两句,敷衍了过去。
她不明白,顾三夫人不明白,便是白楚思自个儿也不明白。
分明除了最初那日的失态、非要固执任性地等着顾辞舟来看她之外,她再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了,日日按着少夫人拨来的那个妈妈的指点,按时吃饭睡觉散步喝药,却还是什么用处都没有。有时候她甚至都怀疑她这一胎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不然怎会像是会食人精血一般,叫她整个人都瘦了下去?她问大夫,可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语焉不详地说些漂亮场面话,让她平心静气,多多走动之类的,
白楚思便越发心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母亲天性,一方面……往近了说,她能不能向前进一步全看肚子里这块肉能不能顺顺当当地掉下来;往远了说,这可是她往后安身立命、安享尊荣的根本埃
她甚至、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少夫人看不惯自己在她前头有了身孕,故意要派人来害她了!
不过这个念头才刚刚浮起来,就又被白楚思苦笑着压下去打消了。
她虽然不是十二万分的心明眼亮,可也自忖能看出一个人是好是坏。白楚思看得出来,少夫人绝不是那等心狠手辣、表里不一之人。
是……是她的命不好。
素白的手揪紧了身下厚重的床褥,又一点一点松开了,只留下一片难堪的褶皱。白楚思面上露出似哭似笑的神色,可眼中深处却是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