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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 当老师们慌忙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在房间一角抱成一团嚎啕大哭的两个可怜omega。房间内, 天花板上正垂下来主脑的电子枪, 警告维尔已被就地禁闭,不许接近, 也不许离开。中间的膜是变色了的, 不透明,保证受到欺负的可怜omega不会看到闹事的alpha。
其中一个女孩omega看到老师们过来, 红着眼睛颤抖着大声告状:“他要伤害我们!”其实这种事很值得商榷, 因为记录是这位alpha访客是另一个omega的兄长。再说, 安检站里也有监控视频——但是这没有什么意思。在被隔离到学校生活的omega之间,大多数人对家人的认知模糊到一个词都不如。并不是没有omega憎恨家人,碰到来探望,多半不会和美收场。
只是这一次,意外的是躲在角落里哭的是伊莱·特纳。出名的特纳家的孩子, omega中的贵族。大家看多了伊莱凶恶的模样, 没料到他也会哭。他被抱在女孩子的臂弯里, 正伤心地低头擦眼泪。
这么一想, 这个孩子心里多苦哇。伊莱的事情,学校讳莫如深, 老师们也不知道很多。但无论是犯了什么错,家里为了逼他认罪,就这么将宝贝的omega送到这里来不闻不问,实在是太狠心。老师们安抚了他们。“回去吃点好吃的, 孩子们。”生活老师说:“也可以去宠物园玩耍,然后回去睡一觉。没事的,我们来解决。”
小冉——伊莱的室友,拉着他点了点头。“他哥哥要打他!”持续地重复说明,这群孩子真是被吓得够呛。小冉还擦着眼泪,认真又害怕地把伊莱挡在前面,要保护他:“好可怕!”老师们义愤起来。有监控,大多数人是不会说谎的。“你们先回去,我们来处理。”按照惯例,这个alpha起码被禁止进入omega学校和禁止相亲一年,直到他再次通过omega考试和一系列功勋抵扣才可以重新获得许可、
他们安排车子,将孩子送走,再走回房间。alpha并不是暴跳如雷,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明明房间中间的是已经
隔绝了的膜,声音也听不见,维尔·特纳站在那里,似乎这样就能看见自己的弟弟。他没有发怒,几乎是没有任何动作,他听到声音,扭头看见老师们进来,面上露出温和又有些苦笑的表情。
老师们已经是看过监控的了,omega来决定给别人看到多少。伊莱只愿意给他们看影像,不能听到说了什么,但即使如此,就算是隔着一层膜,维尔·特纳的罪确认无疑。
“我没有异议。”维尔接受了处罚。
他走出学校后,面色就那么快地冷下来。他上了车,在停车场里停了很久,目光望着前方,没有焦距。他发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个指令,收到的人会立刻反馈他需要知道的东西。回来的信息只是说:【监视对象无异常。】维尔知道那个人前些日子出去了一次。他没有上报。他知道alpha来找他,他没有上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他只是以为这么多年,有些事该过去。可是看来,在会记得的人的心里,永远没有过去。
后来他终于是做了决定,从智脑中找出那个人的通讯号码。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很快地,他接了。
“没想到你会找我,维尔。”
“有时间吗?”即使是这样,维尔的声音仍然是苦涩而低沉。那些无法说出口的东西,给了他太多重担。“我需要和你聊聊,潼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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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恩并没有住在这个城市,即使如此,去他所在的地方也不会花费太久。维尔的车开到约定的地方,餐厅,包厢,他知道他喜欢在这个地方约见谈话的客人。别无其他原因,只是潼恩觉得省事习惯。维尔走入餐厅的时候,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来到这里,成为潼恩的客人。
他走进包厢时,潼恩已经在那里。桌子上的菜上齐了,潼恩戴着眼镜,面色平静。都是维尔喜欢吃的菜,过去在家里时,维尔与潼恩年纪相仿。他们不算是无话不说的朋友,但是感情也说不上坏。维尔难道不是从小就接受的这样的教育吗?作为al
pha,保护自己的omega家人。潼恩和伊莱出生时都检测出omega基因,他们是注定要分化成omega,被维尔保护着,被维尔关怀着,维尔会负责寻找能够接着保护他们的alpha,让他们快乐幸福地离开家,继续自己的生活。
潼恩说:“希望这些你还喜欢吃。”维尔站在门口没有动。从潼恩离开家那一日起,维尔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去见潼恩。潼恩曾经需要那么多实验器材和用品,追求者送来那么多礼物。维尔哪一项不是认真仔细地过目?维尔只是希望潼恩过得好,虽然这有悖alpha的本性,令维尔自卑,可是潼恩那样聪明出色,他很骄傲。
看啊,这就是特纳家的omega。他是注定要荣耀帝国,名载史册。
可是毁灭特纳家的火种经维尔的手亲自点燃,在潼恩分化成beta的那一夜,维尔的整个世界崩塌。
潼恩说:“坐下说吧。”
维尔说:“我不想坐下。”
“也许我们说的话要很久。”
“我是alpha。”
潼恩笑了笑,那笑美丽得、残忍得、无情得让人憎恨。“可能是我误会了你来的原因。我本以为你是来过问迪安·赫尔南纠缠我的事情。”他说:“是我的错,不小心让他发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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