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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 这好像是小冉第一次和潼恩先生独处,不过很意外地没什么陌生感。潼恩先生是伊莱的叔叔, 那自然也是小冉的叔叔了。哎呀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儿高攀或者冒犯, 潼恩先生看起来没有兴趣当任何人的亲戚。当然,小冉也是知道能和潼恩先生说话是因为自己的突变加成和伊莱的朋友。不过这很正常的啦, 大家开始认识的时候总是会有让人记忆的点, 不管这个点是什么。小冉很乐观的。
“很久不见,”潼恩先生问:“小冉最近过得如何?”
小冉高兴地说:“很好!”她很高兴:“潼恩先生看起来也很好, 太好了。”
潼恩先生便微微一笑。他的美丽是这样一种光华, 不会有任何人忍心令他黯淡。身后有下车声, 小冉想起来,转头对晴子老师说:“晴子老师……”
她停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潼恩先生的名字。潼恩先生看向晴子老师,对方几乎是屏息又惊讶地看着他的面容。潼恩清冷地微微点头:“你好。”哪怕对方是这样一个容易看出来的omega。晴子老师惊喜又颤抖,车门在她身后滑上, 她将手握在胸口地说:“潼恩……潼恩·特纳少爷?”
小冉有些意外。晴子老师认得潼恩先生。不过这么一想, 大概也不会有人忘记他。那双绿眼也看着她, 没有情绪。晴子老师说:“我和戴娜……我和我的伴侣在研究所约会时, 曾经见过您……还问候过您一次。”
那听起来是很容易想象的场景,哪怕是在这回响着声音的金属的长廊。少年时的潼恩先生立在树荫下, 身姿挺拔,面如白玉,风吹拂过他的棕发,发梢掠过碧眼, 那双目光中不会有任何人。
可以看出潼恩先生并未触动任何回忆,他的面色仍然不变,冷静地等待。晴子老师轻轻的吸气。
“也许这种赞美对您来说司空见惯……”她喜悦地说:“那一眼望见您,永远不会再忘记。”
潼恩点头客气地说:“谢谢。”
也仅是礼貌。那种目光轻淡,他并不在意晴子老师,也不打算将她记住。晴子老师只是笑着,吐出气
来,不好意思地扭着双手,像一个最普通的看见崇拜对象的孩子。她没有问潼恩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消失,或为什么变成了beta。原本潼恩在智脑新闻中,就是一夜之间轰炸了整个帝国。
时间已经过去多年,也许仍有很多人看着潼恩·特纳的笑话。“潼恩少爷,”晴子老师歪着头,像一个最天真的小姑娘:“我是看见您的小提琴,才想着去学大提琴的。”潼恩也并没有神情。晴子老师笑着说:“在这里看见您真好。”
她点点头,知道自己不该再打扰,笑着上车离开。小冉站在原地,还在走神,车子开走,潼恩先生尽到对omega的社交礼仪,低头望她。“小冉?”他没有被任何往事困扰,真是过得很好。美人低头望她,绿眼中有淡淡温度。“我们该走了。”也许那是看见科研价值的温度,又或者是看见研究奥秘的温度。但是总之,小冉只有受宠若惊。“嗯,潼恩先生。”
他说:“现在跟我来。”小冉赶紧跟上。
长廊还很长,一直走到更地下,他们没有代步工具而是走路,似乎也没有很帮忙的智脑,有一段时间,只有脚步在空间中回响。很奇怪,小冉也不会觉得害怕向潼恩先生发问,大概是因为如果潼恩先生不想回答,根本就不会理她。小冉觉得这种一一二二的感觉很舒服。“潼恩先生,”她好奇问,当然也是帮伊莱挨个问问题:“那个迪安·赫尔南还有骚扰你吗?”
潼恩的样子并没把他放在心上,诚如伊莱所说。“他知道我的住处,毕竟我回到了帝都,前几天还来拜访了我一次。”哪怕是秘密团队,人是不会消失的,何况潼恩这么受瞩目。潼恩身上背着别的项目打掩护,他这么利落地找到了一个新而有力的庇护者,赫尔南家不敢动他。潼恩说:“没什么大事。”他一点都不觉得有个变态跟踪狂跟踪自己是件大事,这等云淡风轻的不在意,小冉真是敬仰。
“那新工作怎么样呢?”小冉有点犹豫,伊莱拜托她观察绯闻,不过这怎么观察啊。潼恩先生仿佛洞悉般地说:“卡恩元帅是很不错的上司。”
小冉毕竟看不到卡恩
先生,但看起来潼恩先生真的如鱼得水。对了,潼恩先生在研究所的地上有一间住房,如果伊莱愿意,今晚就可以去拜访他。潼恩说:“不用写问题给你问。”哈哈哈,他知道啊。小冉挺不好意思。“他一定会来的。”潼恩先生点头:“希望给他的作业,都做了。”哈哈哈小冉立刻想起伊莱的表情。
不过这么谈一下,小冉也不那么紧张了。脚步还在回响,看起来走廊没有尽头。她很好奇:“潼恩先生,今天做什么呢?”潼恩说:“做些简单的检查。”
“我以为是要做很多很多。”毕竟不是特地选了能过夜的时间来吗?潼恩说:“也许时间跨度会长,要看情况,但不会太劳累你。”潼恩先生简单地向小冉说明。其实这事是有点儿复杂。小冉进医院时大家才刚发现她是beta突变,从前没有这样的案例,根本手忙脚乱,做的检查就像无头苍蝇。然后又迎来一个军人转职的alpha负责人,为了选择人选和组建合适的团队又化了很长时间。最近潼恩入职后,其实才刚订好初步的方向。虽然这次简单,也许以后体检会逐渐频繁起来。但是,这些都不是小冉要关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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