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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a餐, ”小冉对高高的柜台说：“一份b餐！”
周围的环境肮脏吵闹，机油混杂臭气，空气像烟雾一样贴着人。这实在不像餐厅, 倒像个黑不麻溜的污水池，可惜它就是餐厅没错。小冉正排着队。
光线昏暗, 柜台很高，报出餐点后也没有饭从出餐口出来, 反倒是一个光头反着光从上面冒出来看着小冉, 是餐厅大厨, 或者说出餐点打饭员, 烹饪机器人所有者, 一个看不出年纪但大家都会觉得是老头的老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冉。
“哟, 怪不得声音熟悉，”他说，脸上的车轮狰狞地挤在一起，凶狠的笑：“是你, 豆丁小姐。”
小冉保持平静。看着那牙甚至有一边特别黄黑, 以至于都看不出来那是金子。其实小冉私下怀疑这牙齿能咬东西吗？也许里面是合金，只是外面镀金。这就是老金牙。火伤，光头，纹脸，机械义眼。他根本是机器妖怪，驻扎在柜台后吃小孩那种, 和小冉记忆里的食堂真是天堂和地狱的分别。而且妖怪还和小冉有仇。“任务队还没回来，豆丁小姐现在就要两份餐？”
这种问题很恶意的。这问题就意味着暗示留守的小冉多要饭是想贪，污。但是这就是人家找茬而已, 他靠山给小冉主人干掉了，一个日常小坎坎。小冉当然是保持淡定：“就回来了。我给我主人多喊份你不乐意？”
老金牙肯定没指望这句话就能扳倒小冉，就像小冉知道这种日常吵嘴也扳不倒他。他停顿一下，嘿嘿冷笑。小冉才不等他调整下一句，用力敲柜台重复，绝对要比他还大声还要凶：
“我的a餐和b餐！听见没有快点！”
对面恶狠狠瞪小冉一眼。笑也没了，手上的大勺子猛地磕桌上，人退回去。“等着！”
小冉恶形恶状抖脚等，如果嘴上有根烟她还可以叼着。不过小冉不会抽烟，就没办法。这样子干净会让人家以为是爬床的。但幸好东方人面孔扁平，瘦小不起眼，小冉的味道现在几乎也是没有，那弄脏脸就会很低调，所以小冉现在都要故意
把头发和脸薅上一点点油，机油加点尘土效果极好。
她还在等，等好久。哎这家伙现在根本不忙好不好，就是故意为难小冉。背后突然有人撞她一把，把她推到柜台上。
碰的一声，小冉猝不及防鼻子差点撞断。哇呕，柜台上都是废气油烟，排风扇从来不开，抹布黑得搓泥。小冉脸上立马铺开一层沥青马路，还是厨房门口那种。可恶是谁啊！她爬起来，周围传来哄笑。她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看什么看！”
但没忍住眼泪，毕竟撞到鼻子。幸好小冉低着头应该没人看见。她立刻爬起来，虽然眼睛看不见，不过学伊莱看不起脸还是没难度。“哼！”回过头就什么都没发生。眼睛一个个扫过这班势利眼：“哪个王八蛋推我？”被眼睛盯过，声音突然低了。小冉头上是有人的。
但就是有些人有反骨，面前灰头发的雀斑少年嫉愤地看着她。
“干嘛？”他嚷嚷：“瞪什么瞪，自己不干活，就让开让别人来！”
杀鸡儆猴的鸡居然可以这么快就跳出来，真是棒。要吵架是吧小冉不怕。他叫小纳，和小冉一样是个随从。从小冉上船那一天起，他就日常找茬，还带和自己要好的朋友围堵小冉。小冉私下分析是因为他们地位一样，但小冉比较受宠，主人还爱惜。
而且，小纳暗恋小冉的主人。
虽然有一点点道义上的歉疚但是怼他真的是爽。“关你屁事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干活？你知道我干什么活？不知道我和我主人之间的事情你就少自以为是好不好。”
小纳当然气得脸发白，这时候小冉觉得脚底湿漉漉的，让开才发现刚刚递出来餐点的汤翻了，流在地上，破旧的家政机器人挪进战场，拿脏兮兮的抹布抹地，这一切都加重了小纳的滑稽。小冉还装模作样地看着地上：“哎呀汤洒了，都是你。”意识直接跳跃回头说：“那就再来瓶酒！”
小纳的脸色又红又白，酒很贵的！但是他也不敢讥笑小冉，小冉不像他，这种小事根本不会被骂。小冉看都没看他。就像伊莱那样这种小
瘪三他是根本不会注目的啦，要是每个人来吸引注意力伊莱都要看他一眼，那他得掉价掉成什么样。“走了走了，”她自顾自整理东西，现在眼睛终于不酸了，也看得清楚了，动作更流利了。还有余力摸膝盖心疼：“哎呀走路都瘸了，主人回去一定问我。”小纳的脸这次是真的惨白了。他很害怕那个人报复。
“你……”他急了：“你不干活还有理了，别人催催也不行！”
“关你什么事哇，”小冉歪了头盯着他后面：“你在我后面？哦，那不好意思，你再等等。”餐点从后台送了上来，小冉回头想起来：“我受伤了，要补补。老金牙再来一盒水果！”
水果比酒更贵，但还是常备，因为omega们爱吃，身份的象征。所以有姘头的alpha们也会时不时买一些，或者小冉这种狐假虎威的贱人。小纳都要气哭了：“你！”
“拜拜啦，轮到你是不是，你请。”水果也从取餐口递出来，小冉要气死他。“我回去吃水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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