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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娘,我有件事必须跟你坦白。”那晚,师崇尧在转圈转到险些把地砖磨出印子来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忙前忙后收拾着上京行李的闵芝秀道。
闵芝秀已经盘算到“入京后是赁一座宅子好,还是索性买一座宅子好”,被他满面复杂的打断,不由讶道:“相公,你有什么事,只管跟奴说就好了,何必这么愁眉苦脸的?”
师崇尧不忍看她那双明媚的眼睛,转身道:“秀娘,重姚不是我的真名,我真名你想来听过,是师崇尧。”
闵芝秀睁大眼睛:“师崇尧……今岁的师解元?”她有些慌乱,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你为何要瞒着奴这么久,又为什么现在要跟奴坦白?”
师崇尧硬着心肠道:“我家中已有结发之妻,她贤淑识大体,定能视你如姐妹。”
闵芝秀一个站立不稳,坐倒在床:“你既然已有妻室,为什么还要招惹奴?你明知道,奴这辈子只恨身陷戏班,成了人人看不起的戏子,所以早年就立了誓,只要和人做正头夫妻,绝不愿意做妾的!”
师崇尧无话可说,在闵芝秀的啜泣声里,他呆立半晌,最终仍只是叹气:“秀娘,是我一时轻狂,负了你。”
“那你就去和你家娘子和离!”
“我发妻温婉娴雅,七出之条哪条也未犯。何况她已替我诞下嫡子……”
“那奴就离了你!奴要跟所有人说,说师解元假冒寒门学子,骗了奴的一片痴心,要他们替奴评评理!”
“……秀娘你这是想毁了我吗?”
闵芝秀伏在床上大哭。师崇尧坐在阴影里,叹息声始终不曾断绝。
残烛流下了斑驳的烛泪,烛焰昏昏,一个荜拨声后,又换了情形。闵芝秀一袭朱红嫁衣,装扮得明艳若仙子,向师崇尧道:“师郎,你与奴既然活着的时候做不了夫妻,不如就一块儿自尽,去阴间做一对鬼鸳鸯,可好?”
师崇尧面上的慌乱之色一闪而过:“秀娘,你说的这是什么傻话?活得好好的,怎么就想要轻生了!”
闵芝秀眼中噙泪:“奴这样活着,当真叫‘好好的’么?师郎,难道你舍得与奴分离么?”
师崇尧张了张口,合住,最终化作一叹,揽住她的肩:“秀娘,我是真的舍不得你——那鸩酒呢?你我一人喂给对方半盏,就当喝交杯酒一般!”
注入了鸩羽之毒的酒液注入杯中后,瞧着与正常的酒并无不同,只是入喉刀刮似的沿着喉咙、食道、肠胃一路疼下去。闵芝秀毫不犹豫的喝下半盏酒,想要把剩下半盏喂给师崇尧,对方却侧过了脸。她凝了凝有些涣散的视线,才发觉对面之人手中的酒盏仍是满的。
“你……”她的嗓子已哑了,哆嗦得比风中的烛光还要凌乱,“我们不是说好的……”
师崇尧摸摸她被冷汗浸湿的脸,苦笑道:“秀娘,你太偏执了,可我是真的舍不得你的。要不是你苦苦相逼,我又何至于如此……”
他信手一泼,把毒酒洒在了床帐上。将疼得浑身无力的闵芝秀抱回床上,拉下了帐子,推倒了烛台。“轰”,火光霎时映红了半边屋子。他急急的退出屋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剧痛缠身,闵芝秀在呛人的浓烟和逼人的烈火里艰难地翻滚着身子,娇媚如花的面庞遍布灼伤和毒气,曾经明若潋滟清波的嗓子凄厉得近乎枭鸣:“师崇尧!奴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和你的血脉!奴诅咒你短命不得好死!奴诅咒你断子绝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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