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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株红梅花不是别的,正是昔年黛玉炼气初成之时,以气剑斩断的小小红梅枝。当时孤竹君偷偷藏了花,让妙光带了去,栽在这紫虚洞里作为纪念——若非如此,以紫虚洞这连颗镶在墙孔里照明的夜明珠都大有来历的做派,怎会让一棵平平常常的梅树种了进来?
“想是哪个看守近年来回来过,随手种下的,倒也有趣。”他镇定的道。他深知,以黛玉如今的修为,过往所发生的一切事,无论巨细,只要凝神思索,尽可记忆起来。这红梅枝虽是当时还装作婢女青雀的他悄悄收起来的,可黛玉若是认真回忆,必是能想得起来的。届时,“青雀”这个无依无靠、毫无修为、一心护主的寒门孤女的身份难免要被怀疑一二。于是孤竹君不给黛玉细想的时间,方说完这句话,便佯作聆听状,继而道:“天界有召,今日之游暂罢。玉儿,吾先送你回去。”
黛玉果然被他带跑了思绪,闻言只是恋恋的望了眼那红梅,小声的叹了口气:“走吧,我也不能耽搁你的。”
京城,师府。一群人翻箱倒柜、里里外外地搜了个遍,才在师拱辰卧房的床隙里把那枚墨玉佩拽了出来。
“可真是巧了,怎么就夹在那雕花的缝里了?特地去卡都卡不了这般正正好的样子。”师仲卿擦了把汗,笑着对师拱辰道,“三弟,你这是怎么穿的衣裳,还能把你这宝贝给卡到那么促狭的位置?”
师拱辰正把墨玉佩重新系回腰带之上。经他仔细检查,发现是玉佩的系绳断裂,忙让人重续了系绳,确认其足够结实,才系了回去。他似乎心有余悸,即使听了二哥的话,也无心回复,只是紧紧地将薄唇抿成了一线。
其实不光是他,师仲卿也有些后怕:“我常听人讲,荣国府那位衔玉而生的公子哥儿,竟是一刻也离不得他那块通灵宝玉。你这块墨玉佩虽比不得他是胎里带来的那般神奇,可自得了它,确也是百病不生,不似幼时那般,动辄得个风寒都好似在挣命,拿苦药汁子当水喝。这若是不留神丢了去,我怕不得绑一个名医过来家里成天候着。”
师拱辰这才稍露笑容:“是我不小心,累
得兄长忧心了。”心下却隐有困惑,他素来视这墨玉佩犹如性命一般,自然时时留心,时不时就要检视一番,上头的系绳也是色泽稍旧一些便会更换,之前的系绳是前天才换上的,昨晚睡前看时还簇新着,怎会今早就断掉?
何况,出卧房时,他明明记着墨玉佩还悬在腰间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总归一场折腾,已错过了文会,索性待在家中,陪二哥一块吃茶清谈。今儿这天色碧青青的,一丝微风携了远处的檐铃之音荡来,将鸟笼推得颤了几颤。里头的画眉扇了扇翅膀,啁啁啾啾地叫了几声,嗓音甜润得很。
师仲卿又让人沏了一壶酽茶来,浓浓的,师拱辰只喝了半口,就被苦得直拧眉毛,心想:“二哥身边再没个可心的女子照料,是不成了。”
自那闵芝秀闹出的乱子平息、孤竹君删去了师仲卿的记忆后,后者的性情委实变了不少,不光不再倚红偎翠,甚至连家中仆人除却几名年老妇人外都一应用的是男子。男人家纵使心细,也以粗枝大叶为多,令师拱辰头一回踏进京中的宅子,就被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震住,本着一腔强迫症精神率领全家上下整饬了许久,才把被一群大男人搞得毫无情趣的宅子重新修整得看得过眼。
显然,师家太需要一名女主人。
师拱辰想着,试探地道:“这画眉生得灵巧,若有素手纤纤,为其濯洗、喂食,想来也应赏心悦目。”
也不知师仲卿有没有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侧头看向他,眉飞色舞:“三弟,你心动了?”还不待师仲卿回答,他便抚掌大笑,“我知道了,你对林巡抚家的千金生那相思之病也不是一月两月的事了,有什么瞒得过我这个做兄长的?你只管放心,只要你这回能顺顺利利地蟾宫折桂,我便亲自上门去提亲,遂了你的心意,如何?”
师拱辰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心绪翻涌,最终仍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摩挲墨玉佩的手指下意识将其攥紧。半晌,他惆怅地低声咕哝了一句:“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