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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都快被妙光所变的黛玉怄死了。
她不过是慢声细气的说着话, 娇滴滴的模样,仿佛吐出的每个字都得珠子似的莹澈圆润,可话里的意思总是有意无意的带着刺儿。起先说出那句“到底还得有个能担得起事的兄弟才是好的”时, 宝钗便觉心头一刺,可“黛玉”紧接着便用帕子掩住了脸, 幽幽的道:“可叹我怎么就孤零零的。早前原也有个弟弟的,偏就人小福薄, 才三岁就去了……”
说着便抽泣起来, 惹得探春、惜春和一众丫鬟连忙来劝。贾母正和薛姨妈、王夫人、尤氏她们闲话家常, 听到这动静,连忙指了鸳鸯来问:“怎么了?谁给了玉儿委屈?”听了丫鬟回复后,不免叹息一阵,倒累得宝钗见她哭的可怜, 反过来还要安慰:“你与你弟弟虽然缘分浅,可上有令尊在堂。我在宫中,听说天家对他可是器重有加, 有父如此, 已是难得之福了。”
“黛玉”仍捂着脸,嘤嘤地哭着。宝钗见她哭得失态, 只好拿自己现身说法:“况且, 没兄弟未必坏, 有兄弟也未必好, 就像我那个哥哥……”苦涩一笑,摇摇头,不再说下去。
“黛玉”登时抬头,眼泪汪汪地捧住了她的手:“我便知道,像我这般孤独伶仃的, 也只有宝姐姐能知我心了。”
什么叫也只有宝姐姐知我心?她的哥哥虽说不中用了些,可还没死呢!宝钗又觉得一刺,可看她泪光盈盈、娇软无依、对自己满目感激信赖与钦佩的样子,似乎哪怕多出一丝坏心眼都不堪重负,又觉着是自己多疑了。
……
忽高忽低,来来回回,七上八下,成为了这日寒卿宴宝钗心情的写照。乃至于以宝钗的修养,也只坐了半个时辰,便借口“宫中还有事”提前退了席。妙光戏弄她戏弄够了,抹了抹眼角,复与惜春道:“这道松鼠鱼做得不赖,四妹妹可要多尝几口。”
惜春:……
惜春委婉的问:“林姐姐,你和宝姐姐何时这么亲密无间了?”
妙光笑得纯洁极了:“宝姐姐端秀娴雅,俨然女中君子,我见了就想与她亲近,这话也就不知不觉多了。”摸摸脸,心中却暗暗吐舌,想道:“糟糕,方才是不是捉弄得太过了?要是连累林仙子被人看做搬弄口舌之辈,竹君怕得扒了奴家的皮……”
眼珠一转:“无妨,奴家大可以先向林仙子认个错儿。有她护着,竹君才不敢拿奴家怎么样呢,嘻嘻!”
一府之隔的贾珍却正在高乐。黛玉的一场寒卿宴,把他的夫人尤氏、贾蓉之妻并父子俩的姬妾们都牵去了大观园,独自留在府中的贾珍与贾蓉却是半点也不觉得寂寥。
得知黛玉还席之事后,贾珍早早地便叫人请了一班小戏子来,并叫了几个格外面目姣好的娈童,邀了几个志同道合的玩友,关起门就玩乐起来。酒肉香气并着娈童们的娇声充斥在四壁之内,贾珍扯着嗓子同朋友行酒令,时不时从娈童手里叼一口酒菜,简直乐得浑然不知今夕何夕。至于他的儿子贾蓉,因不便当着亲爹的面玩乐,早溜到外面寻相好的鬼混去也。
席上用的是惠泉酒,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份的,喝在贾珍这等老饕口里,也觉着甘醇异常。酒过两巡,一同寻欢作乐的酒友们便东倒西歪了一地,被娈童们扶了下去。贾珍甩甩晕晕乎乎的脑袋,指着他们的背影嘲笑道:“我就说你们不中用吧?也不知道又从哪里认识了新的相好的,一个个淘澄得虚成了什么样子!”
正笑得前仰后合,忽地向后一倒,险些没连人带椅子栽到地上去。陪酒的娈童大吃一惊,连忙撑住了椅背,正要问:“珍大爷可是头疼了?”便听见鼾声大作,贾珍居然往椅子里一瘫,沉沉地大睡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一阵暗香幽幽飘来。贾珍朦胧睁眼,活动了下睡得瘫软的筋骨,不知不觉出了门,只见外头夜色如漆,大约是乌云遮蔽的缘故,头顶不见了繁星明月,除却廊下悬挂的几盏灯笼的微光之外,竟是别无他光。周遭也是静得
厉害,似乎除了贾珍自己,再无一人存在。
贾珍竟也不觉得有异,打了个哈欠,便欲回屋接着睡觉,不想转身之际,眼角余光蓦然瞥见一道极隽秀的女子身影从廊角走过。昏黄的灯光下,隐约见她发如鸦羽,腰若柔柳,即使未看见面容,仅是那身形气韵,便令人禁不住去遐想其容色之倾城。
有暗风拂过,那女子一时裙带翩跹,环佩清脆作响,其轻盈婉约之态,当真胜似天人。
贾珍霎时成了木雕泥偶般呆在了当地。七成为的是惊为天人,余下三分则是困惑。不知为何,他总觉着这女子的韵态乍一见颇为眼熟。可他平生所阅美女当真是多如泥沙,仓促之间还真想不起像的是哪个。
正踌躇间,便见那女子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窥视,微微回头,向他投以一瞥,露出了小半张难描难画的容颜。旋即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胆怯地甩回头去,沿着游廊飞奔而去。
绝、绝色!哪怕是他见过的美女比河里的石子还多,可姣好到这等境界的,两根指头都数得出来!贾珍二话不说,拔腿就追。那少女奔跑的样子也是幽秀之极,清婉得像一抹拂过碧空的微云,只是到底女儿家跑得慢,没几步就被贾珍截住。贾珍望着她的脸,越看越觉着标致,心中暗暗喜道:“这模样,不比从前的蓉儿媳妇和尤三姨差。”摸了摸下颌的小胡子,满面堆起笑容:“你是新买进来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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