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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心头一甜,顿时将追问抛在了一边:“你总是这样甜言蜜语的……我们正干正事呢……”正好将白骨的最后一番话听进耳里,失声道,“可卿怎会是义忠亲王的女儿?”
当年逗蜂轩外赏花的情形掠入脑海,黛玉倏然明悟:“难怪我那时便觉得可卿的气韵着实脱俗,并非小家碧玉的天生丽质,而是居移气,养移体,钟鸣鼎食之家自幼娇养出来的尊贵风华。她还赠给我一枚青囊花璎珞项圈,宝石之明粹,做工之细巧,便是宫中之物也不见得可与之相比……可义忠亲王不是因为谋反事败自尽狱中了么?其妻妾儿女也追随其服毒自尽。那时我还年幼,爹爹读了邸报,还向我唏嘘,说义忠亲王一世英雄,只因一时糊涂,毕生功业换做青史骂名不说,更累及妻儿,既枉为人臣,亦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可卿若是他的女儿,是怎地瞒天过海活下来的?还做了宁国府的媳妇?对了,可卿对外的身世是工部营缮郎秦业自养生堂抱来的养女,生父生母不知身份,倒也合得上。可是,宁国府何等权势,当日怎会草率地聘了一位工部营缮郎身世不明的养女来做冢妇?除非贾珍从一开始便知晓可卿的身世——但倘若他知晓,便也该清楚可卿的爹爹是犯了造反大罪的,又怎敢聘她为妇的?”黛玉越说越觉得不解。
孤竹君倒是品出了一点味道来:“两种可能。其一,这宁国府自贾珍至贾蓉,皆是高风亮节、不慕权贵之人,”说到这里,他自己都掌不住笑了一下,“相中这工部营缮郎养女的品貌人才,才特地将她娶进家门。”
高风亮节、不慕权贵八字,便是用来形容尤
氏豢养的叭儿狗,也和贾珍父子没有半分干系的。黛玉闻言不由得撇了撇嘴:“其二又是什么?”
“其二,贾珍对秦氏的身世心知肚明,自觉这桩婚事会给宁国府带来好处。”孤竹君道。
“可是,义忠亲王早已事败自尽,树倒猢狲散,其门人、羽翼被剪除的剪除,余下的也只能韬光蛰伏,还能为宁国府带来什么好处?”黛玉仍是不解。
孤竹君紧了紧她的柔荑:“内情吾自不知,但似贾珍这般无利不起早之人,不是天大的好处,怕是打动不了他的。”
此刻贾珍渴望晕过去的心简直比适才还要强烈百倍。如果说化身厉鬼前来索要簪子的秦可卿,他先前在噩梦中也梦到过不少回,姑且还能有一二心理准备。那么当这具白骨轻描淡写的揭破了那个秘密之后,他便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不把它当做秦可卿来看待。
“公公,媳妇一个蒙难之人,原不指望余生能过得如何美满。可嫁入贵府之后,承公公婆婆看待得如亲生女孩儿一般,又与蓉儿举案齐眉,不曾红过脸,便以为终身有靠,满心想要报答全家上下的恩情,长久的过日子的。平日里操持家事,孝顺长辈,整顿下人,自以为没做半点出格之事。媳妇究竟做错了何事,公公身边从不缺人侍奉,何必一而再、再而三不放过媳妇?”骷髅幽幽的说道,“媳妇虽说父母兄长都畏罪自尽,可好歹也是太上皇托付给贵府为妇的。公公做此禽兽之事时,就不曾想想他老人家么?”
贾珍腿一软,登时溜下去,跪倒在地:“是我不该,我脂油蒙了心!那日见蓉儿不在,你独坐看花,就悄悄过去强逼你就犯。你愁恼病了,好容易吃张友士的药吃得好转,是我听丫鬟说你在天香楼更衣,又过去强迫与你。还拔了你的簪子,不慎又遗失,让你婆婆捡到,才累得你当晚就在天香楼上了吊。”他砰砰砰磕起头,“姑奶奶,我知道你沉冤不消,咽不下这口气,可错已铸成,我也倾家财给你风光大葬,你膝下无子,我命宝珠充你的养女,等将来蓉儿媳妇生了儿子,自然也是你的儿子,日后香火不断,也免
你泉下寂寞。能给你做的我都做了,不能给你做的我也做了,你便放过我吧,那些事也别再提了!”
黛玉实在听不下去了,五指一张,拂开柳枝一般轻轻一撩,撤去了幻术。
贾珍正咣咣磕着响头,忽觉周遭一亮,酒气扑了满鼻。他呆滞地抬起身,只见自己正跪在地上,他的酒友陶乐侯正望着他,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 仅就原著而论,作者菌还是倾向于秦可卿就是秦业保养的孤儿,寒门出得了贵子,自然也能出得了兼美的闺秀。不过同人里嘛,用用私设也行
才发现上了夹子,就……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