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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腾龙道:“好啦。老子今天废话多了些。我们该回去啦。”说着走到郎好身前,拉起郎好的缰绳。郎好顺势站了起来。马腾龙正要翻身上马,突得仿佛想起了什么,又道:“郎好。你是一匹马儿,我的话儿只能给你说。”
郎好心道:这话倒也说得是,你若给别人说了,只怕要大大地倒霉。就凭你说皇帝老儿的话,你这千户也作不成了。
马腾龙道:“郎好,知道么?我马腾龙除了是右军都督府陕西都司中卫所正千户,还有一个身份。”郎好闻言大奇,心道:你除了是这死砍头的千户,还能是谁,难道是玫瑰紫的亲爹?
想到这里禁不住暗自失笑:不对,不对。玫瑰紫就算再乖巧,再美丽,也还是一匹马儿。他说自己无儿无女,必定不曾婚配。就算有老婆,也断断生不下一匹马儿来。他待玫瑰紫亲如儿女是一回事,若要当它的亲爹,那却是万万不能。
却听马腾龙道:“这身份在我作千户之前,便已经是了。”郎好听到这里更觉奇怪,暗自付道:在千户之前便已经是了?这家伙硬梆梆的就象块废铁,怕就是个打铁的,要不就是个呆头呆脑的农夫。哦,应该是个马夫。不然怎得这么爱马?
可想到这里又不禁摇头暗道:农夫,铁匠,马夫,这世上可多了。那却有什么稀奇,又有什么好拿来说嘴的?
马腾龙悠然长出了一口气,举目望向天边的月亮,道:“而且,不论将来我还是不是千户,不论是生,还是死,都会是这个身份,再也不会改变。”
郎好听得莫名其妙,心中大感不耐,暗道:你这死蠢的瘟千户,要说你就说,不说就闭嘴。简直硬生生要憋死老子了。
马腾龙看了看郎好,却摇了摇头,道:“哈哈,还是不说了。反正你是匹马儿,说了你也不知道,也不明白。”郎好闻言心头着恼,暗骂道:他令堂的,你爱说不说,当老子稀罕知道么?在老子眼里,你就是个死砍头杀千刀的,拿烙铁烫了老子屁股的瘟千户。
马腾龙哈哈一笑,飞声上马,两腿一夹,郎好朝着营房方向纵身便跑。马腾龙见状慌忙一拉缰绳,口中大笑道:“郎好,咱们绕个圈再回。你若是在那沟上再跳一回,老子的尿一定会给你吓出来!”郎好被他一扯,嘴巴顿时疼得厉害,只得随着他的指示转过头来奔跑。心里却道:他令堂的,如何才能告诉这死砍头的瘟千户,不要再给老子嘴里塞这千刀万剐的马嚼子才好?
马腾龙骑着郎好跑了一程,突然对郎好道:“郎好,明日你先歇一天。我让邓三给你找副最好的马甲,后天你便披挂整齐,和我与众军士一起练习冲锋陷阵。你说可好?”
郎好闻言冷笑道:他令堂的真是好笑。你要怎样便怎样,假惺惺地问老子作什么?你说的话,老子能说不好么?就算说了不好,你听得明白么?再说了,若是你这死砍头的瘟千户真听得明白了,岂不是要用马鞭子来打老子?
突得马腾龙在他背上唱起歌来,郎好仔细一听,却听他唱道:“天下有事,隐者当先。四海清平,散若云烟。富贵功名,浮尘粪土。为人本份,在我心间。”歌声激越苍凉,广阔的原野上虽只有马腾龙一人吟唱,可是隐约远方大山的另一头,似乎有人与他同声唱和一般。
郎好心头一惊:这不是那个弓二郎临走时候唱的歌儿么,怎么这家伙也唱起来了?他一边想,一边洒开四蹄,向着营房方向跑去。
回到马营,马腾龙唤邓三给郎好换了个干净的马厩让他独居。郎好累了一天,又吃了些黑豆燕麦,突然想起老西瓜的嘱咐。顿时静心守意,又到肚脐里游荡一回,却一如即往,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于是不知不觉便睡了。
第二日,整个马营的人马川流不息,热闹非常。郎好的马厩恰在路口,所有的马儿进出几乎均会经过。那些马儿都知道他便是昨天痛揍火焰骠的郎好,一个个无不毕恭毕敬,轮流上前问好。郎好心里大觉得意。心道:老子在吴忠镇上虽然威风,却也没有象在这马营里这般被所有马儿们推崇。
邓三对郎好招呼得十分殷勤,槽里堆满燕麦黑豆等精料,还打了大桶清水供他饮用。郎好一边大块朵颐,一边心道:也是怪了,老子虽然变作了马儿,却实在是个人,怎得吃起马饲料来居然如此香甜?
然而想归想,怪归怪,郎好依旧大吃特吃,把黑豆嚼得嘎蹦作响,口角流涎。
吃饱十分无聊,郎好脑中一会儿想:天生我材必有用。明日里老子披了马甲冲锋陷阵,定要大展身手。一会儿又想:那小妖精不晓得给关到哪里去了,只可惜老子只会马叫,不会说话。该怎么打听一下才好?
一日里胡思乱想个不停,到了天黑之时,想到火焰骠、黑旋风被打得惨状。正大觉得意时,突然鬼使神差地想道:所有的马儿都从这里经过,怎么玫瑰紫却没有来,它却是到哪里去了?此念方起,只觉脑中嗡的一声,顿时闪出前夜那轮明月中玫瑰紫的模样来。
郎好顿时面红耳赤,心里焦急道:至尊亲娘,这可叫老子怎么办才好?一时间千头万绪,有口难言,有苦难说,焦躁了不知多久,竟然丝毫想不出半点办法。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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