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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魁闻言冷笑一声道:“邓兄弟,哪里有这么容易。他虽然用烈焰刀差点把在下的心脏挖去,他自己却也中了在下的留情斩。自那天以后,他每夜三更起便自心痛无比,要足足熬过一个时辰才会恢复。这两年来他夜夜无法安寝,身上所受折磨,只怕比在下还要难过。”
众人听得他说及“留情斩”三字时心中均觉陌生,暗道:这却又是什么武功或者术法。那戴芷青若真象钟魁所言,中了他所谓的留情斩,两年来每晚均要心脏剧痛达一个时辱之久。那么他与钟魁所受之伤相比,果然不遑不让,各擅胜场。怎么这陇山老祖一门中的手法均是如此邪门,却又异常狠毒?
却见钟魁愤然作色道:“在下与师兄道不同,不相为谋。直至今时今日,非但形同陌路,更视为寇仇。目前唯有一个心愿,便是将那他早日铲除,以告慰那些无辜被害者在天之灵,还一个公道!”他满脸愤恨,言语锵锵,仿佛对那戴芷青所为厌恶至极,痛恨极深。
邓不通见状心头一震,暗道:他说这话时,脸上颜色不似作伪。只是何以言语锵锵,神情变幻,却唯有口唇一动不动。难道是练了腹语之术么?若真如此,他却为何如此,其中又有什么缘故?
然而转念又想:我观察他许久,他说话时神色正常,口唇不动。然而腹间胸腔却也并无异状,并无丝毫腹语迹象。看来应该不是使用腹语。那么若非如此,他却又怎么做到说话时口唇不动的呢?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么?
想到这里时心中疑云更起,丝毫不得稍减。只觉这恶人牢与藏人殿两者之间,只怕其中勾连,断不会象钟魁所说那般简单。
他心中正自想念,却听那狗儿突地哈哈大笑。众人一惊,原来那狗儿被钟魁以无影手撂翻在地,此时身体恢复,竟然听到钟魁所言,又自大笑起来。
众人心头疑窦更生。却见钟魁怒形于色,右手一张,变作鹰爪之状,遥指那狗儿。口中厉声喝道:“住口!大胆畜牲,主人说话,你竟敢打扰。”
那狗儿见他伸出右手时,登时脸色大变,慌忙止了笑声。钟魁这才冷笑一声,收了右手。想是见狗儿被震慑,于是也就不再施用无影手来惩罚于它。
却听钟魁长叹一声,道:“两年前一战,在下与戴芷青两败俱伤,均无力再战。不过依在下恢复情况,明年八月十五,必要向他邀战。若不亲手杀了他,简直是师门不幸,奇耻大辱。”
众人闻言无不默然,心中均不知道他所说到底是真是假。只因他言虽成理,那狗儿却始终一有机会便对他大加讥嘲。只是畏于他的手段,不敢多说罢了。
钟魁见众人无语,口中呵呵一笑,重新整好衣衫,又坐回椅中。道:“各位远客既然是被戴芷青召来,那么在下倒有一个想法,不知大家可想知道?”
邓不通闻言心头一震,接道:“钟先生但讲无妨。”然而一语方出,众人心中均觉忐忑,均不知道他又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钟魁道:“恶人牢与藏人殿虽处一处,却不共戴天。大战经年,却因两败俱伤,已经歇了两年有余。在这山腹洞中虚渡岁月,委实寂寞得很了。”众人听他此言,均觉他言不及意,不知他所说到底有什么意图,一个个均盯着他看。
却见他面带微笑,对众人道:“远客前来。在下无以为敬,不如大家赌上一局。各位意下如何?”
邓不通与郑小桃等闻言面面相觑,均他此言大出所料。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测猜他到底何意。于是邓不通回道:“钟先生,我等三人要事在身,只怕并无此雅兴,让先生失望了。”
钟魁呵呵一笑,目光闪动,仿佛早已料到邓不通会有此说。只听他道:“邓兄弟,在下多年未见生人,各位来访,委实喜之不尽。兄弟先莫要忙着拒绝。须知与在下一赌的彩头,可是各位心念所系,必定不会让各位失望。”
三人闻言同时一惊,邓不通口中哦了一声,问道:“敢问先生备下的是什么彩头?”钟魁满脸笑意,缓缓摇头,道:“列位若是不赌,却又为何要问在下彩头为何物?”言下之意便是,若是邓不通不答应对赌,他便不会将彩头内容说出。
郑小桃闻言大怒,正要开口,却听邓不通道:“钟先生。你既诚意相邀,又何必如此?若说了彩头出来,恰中我等心意,我等又怎有不赌之理?”他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这番话说得委实巧妙无比。
郑小桃眼中一亮,暗道:还是这小胖子嘴巴厉害。不争不吵,不愠不怒,却把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这下倒要看这姓钟的还有什么话说。
钟魁闻言一怔,即而哈哈大笑,仿佛开心至极。只见他一拍大腿,道:“罢罢罢。邓兄弟,你当真好一张利口。在下原本是与各位玩笑,哪有不说之理。”
邓不通见状也自笑道:“不错。在下也作如是想。还请钟先生赐告。”钟魁闻言回道:“常言道小赌怡情。在我这恶人牢里,小赌还可救人。在下设下一局,若是诸位赢了,那狼群进山之途,在下便尽数奉告,如何?”
话音方落,郑小桃喜得跳将起来,口中叫道:“真的么?”钟魁哈哈大笑,道:“小桃姑娘,怎么不真?在下以性命担保,这事儿真的不能再真了。”言语之中,大有揶揄之意。
郑小桃满脸通红,知道他见自己失态是以玩笑。然而她此时心中喜悦至极,却也顾不上去责难钟魁。
邓不通却不通声色,依旧缓缓问道:“若是在下等输了呢?”此语一出,郑小桃登时惊得呆了。心中禁不住暗道:糟了,糟了。我只顾着欢喜,若是赌得输了,这钟魁却不知道又要玩出什么花样来?
却见钟魁满脸含笑道:“若是输了,各位便在这恶人牢中陪我钟某人玩耍几日,大家喝茶聊天。再将这恶人牢细细考察几日,在下还是将那狼道全数奉告,礼送各位。”
郑小桃闻言大喜,即而心头疑云大起,问道:“你这却又是图个什么?”言下之意便是,既然如此,钟魁何不将那狼道的秘密现在就告诉大家呢?再者说来,即便真是想要留客,纵然把那狼道告诉大家,大家也必定承他人情,乐于陪他几日再行告辞,又何必如此麻烦?
钟魁叹了一声,道:“小桃姑娘,你既然身在此处。当知此处是何等寂寞。此处除了在下与胭脂夫人相伴,日久经年,均是与这些恶贯满盈之徒相处。今日好容易有客前来,在下若不趁机寻些乐趣,这日子却又要如何打发才好?”言语之中,委实落寞之极。
郑小桃听了禁不住心头一动,暗道:是了。他在这山腹里长年累月,不要说活人,只怕连阳光也不见得能见几回。他定是一下见了这么多人,是以心头欢喜。若真是如此,他这样的做法,倒也无可厚非。她一边心中暗想,一边不知不觉对钟魁油然而生同情之意。
心道:也不知道这陇山老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怎么会将门派设在这种鬼地方来?我在崆峒住了这么许久,不要说我,便是我爹爹妈妈,包括那些长老弟子,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离崆峒不足百里,竟然有这样一个古怪的所在。
邓不通听钟魁说完,依旧神色不变,口中问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先谢谢先生了。彩头已有,那么赌局却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