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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夫人怒喝一声:“大胆狗才,你还敢犟嘴!”狗儿疼得浑身颤抖,却依旧强硬无比,亢声回道:“老子就是要犟嘴,你能把老子怎样?有本事就来杀了老子!”
胭脂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厉喝一声,雷魂鞭一闪即逝。只听狗儿长声惨叫,身子在地上僵直地翻了个身,却是头面朝下,四脚平贴在地面上,口中嘶声哀号,身体四脚却绷得死紧,宛若要绷裂成碎片一般,却连颤抖却也似不能够。
众人见他痛不欲生的惨状,竟然不忍再看。突听一个声音泣道:“狗儿兄,你莫要再自讨苦吃了。”却竟然是鬼娃娃的声音。只听他语声呜咽,仿佛又是悲伤,又是害怕。然而却又含着一种感同身受的悲悯之情。
郑小桃等闻声大奇,循声看去,却见那人头猪身的鬼娃娃双目流泪,正对着那狗儿轻声呼唤。他一边畏畏缩缩,一边满脸悲伤与哀悯,仿佛对狗儿身受之苦不忍卒睹,却又生怕触怒了胭脂夫人与钟魁也似。
郑小桃见状不由地心中一酸,黯然想道:原来这些恶人在这里时,竟然是这样的可怜,竟然也懂得相互哀悯,相互关心。然而此念方起,却又禁不住疑道:可是既然如此,他们当年却又为何对他人那般凶恶?
台上的四海人妖见狗儿又着了一鞭,身子禁不住狠狠一颤。仿佛雷魂鞭并不曾击中狗儿,反而象是挨在自己身上似的。只见那女子的脸庞闪将出来,怒道:“够了!”一闪即逝之后,那男子又怒容满面,对着胭脂夫人吼道:“住手!”
胭脂夫人万没想到眼前这些被自己与钟魁管得服服贴贴的恶人居然如此大胆,不但敢直言相抗,而且四海妖尸竟然还敢怒斥自己。禁不住怒极。只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脸上浮出一丝骇人的煞气。手中雷魂鞭便如一条怪蛇,在大厅中倏忽闪现。口中厉声喝道:“你们这些恶人牢里的死囚,今天敢是要造反了么?”
话音未落,却又听爬在地上的那狗儿颤声叫道:“猪儿,你好没出息。你我已经猪狗不如,还有什么好怕?”原来他身受雷魂鞭痛入骨髓,听了猪儿的话,虽知他是关心自己。却依旧强忍疼痛,出言反驳。告诉猪儿,你我现在连猪狗都不如了,不知道你还要怕些什么?
猪儿闻声一怔,突地放声大哭:“狗儿,你说的都对。可是你听我劝,少吃些苦。你我都不怕死,可是若能一死也就罢了。只是你这般招惹他们,只落得生不如死地活受罪,那又何苦?”他突然大放悲声,想是狗儿一席言语恰说中了他的心事。是以连钟魁与胭脂夫人正在现场也视若无睹,居然真情流露,放声大哭。。
郑小桃看看猪儿狗儿,再看看台上的四海人妖等,只觉触目惊心,却又心乱如麻。她原来只知道这恶人牢里囚着的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然而眼前看来,这些恶人虽然恶名昭彰,却竟然如此可怜。而且在如此困境之中,这些往日的恶人,却象普通人一样居然懂得相互怜悯,互相关心。
面对此景,郑小桃等人头脑昏沉,仿佛一时竟然分不清楚,到底四海人妖,鬼娃娃,还有改命先生和飞头夜叉是恶人,还是钟魁与胭脂夫人才是真正的恶人了。
胭脂夫人厉吼一声,那声音竟如暗夜枭啼,骇人已极。手中雷魂鞭方要再动,却见钟魁一摆手,制止了胭脂夫人。胭脂夫人怒道:“这狗才如此嚣张狂悖,再不教训,要他上天么?”
钟魁嘿嘿一笑,道:“夫人,你若手重打死了他,岂不是恰中了他的心意?”胭脂夫人闻声一怔,突地冷笑道:“你说的是。”即而转头对那俯在地上的狗儿怒道:“今天且饶了你,看过了今日我要怎生找你算账!”言语中充满威胁之意。使得在场之人无不为狗儿的命运感到担忧。
狗儿此时身子渐渐开始颤抖,想是身上痛楚渐渐恢复。只听他嘶声大叫道:“来,来,来。你快来教训老子!”猪儿见状悲声叫道:“狗儿兄!”然而气断声吞,再也说不下去了。
郑小桃见状大觉愤怒,大声叫道:“等一等,我有话要说。”一语即出,全场皆惊。邓不通见状轻声唤道:“小桃妹子。”原来他见郑小桃逐渐情绪激动,生怕她一时情急,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来,妨碍了大家寻找狼道,脱身恶人牢的计划。
然而郑小桃此时义愤填膺,哪里顾得了许多。耳中虽然听到邓不通的呼声,却头也不回头,挺胸昂首,直视台上的钟魁与胭脂夫人。
胭脂夫人脸色一变,钟魁却笑道:“告罪靠罪,在下御下不严,倒是叫贵客笑话了。小桃姑娘,你远来是客,有话但讲无妨。”
郑小桃见他如此说话,登时计上心来。道:“钟先生,你说我远来是客,对么?”钟魁闻言讶然一愕,即而道:“是啊。难道在下这话有什么错么?”想是他心中讶异,没想到郑小桃在此时此刻,却不知为何说了这等话来。
郑小桃嘻嘻一笑,道:“没错,没错。钟先生这样说话哪里会有什么错。不过,既然我是远来,而且是客人。那么你这个主人自然要好生接待我啦,你说是与不是?”钟魁闻言更觉奇怪,却不及细想,只得回道:“那是当然。”
郑小桃笑面如花,接道:“那就好啦。只是不知道你这个主人说话算还是不算呢?”胭脂夫人闻言脸色大变,心知有异。然而仔细回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钟魁闻言心中也自七上八下,却也只得回道:“小桃姑娘,在下虽身处陇山腹中,并不曾与江湖朋友交往。这作人的道理却还是懂的。在下言出必行,小桃姑娘敬请放心。”
郑小桃拍手笑道:“果然了不起,钟先生,郑小桃为你这句话,这厢有礼啦。”话音方落,只见她脸上肃然,恭恭敬敬地向钟魁与胭脂夫人施了一礼。
钟魁与胭脂夫人吃了一惊,二人面面相觑。心中均觉郑小桃行为大违常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所谋为何。却见郑小桃道:“钟先生,胭脂夫人。既然远来是客,那么我就斗胆提出一个请求。那便是邓小胖与钟先生先赌第一局,那第二局,便由我来替邓小胖与钟先生赌,你看如何?”
此言一出,钟魁与胭脂夫人脸色顿时一缓。钟魁笑道:“原来如此。这有何难,只要邓兄弟没有意见,在下更是求之不得,欢迎之至。”郑小桃闻言嘻嘻一笑,却转过身子,冲着邓不通板起脸问道:“邓小胖,你有意见么?”
邓不通见状心知必有古怪,却猜不出郑小桃到底要做些什么。口中只得回道:“小桃妹子想要参加,我哪里会有意见?”郑小桃闻言脸上笑得花儿一样,回过头来对钟魁道:“钟先生,你瞧。邓小胖没有意见。你可得说话算数哟?”言下之意便是,你推说邓小胖没意见便允我参与,这时他亲口说没有意见,你可不能说了不算。
钟魁见状哈哈大笑道:“小桃姑娘多虑了,你放心就是。第二局便由你与我对赌。”
郑小桃道:“钟先生,谢谢你啦。”钟魁连道“客气”。不料话音方落却听郑小桃道:“不过我小姑娘家家的,却不能与你抽牌选人。”钟魁闻声愕道:“小桃姑娘,那你却要如何?”
郑小桃道:“我要自己选人。”钟魁闻言一愕,胭脂夫人脸上也变了颜色。却听郑小桃道:“钟先生,你说话算话。可不许与我这小姑娘赖皮!”
钟魁心知不妙,然而郑上桃却已将话说死,自己想要反悔却也碍于面子。然而他心中自负非常,暗道你这番花言巧语套我,却不知道这恶人牢乃是我亲手所创,任你花样百出,却又能奈我何?
于是口中回道:“小桃姑娘,不知道你要选哪个?”郑小桃闻言一笑,伸出右手食指,遥遥指向那俯在地上的狗儿,道:“我要选那个狗儿!”
众人闻言心中均吃了一惊。却见那狗儿闻言突地跳将起来,将人头昂了又昂,狗身子挺了又挺,口中朗声道:“多谢姑娘。我改命先生一生阅人无数。今日纵猪狗不如,也愿为姑娘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