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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就在郑小桃俯在疯秀才肩上哭泣之时,胭脂夫人也给四海人妖种下了阴火神符。然而四海人妖头颅高昂,腰杆挺直。胭脂夫人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依法施为。
期间四海人妖痛得浑身剧颤,却始终一声不吭。青冷的烟雾之中,
一男一女两张面孔在乱发中不停闪现,却均是一幅痛到极致,却又倔犟无比的神情。
邓不通在台下看得心都似绞成一团,双拳紧握,额上汗水直流。看着四海人妖痛不可当的模样,心中不忍之极。禁不住期盼着他疼痛难忍之时,能够唤出声来,以稍减痛楚。然而自始至终,任邓不通双拳捏得冷汗直流,四海人妖也始终一声不吭。
胭脂夫人终于收了双手,只见四海人妖身形摇晃,似乎站立不稳。然而终于身子奋力一挺,又自岿然傲立。直把邓不通看得眼中酸涩,心中感佩至极。
自他听说四海人妖与郑小桃间对话以来,心中对之印象已经大为改观。待到此时,四海人妖不知不觉在他心已经全然换了模样。原来那个杀人如麻,手段残酷的恶人早已经不知不觉间丢到了九霄云外。看到四海人妖一声不吭接受了阴火神符之后,更是对郑小桃所行所为大感心有戚戚焉。再看到郑小桃目不忍视俯在疯秀才肩头哭泣之时,心中更是感动至极。
然而他不知要如何安慰郑小桃才好,见胭脂夫人收手。只得小心翼翼地将四海人妖方才的表现告诉她,在他心中以为,若是能将四海人妖面对胭脂夫人施为之时的表现告诉郑小桃,便能让她心中难过稍减一些。
郑小桃听了四海人妖的言语,眼中泪水更是落个不停。正在此时,只听台上一声怪吼,将大家吓了一大跳。
大家纷纷询声望去,却见那台上的飞头夜叉突地站立起来,佝偻着身子,其形其状,便如一头巨猿。一颗锃亮的光头便似择人而噬般地前伸。两眼血红,直勾勾地红光四射,咧着一张嘴,口中发出类似兽吼一般的怪声。
众人大骇,却见那飞头夜叉双眼血红,满脸青灰,其形其状,便如暗夜里蜇伏在荒原上,饥饿至极的饿狼发现了猎物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四海人妖。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扑将上去,咬住四海人妖的咽喉,将之撕成粉碎,再一片一片吞入腹中一般。
众人见此形状无不大惊失色,要知方才飞头夜叉面对四海人妖时,还是一副懦弱求恳的模样。胭脂夫人给他接种阴火神符时,他还是那般恐惧萎缩,而此时此刻,却变得如此凶狠,眼中尽是择人而噬的,令人望而生畏。
只听钟魁纵声长笑,众人一惊,正不解其意时,却见他哈哈大笑道:“妙哉!阴火神符开始发作了。”众人心中这时方才明白,原来这便是阴火神符发作之状。
禁不住均在心中骇然,暗道:想不到这阴火神符如此可怕。看样子此符乃是一种制心之法,除了控制被施者人身自由之外,更能激发其潜在的凶性以至于不可遏止。怪不得钟魁说种下阴火神符,便能使被施术者全力施为,不作保留,原来是这样的道理。
想到此间再看四海人妖时,却见他昂首直立,一言不发。满头乱发中一男一女两个面孔飞也似的转换。众人暗自心惊,仔细看时,却见两张面孔每换一次,面色便青灰一分。等换得几换,只见那一男一女两张脸孔均如铁青,而四只眼睛也逐渐由暗红渐渐变得红火灼灼,令人不敢逼视。
唯一与飞头夜叉不同的便是四海人妖任两张面孔加速转换,口中却始终不出一声。四只不断转换的红光灼灼的眼睛渐渐与飞头夜叉直视。同时头上乱发飞扬,无风自起。胸口一起一伏,幅度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高。整个身体仿佛渐渐膨胀,令人望之如山如岳,威势骇人至极。
再过片刻,只见台上四海人妖与飞头夜叉六双眼睛相互逼视,在众人眼中看来,双方目光便如有形之物。渐渐发力抵在一处,仿佛再过片刻,那眼光对触之时,都要爆出火花来一般。
邓不通见状心中骇然,暗道:看来他们两个身上的阴火神符都发作了。想不到这阴火神符原来是这样可怕。
却听钟魁嘿嘿笑道:“小桃姑娘,你可知道。这阴火神符发作之时,受符之人本性全失。此时此刻,他们只是徒具人形,实在便如饥饿的野兽一般。若不将地方撕成碎片,断断不肯罢休。”
众人正看得触目惊心,听得此语时却又不禁一惊,心中却禁不住又暗自疑道:他此时此刻给郑小桃说这些却又是什么用意?
郑小桃看着台上的四海人妖,心中焦急已极。听得钟魁此语时,更是怒不可遏,禁不住将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愤恨已极,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钟魁。仿佛恨不能自己的目光立即变成两柄利刀,狠狠地刺进钟魁的胸膛。与此同时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嘶吼: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是他害了大哥和姐姐,是他害了大哥和姐姐!
钟魁见郑小桃如此愤恨模样,脸上更是得意无比,口中道:“小桃姑娘,你方才用幻术障眼法投机取巧,在下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你可知道在下明知如此,却为何不加以阻止么?”
邓不通与疯秀才闻言大惊。要知邓不通与疯秀才虽不识得郑小桃指上花的幻术,却也隐隐感觉方才抽牌之时郑小桃定然是作了什么手脚。二人原以为瞒过了钟魁,却不料他竟然此时将话说破。一时心头忐忑至极,隐隐感觉众人不知不觉之中均堕入了钟魁的计算之中。
郑小桃闻言心头一震,心中禁不住叫道:原来他发现了。可是他发现了又不说,难道还有什么阴谋不成?想到此间,回头再看台上的四海人妖,禁不住心头悔恨至极。
钟魁放声大笑道:“你自以为抽中了好牌,以四海人妖在江湖上的威名,还有术法武功,远在飞头夜叉之上。是以自以为稳操胜券,却不知道这些恶人被囚在恶人牢中之时,身上术法武功均已受制。至多只是比平常之人强壮凶悍而已。若是再种上了阴火神符,就算再怎样的高手,也本性全失,形同兽类。在此台上,什么飞头夜叉,四海人妖,都是一模一样,斗得便是凶狠,原来的术法武功,却是一丝用处也没有啦。”说罢纵声狂笑,仿佛得意至极。
郑小桃闻言如梦方醒,心中宛若五雷轰顶,口中惊叫了一声,禁身子晃了两晃,差点跌在地上。邓不通与疯秀才连忙伸手去扶。却见郑小桃突地嘶声大叫,腾起身子,便要向台上冲去。邓不通与疯秀才见状大骇,连忙一人捉住她一只臂膀,方才将她拦下。
郑小桃大急,形如疯狂一般放声大哭,口中叫道:“快放开我。是我害了他们!”一边拼命撕扯邓不通与疯秀才。奈何二人全力阻挡,任她如何冲撞,也毫无用处。
钟魁见状得意至极,口中悠然道:“小桃姑娘,你别急。现在台上两头野兽互搏,到底是谁输谁赢,哪个又能说得清楚。你我机会可谓一半一半,你又何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