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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个人都有李栋的能耐,想要在滨海的古玩界混下去,首要条件就是不能和孙家过不去。
就算是李栋,也没有完全脱离这个规则,毕竟国澈古玩店的另外一个大股东,就是孙家的孙国栋。
孙家的权势,并不是体现在开店卖古玩,而是在滨海的所有开店卖古玩,所需要交易的货物,全部要经过孙家的检阅,只有得到了孙家的许可,这个货物才能够上架销售。
所以孙家就好像是滨海古玩生意的一级代理商,而其他的各个古玩店就是二级代理商,作为二级代理商,就算是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敢和一级代理商叫板。
这也是滨海本地的三大家族之一,孙家,手眼通天的体现。
李栋猛的把那幅农家画作扔在了地上,然后非常严厉的说道:“韩小雨,我告诉你,今天你就算是不说话,我也要把你们天石斋的底细跟大家说清楚,所有人都会知道,你韩小雨就是一个拿假货装成真货的人。”
“李栋,我告诉你,做人不要太狂妄了,这只不过是一次看走了眼的鉴宝而已。”韩小雨这个时候已经快要崩溃了。疯狂的大喊大叫,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拼尽一切也要保住天石斋的名誉。
做古玩这个行业,什么都没有名誉重要,只要有名誉在,总还有翻盘的一天,如果名誉丢了,那就彻底完了。
韩小雨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说道:“对啊,这就是一个看走了眼的失误而已,确实,这幅画就是一副假画,但是这是我们店看走了眼,绝对不是我故意拿这幅画来骗你的。”
“李大师,真不愧是你,要不是你提醒我们。我们可能就真的把这幅画给卖出去了,到时候,砸了我们天石斋的招牌可就不好了。”
“虽然我们看走了眼,收到了这幅假画,但是好在被及时的发现了,要不然可就惨了。”
韩小雨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他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这整个事件让刘青山来背黑锅,这样就算是承认了鉴宝失误,但是总好过丢了诚信。
这番话说出来,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明明韩小雨刚刚还是一副惊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模样,一转脸的功夫,就重新拾起了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是太厚颜无耻了。
冯悦良也非常生气,大声骂道:“韩小雨你可真是脸皮太厚了,还说什么诚信呢。”
“刘青山掌眼,你来跟大家说明一下情况。”为了能够达到让所有人都相信的目的,韩小雨直接来到了这位在自己店里工作了很多年的老掌柜面前,一直用眼神示意他,甚至有点带着哭腔的说道:
“刘掌柜,我记得当时就是你给这幅画做的鉴定,是不是看走了眼?”
刘青山原本就苦着的一张脸现在看上去更是悲伤不已,他心里非常想把实情给说出来,实情就是自己当初鉴定的那幅画,是千真万确的真品,
但是眼前这一副,根本不是当初的那一副。
可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心血都凝聚在这天石斋之内,刘青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天石斋毁在自己的一句话里,所以只能叹息了一声说道:“是这样的。”
刘青山今年已经过了七十岁了,其实现在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唯一还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一身鉴宝本领,以及拼搏了一辈子积攒下来的这点名声,现在老板居然要用自己的名声来挽救店铺。
再说,只要是一个掌眼,必定有这方面的自尊心,对他们来说,最难以接受的就是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但是现在这一刻,刘青山的尊严被韩小雨彻底的贱卖了。
刘青山深深的埋下了头颅,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眼泪。
“呵呵,大家都听到了吧,是刘青山老先生不小心看走了眼,不是我们天石斋故意要把这幅画当成真话给出去。”韩小雨听到了刘青山的回答,顿时喜上眉梢,然后就是顺水推舟的说道:“看来还是善有善报,我韩小雨和天石斋今天,注定是命不该绝啊。”
“李栋你给我好好的看着,你就算是想要让我们天石斋灭亡,也注定无法逆天改命,上天还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李栋没有说话,他只是来到了刘青山的面前,柔声说道:“老先生不用担心,今天我李栋必定还老先生一个公道。”
“李老板,这“刘青山再一次抬起了头来,他万万没有想到李栋在自己做了伪证之后,还会反过来对自己说这么一番话。
其实刘青山要不是万般无奈,也不可能说谎,而且他在说了这些之后,已经想要彻底退出古玩界了。
想了半天之后,刘青山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就这么算了吧,我都已经年过七十了,也不想再经历什么波折了,就这么混个一段时间,我就也要放手不干了,李老板的心意,我也心领了。”
李栋心里明白,刘青山之所以会这么想,就是因为对韩下雨太失望了,可是天石斋是他花了很多心血才建立起来的,刘青山已经把它当做了自己的家。
李栋张了张嘴还想再劝老先生几句,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还有一方面,就是韩下雨现在还在得意自己的随机应变,而且一边说着,还一边对李栋说道:“你竟然直接在这里挖墙脚,李栋你可真是脸皮太厚了。”
“刘青山是我们天石斋的招牌,你就算是嘴皮子都磨破了,也不可能请的走他。”
刘青山这么说话,无非就是希望能够借次嘲讽一下李栋,还有就是告诉一下刘青山,经过这次事情之后,自己绝对不会亏待了他,还有就是能够获得现在暂时的舆论优势。
果然不出韩小雨所料,说完之后,现场的很多人都笑了起来,真的被韩小雨的这一番话给骗住了,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整件事其实就是一个乌龙,不过是一个失误而已。
刘青山在滨海的古玩界一直都享有很高的声望,如果博物馆的两位馆长,或者是孙家的老爷子不出山的情况下,刘青山可以说是古玩界的最高泰斗。
而且他本来为人忠厚老实,而且非常细心,基本上从来没有出现过错误,就算是现在看走了一次眼,毕竟也没有人真的受到了损失,所以大家自然也都宽容的理解了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