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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忆立马说不敢不敢。
他这次不是谦虚,以前他们单位的任务牌就是这样的东西。
最终他租赁到了丙-110号库房。
丙级库房的租赁费和管理费都便宜,合计起来一个月只要二十五元,甲级的贵多了,甲级还有分级,最贵的一个月租赁费二百多——这种是冷库。
王忆拿着钥匙出门。
他找到丙-110后抬头看向铁门上的蓝底白色号牌,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位置不错,相当偏僻,平时没人注意这位置的情况。
他去仓管所传达室花钱打了个电话,打给了邮电所,今天张有信值班,他是专门等王忆电话——
之前双方说好了,周末王忆从沪都购买粮食,要用他们单位的机动船来拉粮食。
另外他让张艺兴从县码头找一个叫赵老鞭的人,直接把他驴车拖过来,用驴车从仓库往船上运粮食。
挂掉电话他准备回去,突然闪出一个人来拦住他:“大学生同志,哈哈,你刚才走的真快,我办理完手续一出门就找不到你了!”
这人正是刚才跟他换了仓库的赵科长。
王忆问道:“有什么事吗?”
赵科长很热情的伸出手:“我叫赵勤工,是江南海洋食品公司外事科的科长,今天太感谢你了,你帮我们公司大忙了,没有你我们只能用丙级库了。”
王忆跟他握手,忍不住问道:“赵科长你好,你给你们公司租赁仓库,为什么租不到甲级仓?”
赵勤工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公司、我们单位,嘿嘿,不是国家的企业,嘿嘿,是我们几个朋友成立了一家单位。”
“民营企业?”王忆问道。
其实现在还没有民营企业的说法,赵勤工不懂这个词的意思就进一步解释道:“我们是个体户。”
王忆说道:“我明白,但国家现在鼓励经济发展,个体户也应该受到尊重呀,哦,明白了,个体户的资质确实比不上国家单位。”
赵勤工说道:“不光是这个,还因为我们单位一共有十个人,这卢所长还是老一套思想,说七下八上是经济的铁界线,我们超过八个人了是想搞资本主义,所以他不待见我。”
这下子王忆懂了。
七上八下,这是在九十年代以后就听不到的一个词。
它是从马克思《资本论》里论述来的一个说法,“雇工到了八个就不是普通的个体经济,而是资本主义,是剥削。”
王忆问道:“你们十个人的话确实不能说是个体户了,应该说是私营企业,但现在私人可以办企业了吗?这需要营业执照呀。”
“有,营业执照我们有,我们是合法的单位。而且现在当然可以个人办企业了,去年底徽州芜湖有个叫年广九的就办了企业,而且他还在郊区租地自己建了厂房,建了个厂子叫傻子瓜子厂。”赵勤工解释道。
他又继续抱怨起来:“傻子瓜子厂雇佣的比我们更多,可是人家徽州就不说他是搞资本主义。再说去年5月的《人民日报》上有一篇文章叫《一场关于承包鱼塘的争论》,那上面说了雇工不算剥削的!”
“咱们翁洲太落后了,不光经济落后,当官的思想和眼界都落后……”
他看见有工作人员来了,赶紧闭上嘴巴将手里的网兜塞给王忆:“大学生同志,我这次过来没带什么好东西,这里有点小小礼品送给你,感谢你刚才的帮助,不成敬意、不成敬意哈。”
王忆没来得及拒绝,他抬腿就跑。
这年头私营企业主们面对公家人有天然的恐惧心。
王忆带着网兜回到仓库,他关上门偷偷的往外看,发现外面车来车往的没人注意自己这仓库,便放心的打开了时空门。
然后开始往外搬运粮食。
他有底盘拖车来拖送粮食,不过这还是挺辛苦的,将一袋袋粮食搬上去搬下来也是力气活。
不过把这当作锻炼身体的话就没事了。
王忆干的热火朝天,干一会出去偷偷看一看,很担心突然有人推开门进来。
到了午饭点张有信开着船赶来了。
船上趴着一头驴,赵老鞭蹲在船头抽烟袋锅。
王忆跟他们接头准备干活。
张有信问:“你们生产队的人呢?怎么没看见他们?”
王忆随口说道:“他们没来,这不是用你的船吗?看见他们干嘛?”
张有信干笑道:“你准备,自己,搬卸粮食啊?”
他看了眼赵老鞭。
这老爷子赶车还行,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搬粮食这种重活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于是他赶紧给王忆打预防针:“咳咳,我恐怕没法在这里帮你,这次来翁洲我还得去我家亲戚一趟,真的,我不是懒啊,你看我连礼品都准备上了。”
他从机动船驾驶舱里拎出个皮包,至于里面有什么鬼才知道。
王忆摆摆手让他忙自己的,然后他等赵老鞭把驴赶到码头推着车上来,两人去往仓库。
粮食袋又被他一次次的扛上车搬上船。
这次更累。
主要是船跟码头有点距离,他得一步步扛着粮食袋踩着踏板上船。
今天真把他累懵了。
他中途不得不吃了两包巧克力补充能量,主要是他担心自己过于疲劳得横纹肌溶解症!
因为这次有合理的借口,王忆带回来的粮食格外多,光是玉米就有120袋子,所有的合在一起近三百袋子!
这年头的劳动人民就是淳朴,有装卸工看见他自己搬粮食,便吆喝了工友来给他帮忙。
王忆感动的不行,一人给塞了一包烟、给了一提袋干面条。
装卸工们喜坏了,一个个跟王忆介绍自己,说以后有这样的粗活喊一声,他们几个常年在这里干活,一声令下就来帮忙。
不管是香烟还是干面条都是好东西,力工们最喜欢这种东西。
他们干完了,张有信也回来了。
赵老鞭冲他一个劲撇嘴:“张邮递员,你是不是一直猫在哪里看着我们劳动?”
张有信脸红了。
他拎了个大提包,拉开后给两人看:“瞧你这句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你们看我真的去我亲戚家了,我亲戚得知我现在负责咱外岛生产队的快递业务,给我一套钟来警醒我呢。”
他的包里确实是一些钟表,造型很漂亮的钟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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