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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忆看了眼孙征南,剩下的话不用再说了。
党代表一怔,顿时沉默下来。
他去把局长和政委拉走了,后面三人没有再出现。
孙征南好奇的问王忆:“刚才你跟那位领导说了什么他不来盘问我的信息了?”
王忆把自己糊弄党代表的话说出来,结果孙征南脸色严肃:“你是随口说的还是真有这个疾病?”
“我随口解释的,不过确实有这疾病。”王忆问,“怎么了?是不是冒犯你了?”
孙征南凝重的说道:“不是,是我有两个战友就有点战后精神病,他们不能正常的入睡,睡着了一有风吹草动就要精神高度紧张的跳起来……”
他叹了口气:“反正很痛苦!你是从哪里知道这种疾病的?知道哪里的医院能治疗吗?”
王忆说道:“这是我大学时期在一本外刊上看到过的,国内现在好像对这方面研究确实不多,具体治疗手段我还不清楚,不过我可以托我同学把外刊邮寄过来,我仔细研究一下。”
孙征南感激的说道:“那麻烦您了,同志,太麻烦您了。”
他想了想又说:“要不然这样吧,最近一些日子你小心点,我跟我的战友联系一下,如果我们一直找不到我那位战友的家人,我会先去找你然后试着保护你一段日子,你看行吗?”
王忆说道:“行啊,这当然行。”
两人在办公室里又等了一会,庄满仓回来了。
他又跟两人挨个握手,说:“这件案子的情况大概明了了,你们可以离开了,我们政委让我问问你们,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王忆说道:“我有,庄同志,我本来要去邮电局结算一笔邮递费,同时还要联系一艘船送一些粮食回我们岛上,结果我的时间被耽误了……”
“好办。”庄满仓痛快的说,“邮递费我帮你去结算,你把信息留给我就行,至于运送粮食回你们天涯岛?这事更简单,我给你联系一艘船,免费帮你把粮食送回去!”
王忆乐了:“那太感谢你了,不过邮递费我下周自己去结算吧,毕竟涉及到一些信息的核对,你帮我联系一艘船就行。”
庄满仓又问孙征南,孙征南说道:“麻烦您送我回到fh县就行了。”
这样庄满仓就去联系船了。
对于公安局来说安排一艘船不是难事,庄满仓还跟仓管所联系找了一些力工,三下五除二将仓库里的粮食全给运上了船。
货船起航,先去fh县码头放下了孙征南,又载着王忆回到天涯岛。
这么一来二去等到船行至天涯岛便是晚上了。
夕阳缓缓沉降于平阔的海面,然后月色柔纱全数落下,笼罩了大地与大海。
清冷的银辉落在海面上,前仆后继的浪花挂上了银色,变得朦胧而温柔。
矗立在远海之上的天涯岛一改白日风采,带上了神秘的夜色。
白天风从海上来,吹动蓝天上白云飘荡,拨弄了漫山花影抖动、倾海碧波荡漾。而夜晚的海岛平静稳重,蛰伏海上给黑暗中的归客以难以言喻的踏实感。
特别是天涯岛如今夜里不再只是黑暗,山脚下的四个组里都有灯光传出,码头上灯光最亮,隔得近了还有笑声压过波涛声。
机动船靠上码头,王东阳抻着脖子好奇的问:“这是哪个队里的船啊?好家伙,开着油船来灯下聊?这是家里有油井啊?不心疼柴油啊?”
王忆跳上码头说道:“我家里要是有油井,那咱队里不是要富得流油了吗?”
看到他的身影码头上顿时响起欢呼声,好几个孩子扑棱着跑过来:“王老师、是王老师!”“是我们敬爱的王老师!”
敬爱的王老师……
王忆听到这称呼忍不住的乐,真是一句充满时代感的话!
天涯岛的社员纷纷迎上来问:“王老师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对呀,支书还让大胆带着人去县里等你了呢!”
“大胆没回来?你们错开了?”
王忆说道:“大胆去县里了?我不知道呀,我没碰上他们,实际上我是从市里直接回来的,没在县里的码头上停歇,看来是错开了。”
听见他们的嚷嚷声特别是听到孩子们嗷嗷的‘王老师’,王向红披着衣裳、拎着烟杆过来了:“王老师,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王忆把今天在市里的遭遇说出来,王向红听的大惊:“现在城里这么乱了?”
旁边聊天的人赶紧参与进来:
“那可不是乱的很吗?城里根本没法住人,没有多少人全是车,汽车你们知道吗?市里头可多了,多的数不过来,什么样的都有,有鳖盖子、有鲨鱼车、有大带鱼车,它们到处开、到处撞!”
“那能行吗?那撞到人可咋办呀?”
“咋办?就撞死了呗,你们不知道,城里常出人命案子,车乱轧人,有的连头都被轧去了,听说有交通警察,但没有用,整天藏在炮楼里不敢出去啊……”
“都说大地方好,我看它好个屁,吃好吃赖的还是得在咱家里好!”
“对,咱家里好,现在城里头乱,到处是打仗的,有练少林寺和尚功的,还有练气功的,现在沪都就都在找个气功大师,他打拳能放电!”
“这不是胡扯蛋吗?人又不是电鳐子,拳头怎么能放电?”
“这未必啊,我们王老师拳头就能放电!”
此时王忆完全不敢吱声:
沪都在找的那位气功大师——大约可能十有八九我估计肯定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