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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程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他轻轻捻着鬓角的几缕白发,那是岁月与智慧的痕迹。随即,他应声回答道:“睿亲王,我有三策可供参考。”声音沉稳而充满自信。
“第一策,如果短时间内难以攻克密云,那么明朝朝廷必定会在此屯驻重兵。睿亲王可以假装进攻,以此牵制他们的主力部队。等到豫亲王多铎和肃亲王豪格攻破了宣府,我们再另行谋画后续的行动。”他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让多尔衮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
“第二策,我们可以绕过密云,直接入关进行抢掠,以此来引诱明朝的主力军队。”范文程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一计策实施后的景象。
“第三策,我们可以直奔山海关,与郑亲王济尔哈朗的镶蓝旗部队一同夹击吴三桂,迫使他投降。不过,这一策乃是下策,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否则睿亲王请慎重考虑,不要轻易使用。”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显然对吴三桂的实力有着充分的了解。
多尔衮沉吟了片刻,他凝视着范文程,眼中满是敬佩。然后,他向范文程深深地行了一礼,说道:“范先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深感敬佩。”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真诚和感慨。
范文程微笑着回礼,然后转身离去。他只负责谋划策略,具体的部署则由旗人自行决定。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长,显得格外孤傲而坚定。
房门关闭后,多尔衮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只见天边的晚霞如火如血,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争。其余人见状,都纷纷起身等待他的命令。
“多铎、豪格!”多尔衮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帐中回荡。
“在!”两人应声而出,站得笔直,如同两尊铁塔般屹立不倒。
“你们即刻率军出城,前往独石口,按照计划入关攻城。我会将七成以上的辎重和攻城器械分配给你们,十日内必须攻克宣府镇。”多尔衮的命令掷地有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攻克宣府后,立即南下直指居庸关!”他接着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得令!”豪格虽然与多尔衮之间有些不和,但在对外作战上,他还是会遵从多尔衮的命令。他的声音响亮而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阿济格。”多尔衮又喊道,他的目光转向了另一位将领。
“在。”阿济格应声而出,他的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仿佛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我率领的部队,会按照范先生的计划,迟五日再入关。你速速派遣快马前往沈阳报信。”多尔衮吩咐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
随着多尔衮的命令下达,大宁顿时变得忙碌起来。那些正在饮酒食肉的八旗兵士们,虽然心中有些不甘愿,但还是迅速整理好行装,随队出城。他们知道,即将到来的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数万骑兵如同暗夜中的毒蛇一般,蜿蜒前行,逐渐消失在远方。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是在向未知的命运发起挑战。
……
在山海关内,吴三桂正在处理军务时,突然听到了一声炮响。他搁下笔,站起身来,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凝重和不安。他深知,这一声炮响意味着战争的到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紧张。
不一会儿,一名传令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报告大人,建奴的镶蓝旗和镶红旗正在集结,似乎想要攻关。”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惊恐。
“什么?”吴三桂闻言赫然起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和决绝。他深知,这一战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伸臂一挥,士卒们立刻捧上甲胄为他披挂。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仿佛是在向敌人宣告他的决心和勇气。
“建奴的数量有多少?”吴三桂沉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
“数……数目不明。”传令兵吞吞吐吐地说道,他的眼中透露出几分恐惧和不安。他深知,这一战对于他们来说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考验。
吴三桂怒目圆睁:“来人,罚他二十军棍。”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和威严,仿佛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决心和不容置疑的权威。
“大人息怒啊!他们的旌旗遮蔽了天空,我实在难以计数。”传令兵苦着脸哀求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和无奈。他深知自己的失职将带来严重的后果。
吴三桂面色阴沉地挥了挥手,让士卒们退下。他拿起兵器走出房门,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傲而坚定。他深知,即将到来的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役,他必须亲自上阵指挥。
来到庭院中,吴三桂向东望去。只见关城以东十里处有一座边墙子高地,上面筑有一座烽火台。这座烽火台高达八米,周长近六十米,设有烟墩和营房。一旦驻兵发现敌情,白天就会举起狼烟,夜晚则会举起火把并配以火炮来传递敌情。此时烽火连天、炮声隆隆,敌人的数量已经超乎了想象。吴三桂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决心,他深知这一战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急忙登上城楼,用千里眼远眺。果然看见无数八旗兵正在集结,他们体型魁梧、盔甲鲜明、兵刃精良、跨下的战马膘肥体壮,一望便知是精锐之师。吴三桂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深知这一战将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考验。
在军阵的前列,有着壕桥——那是一种轮推的浮桥。山海关的护城河宽十六米、深八米,想要攻城必须先渡河。壕桥旁边,攻城云梯已经列阵完毕,重甲步兵也蓄势待发。这种云梯并不是加长版的普通梯子,如果要用现代的事物来比喻的话,它更像是一辆高空消防车。云梯的下方装有轮子,轮子上面是一个车架,四周用木板和铁皮进行防护。顶部有一个顶棚,也是用这些材料制成的,但还多加了一层湿棉被或不易燃的物质来防火。云梯可以折叠起来,在定位后再展开。它上面的铁钩可以牢牢地挂在城墙上,除非云梯被摧毁,否则梯子是无法被推下的。吴三桂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决心,他深知这一战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必须坚守山海关,不能让敌人踏入一步。
在云梯的后面,士卒们列阵待命,他们身披棉甲、手持各种兵刃。再往后则是战车和火炮的阵列,拉车的牛马正在悠闲地嚼着草料,对即将到来的战斗浑然无知。吴三桂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守卫山海关的重任,不能让敌人踏入一步。
山海关的城墙上,士卒们愤怒地握着兵器,如临大敌。这些关宁军都是辽民出身,他们与建奴战斗了多年。在辽东与建奴作战的数十年间,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亲人丧命于建奴之手,可以说是世仇。此时他们的眼中都透露出强烈的仇恨和决心,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力量都倾泻在即将到来的敌人身上。
吴三桂已经披挂上了甲胄,他拿起千里眼望向一片石的方向。山海关一带有两个主要的关口:一个是山海关本身;另一个则是一片石。这两地的地势都非常开阔,是用兵的好地方。此时一片石那里狼烟四起,虽然听不到炮声,但那里肯定已经戒严了。吴三桂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深知一片石的战况将直接影响到山海关的防守。
“打旗语命令各部严守阵地。”吴三桂下令道,“同时命令骑兵做好战斗准备等待我的命令。”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的权威。他深知这一战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必须坚守山海关不能让敌人踏入一步。
“是!”传令兵迅速离去传达命令。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定和勇敢。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必须将命令准确地传达给每一个士卒。
山海关的城墙高达四丈一尺(约合十四米),周长为一千五百二十八丈(约合七米宽),它是从京师向东最为高大坚固的防线了。城墙的两侧以及顶部都用砖和白灰浆进行了包砌处理;下部则砌有三层条石作为基石;这就是所谓的“土筑砖包”结构了。而墙心部分则是用黏土分层夯筑而成的;非常坚固耐用。在城墙上还建有各种瞭望塔和塔楼;在这些建筑物的垛口中部下方设有瞭望孔;垛口中还砌有垛口石;在中心位置则设有弩机的支点和火炮的支架等防御设施。吴三桂再次拿起千里眼望向城外;至今仍然难以置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山海关本就是易守难攻之地;堪称天险中的天险;再加上关宁军又是一支
半天过去了,阳光从炽烈逐渐变得柔和,但山海关外的八旗士兵们却像雕塑一般,既不奋勇向前,也不撤退,只是懒洋洋地站在原地。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有的人甚至已经靠在了身旁的盾牌上,进入了梦乡,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明的笑意,仿佛在梦中也在享受着什么美好的事物。
守城的士兵们一脸茫然,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吴三桂也是满脸疑惑,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显沉思。他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那些仿佛静止了一般的八旗兵,心中涌起一阵阵不解的涟漪。
“他们围着却不进攻,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吴三桂低声自语,声音中夹杂着几分不解和几分忧虑。
转眼间,太阳已经西沉,天边的云彩被染上了一层绚烂的金红。在数万关宁军的注视下,八旗兵开始缓缓后退,他们的步伐整齐而有序,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撤退仪式。没过多久,他们就消失在夜幕的昏暗之中,只留下了一片寂静和关宁军们面面相觑的惊愕。
“建奴为什么不攻城呢?”有人低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解。
“问得好,我也不知道!”另一个人回答道,他摇了摇头,眼神中同样充满了疑惑。
“声势如此浩大,却一无所获,八旗兵怎么这么怯懦!”又有人评论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和几分嘲讽。
“不攻城就好,攻城的话肯定会有伤亡,大家都可以安心休息了!”另一个人庆幸地说,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轻松和几分释然。
危机解除后,关宁军们纷纷走下城墙,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消散,轮流休息去了。吴三桂则捋着胡须沉思了片刻,他的眼神在夜色中更显深邃。然后,他微笑着命令传令兵:“传令火炮兵,向建奴退兵的方向发射两枚炮弹。”
胡心水摸着后脑勺更加疑惑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建奴已经退了,而且我们的火炮也打不到那么远,为什么还要发炮呢?”他低声问道。
吴三桂拍了拍胡心水的肩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意和睿智。“放炮是一种态度,你以后就会明白了!”他语重心长地说。
轰轰两声炮响后,吴三桂步履轻快地走下城墙。他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消散,只留下了一串坚定的脚步声。
回到房间后,吴三桂提起笔开始写题本。他的笔触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他的决心和信念。
“臣吴三桂,恭请圣上安康。”他写道,“建奴于五月十八日午时末,集结兵力在山海关外,意图攻城。臣率领部队奋战了两个时辰,关隘安然无恙。此战,建奴一无所获,我军斩敌上千,实乃大捷!……”
看完吴三桂的“捷报”,林小风既愤怒又无奈。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和无奈,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一般。
城中锦衣卫已经传来消息,说建奴并未攻城,吴三桂在建奴退兵后只是射发了两枚炮弹,然后就回城休息了。这个消息让林小风更加愤怒和无奈,他仿佛能感受到吴三桂那份塘报背后的深意和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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