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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暮发疯的撕咬挣动,纪长思皱着眉松开秦朝暮的唇瓣,手上的力道刚没削弱就被秦朝暮一把拼命推开。
好在纪长思稳定住站立着,没被推到一旁的墙壁上磕碰。
秦朝暮连去厕所都没来得及,就抓着垃圾桶蹲在那里疯狂干呕着,一开始吐出的唾沫都带着纪长思的血。
纪长思用手抹了一把嘴唇上的血,秦朝暮咬的不轻,抹一把也没法阻止血液停止外溢。
手背上的血红让纪长思眸光一暗,还真是发狠的抗拒。如果跟过去的纪长思说有一天身边那么黏人乖顺的秦朝暮会抗拒他,过去的纪长思一定会把这些当作说笑。
可现在纪长思笑不出来,因为真实发生的事——秦朝暮现在还在干呕。
纪长思抿着唇,唇瓣上的血被舌尖舔舐掉。
就几步远蹲着的秦朝暮,现下正吐的像是怀孕害口时期的孕妇孕吐一样。
纪长思心中恼火有气,但看到秦朝暮的反应又没办法不担心心疼。
大概扫了一眼家里的布局,纪长思先是从热水瓶里倒出点水,手去试探温度发现是半温不温的温度,热水瓶的水恐怕放的时间不短了。于是端着热水壶去接了小半壶自来水去烧。
刚才倒出来的水被纪长思将就着拿去给秦朝暮漱口。
纪长思把杯子递过去的时候还提醒着,“冷水别咽,漱完口吐出来。”
秦朝暮又干呕了几下,实在是吐不出来才抬手去接水杯。
纪长思看到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确定刚才的那些生理排斥是真实的,这个人格的秦朝暮对他的排斥是他低估了。
秦朝暮反复漱口,似乎是缓过来一些。
纪长思默默无声地递过去纸巾。秦朝暮擦完嘴,把纸巾丢进垃圾桶。纪长思伸手,把秦朝暮拉了起来。
秦朝暮坐在沙发上,眼眶的湿润还没消退,看起来可怜兮兮。
纪长思抬手给秦朝暮顺着背安抚,想缓解他刚才干呕带来的不适。
纪长思对别人没干过这么温柔体贴的活儿,过去到现在都只是对秦朝暮才开了特例。
秦朝暮缓了缓后才看向纪长思,虽然他心底认为纪长思吻他被咬完全是咎由自取。可是如果是那家伙……这嘴唇上的伤口是因为他,怎么看错都在他身上。
不情愿,但仍旧艰难地开口道歉:“对不起。”
纪长思给秦朝暮抚背的手顿了顿,听到这句道歉心里不是滋味。
此时的纪长思情绪不好归情绪不好,但也深知秦朝暮没必要说出这句道歉。
纪长思沉着声音,“你没错。”
秦朝暮愣了愣,一时哑然。
但有件事秦朝暮现在完全确定了——纪长思果然早就发现他和那家伙的不同,给他的那些自由已经是尽最大努力容忍。
如果纪长思这会儿对他发火暴怒,甚至是打他,他都会觉得还有演下去的必要。
偏偏什么都没发生,只有沉默的照顾。
一旦确定一件事,再回顾之前好像处处都在写着他已经暴露的现状。只是身在局中存有侥幸心理,这才掩耳盗铃这么久。
秦朝暮不想装了,也没必要了。
纪长思如果再想做亲密的举动他没办法配合,这是他没办法装出来的。
“那家伙告诉你的?我早该发现,还自作聪明演这么久。从什么时候你就知道我不是他?之前让田舫跟着我的时候?还是那天带我去体检的时候?”
纪长思淡淡嗯了声。
“差不多。那天你发热,之前跟着你的属下找到了你去看的医生,了解情况后知道你的反常。”
秦朝暮听到这些,觉得自己也挺可笑。落入陷阱的猎物在圈套里挣扎自救,这种样子看起来一定很搞笑。
秦朝暮真的搞不明白,纪长思为什么要陪他兜兜转转演这么久。明知道是两个人格,还是不肯放过他,这究竟是图什么?
世界上那么多人,纪长思这样的大佬在哪找不到心仪的人?怎么偏偏就跟他过不去呢?
总不能纪长思和那家伙是一类人,都死心眼地非对方不可,玩什么真心只给一人吧。
“知道我不是他,就放我走吧。我求你放过我,我真的做不到跟他一样。我不爱你,我不喜欢男人,我甚至厌恶跟男人亲密接触。你也看到了,接吻、做爱这些我都做不到,我克服不了。”秦朝暮每一句话都是真情实感的表露,比起之前的虚伪措辞,这些话确实不中听。
放过我、不爱你、厌恶,这些词汇从这张脸这张嘴说出来多么刺耳。
但纪长思像是麻木一样,冷静平淡地回应着:“约定不会变。以后不会再勉强你,但你这具身体也不能跟别人暧昧。”
秦朝暮不干了,好像戳穿身份之后就什么都不怕了。
“你知道我不是他,你凭什么管我?”
纪长思听到水壶烧开后的提醒声,起身时扭头垂着眸子看向秦朝暮。
“凭我随时能要你的命。”
秦朝暮确实被这种威胁限制住了,但不甘心。
“那家伙跟我在一个身体里,你舍得?”
纪长思淡然又轻慢道:“身体都要跑了,舍不舍得还重要吗?如果留住的只能是一具尸体,至少还是属于我。”
“……”秦朝暮知道纪长思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他要跑,纪长思说不定会真的杀了他。
纪长思把烧水壶里的水倒进杯子里,剩下的灌进茶瓶里。
秦朝暮看着冒热气的茶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交流失败了算是,跟纪长思没什么谈成的可能性。
秦朝暮想要的是自由,纪长思想要的是他永远留在身边。两人完全矛盾背离的需求,没办法达成共识。
盯着热气冒出消散,秦朝暮还是不甘心地试图劝说:“那家伙这段时间没出来过,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出来,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肯放过我吗?”
纪长思冷冷瞥过秦朝暮,语气毫无感情。
“你在教我下赌注么?”
这可不就是赌局么!
放秦朝暮走,赌爱着纪长思的人格永远不再出来;留住秦朝暮,赌爱着纪长思的人格还会时不时回来。
秦朝暮哑口无言,教一个说不定开赌场的人怎么下注——他又不是疯了,自取其辱。更何况,他就是想教,纪长思也不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