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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上百把火把像雨点般落入了芦苇荡。熊熊大火瞬间燃起,火势迅速蔓延开来。整个芦苇荡变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天,照亮了夜空。大火整整烧了好几个时辰,滚滚浓烟升腾而起,弥漫在空气中。
围在岸边和江中的抓捕人员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紧紧守住自己的岗位,一直等到天明。他们知道,如果让羊七逃脱,后果将不堪设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天亮了。大火逐渐熄灭,留下的是一片焦黑的废墟。
抓捕人员小心翼翼地走进芦苇荡,仔细搜索着每一寸土地。他们希望能够找到羊七的尸体或者其他线索。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并没有发现羊七的踪迹。这场大火似乎并没有将他困住,他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实在这芦苇荡被点燃时羊七就早已潜入水中了,但他当时还不敢潜出水面,因为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江面,此时露头很容易被船上的民兵发现,他只能含着根芦苇杆在江水中呆着,偶尔探出水面面看看动静,这芦苇杆是空心,含在嘴里潜水是我儿时打古球时最喜欢玩的游戏了,每当我玩这个游戏时我就会想起羊七,不过现在好象很少看到芦苇荡了。
羊七看到沿江两岸人山人海,老百姓象赶集一样涌到江岸边看人热闹,久久不肯散去,不由得心里烦躁,暗骂道:“它娘的,又不是你老婆偷人养汉,有什么好看的?这些人是真不怕死啊,也不怕子弹伤了他”
至到夜深了,芦苇荡的火也快烧没了,众人才渐渐散去,此时的江面一片漆黑,在水中的羊七才敢蹬脚离岸,游到了江中,顺着湍急的江水往下漂流着,过了好大一会儿,凭着岸上星星点点的灯光,羊七感觉到了集家咀了,这集家咀也是汉江到长江的入口,羊七心想:再往前漂就进长江了,长江水流更急,江面宽阔,想靠岸就难了,已经离芦苇荡十几里了,就在集家咀上岸,趁天还没亮,到高旺财家去躲一躲。
这高旺财生的奸嘴猴腮,一幅异相,祖藉是浙江嵊县人(今天的嵊州市),演丑角的戏子出身,由于会来事,解放前他是汉口梨园界的杠把子,人称高老大,我说的梨园不是有梨树的园子,说的通俗点吧,就是戏子行里;解放后成了武汉文工团的团长,无论解放前还是解放后,他的戏子老大的地位没有被撼动过,起码比羊七混的强,不象羊子娶寡妇,凭勤扒苦做好不容易混成了农村干部还露馅了,到现如今如丧家之犬。
当年在梨园的高旺财如台湾书法界的曾阳伟、洪银宝一样的地位。新社会也好,旧社会也罢,他如何能混的风生水起,立于不败之地?
他是怎么会来事呢?在八年抗战胜利后,大家的弦也松了,武汉党政军的有很多戏曲爱好者喜欢到他戏院听戏,看到如此多的达官贵人,他嗅到了机会,他就瞅那些没带女眷的贵人上前请安:“听别人唱不如自己唱,不知大人有没兴趣学戏?”,各位大人都是好学之徒,哪有不愿之理?
看到那些娇滴滴的戏子,众位大人都发奋图强,熬的灯枯油尽,众位大人为了感谢李旺财给他们找了好老师,一致推举他为武汉梨园的龙头老大,自此武汉的戏园行业他说了算。
至于解放后他为何又当上了剧团的团长?不得而知,不过应该也是跟介绍陈院长学外语一样的套路。
这羊七是怎么认识高旺财的呢?
原来这高旺财在抗战时期和日本人走得很近,据说他与一个名叫井上横川的日本军官私交甚好。这个井上横川是日本人在抗战期间驻守武汉宪兵司令部的一名大佐。也不知他究竟是对中国戏曲感兴趣,还是单纯地对那些女戏子情有独钟,竟然不惜放下自己大佐的身份,亲自登门拜访了梨园的老大高旺财,并谦逊地表示中国的曲艺深不可测,希望能借助高先生的引见,结交一些戏曲界的女朋友。
这可真是犹如和尚遇上了尼姑,干柴碰上了烈火!高旺财原本就苦于没有门路去攀附日本太君,此刻听闻此言,立刻躬身献媚道:“井上先生实在是风雅之士啊!您不畏路途遥远来到穷乡僻壤追寻艺术的真谛,小人定当竭尽全力,助大佐先生尽早领悟到中国戏曲的精髓所在。”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高旺财频繁地派遣红牌女伶前往井上大佐家中演唱堂会。不仅如此,他甚至还特意安排自己那位曾有过唱戏经历的妻子前去献艺。他们常常畅谈到天亮,相谈甚欢。
高旺财借助自己与井上大佐之间建立起来的紧密关系,成功地摸索到了一条通往财富之路的门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竟然还挖掘出另外一项绝对不会亏本的买卖——从日本宪兵队手中营救被扣押之人。
毫无疑问,这项新业务为高旺财带来了更为丰厚的财富和无尽的机遇。要知道,当时的日本人对于那些暗中勾结山城派的中国人可谓是恨之入骨。他们常常根据汉奸所提供的线报前去抓捕这些人,对于所谓“通共”的行为反倒没有那么在意。当年的日本鬼子并未将窑洞派视为重大威胁。毕竟,在那个时期,鬼子认为,真正大规模地与日军抗衡的军队还是国民党。
抓人这种事情,一旦数量变多,难免会出现抓错人的情况。那些可恶的汉奸们为了求取功劳、讨取赏赐,常常诬良为娼。然而,即使这些人被误抓,日本鬼子的宪兵队也绝不会轻易将他们释放。进入鬼子的宪兵队简直就像是踏入了鬼门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