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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表嫂“扑通”一声又跪下了:“七表弟啊,他现在到底在哪里?是被你们的人抓走的吗?求求你去找人放了他啊”
“怎么可能是我的人抓走的?跟你们说过多少次?离开我的地盘出了事,我无能无力”
金家表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羊七拉扯了几次看无果,转身离去,金家表嫂看到离去的羊七,“一骨碌”的爬起来又跟上了羊七,到了军营,羊七进了大门,金家表嫂被拦在了门外,这次金家表嫂不哭也没闹,只是静静地跪在大门口。
哨兵进来报告了几次,说她还没走,在门口跪着,羊七说,那就让她先跪着吧。
一直到了下午,羊七快要下班了,他又让卫兵去大门口看了看,卫兵进来报告说还没走,正跪着。崩溃的羊七挥了挥手示意让人把金家表嫂带了进来,看着憔悴的金家表嫂道:“你儿子应该被应城县的守备团抓了,但我跟他们守备团的长官关系不好,我没办法帮你去求情,表嫂,我真的有心无力啊,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还是给润生准备后事吧,现在这时候贩卖盘尼西林等同于贩卖枪支弹药”
问题此言的金家表嫂绝望了,在地上撒泼打滚:“我不管,羊七,药是你给我们的,现在出事了你不管,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羊七恼怒的甩手欲离去:“我还正在想辙,想看有没有办法捞他一条性命,你这样威胁我,我还真不管了,就凭你?能和我同归于尽?”
羊七的这句话又让金家表嫂燃起了希望的火光,又是哀求又是打自己的嘴巴子:“七表弟,我该死,我年纪大了,都该入土的人了,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又折返回来的羊七握住她打自己嘴巴的手:“我只能说试一试,找和他关系好的人出面去捞人,但至于成不成还两说,即使成,估计你家要花一大笔大洋”
匍匐在地金家表嫂如头捣蒜的:“七表弟啊,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啊,你就是润生的再生父母啊,我这就回去找人卖老宅子”
这羊七和守备团的张黑子是什么过节呢?后来也听祖母讲过。
然来这张黑子在抗战以前也和羊七一样,是占山为王的的土匪,但他占据的是河南南阳一带,后来被国民党军队围剿后逃窜到了湖北的编钟县,也看中了羊七占据的大洪山,跟羊七商量,能否给一个山头他暂时容身?羊七肯定不答应啊,一山岂能容二虎?后来张黑子要强行占领,这样你杀我砍,双方死伤了不少人,后来张黑子没干过羊七这个地头蛇,败走他乡,抗战后,两人都受了国民政府的招安,又成同僚了。
金家大嫂一大早在商铺门口哭爹喊娘的时候,羊七就知道她是为润生的事情来的,他这几天也一直也夜不能寐,苦苦思索怎么打开他和张黑子这个结,想救下润生的这条命,这个结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他想到了一个人,编钟县的刘师爷,这刘师爷其实也无官无职,也就是县长的一个秘书,刘师爷别人对他的尊称,但由于他是编钟县本地人,对当地的风土人情和人际关系了如指掌,哪家财主的儿子在外做官,不能得罪,哪家又是普通乡绅,可以吓唬吓唬让他出点血,所以历来的上任的县长对他言听计从。
这羊七是怎么和刘师爷攀上关系的呢?这做土匪啊,其实也是和做生意和当官一样,要懂得利益平衡,有钱大家一起赚,不能一个人吃独食。不管你干什么事,你都要和当官的关系处理好,否则你寸步难行,还不谈说做大做强。
这羊七刚当土匪头子的时候,也是国民党的保安团今天来剿明天来围,搞得不得安生,他想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啊,这还得和政府的关系搞好啊,必须要找个当官的公务员做靠山啊,一个县政府最大的公务员那肯定是县长啊,那时候没有县委书记一说。
但县长不出门的时候是呆在县衙了,出门的时候前呼后拥,没办法单独接见啊。但这师爷不一样,无官无职,没有警卫,下班后也得回自己的家。
有天羊七就揣着两根小黄鱼,单枪匹马的敲门来到了刘师爷家里,刘师爷刚开始以为是为打官司求门子的良民,后来听说他是大洪山的土匪头子“羊来了”,也没表现的十分惊慌,可能毕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十分客气的说:“不知道是羊头领,多有怠慢,我呢,没有外面传说的那么富有,但薄有积蓄,家里暂存三百大洋,您先拿着去使”
羊七恭顺的说道:“刘师爷,您误会了,我不是来找您借钱的,我是来给您送钱的”,随后说明了来意。
刘师爷沉吟了一会儿:“也不是不能和县长商量,你到其他县去抢,我们不管。只要你们不在本县肆意妄为,滥杀无辜,对大户不要一锹挖口井,小打小闹,不闹出人命,要点生活费问题不大,我们大家有财一起发,相安无事也不是不可以”
当天死活没收羊七的两根小黄鱼,说无功不受禄,等事情办成了再谢不迟。
这样,羊七就和刘师爷及编钟县的县长攀上了关系,每月定时的给他们上供,也再没有政府的部队去骚扰他们了
这张黑子又是和刘师爷怎么扯上关系的呢?他和羊七的情况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