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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太磁暴来临,轻浮的霓虹得以洗去。
以太磁暴来临前一日,波威顿市接到磁暴来临的消息,关闭所有电子设备,现在,只余丝缕霓虹缠绕在灰暗的城市中。
波威顿市中矗立着镂空的铁塔,恍如死去巨兽的骨骼,而在维克市,同样也有类似的铁塔。
这些铁塔本质上是激光发射器,发射激光到另一座塔的接收器上,以达到高速传递信息的目的,在空气质量良好的情况下,它的成本低于光缆且速度高于光缆。
驻守的联合战线军队随时做好在无通讯环境下的作战准备。
由于磁暴会干扰民用设施,公路上唯余脱落的海报和偶尔行驶过的坦克。
路边的宿醉者依旧沉浸在梦中,联合战线的士兵巡游着,偶尔有些人试着唤醒宿醉者,但他们已分辨不清路边倒下的是宿醉者还是死尸,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酒精味。
2070年5月14日,波威顿市入夜了。
“据2070年5月13号维克市消息,继葛萨华上任后的第三个总统遭到刺杀,但反常的是,这名总统在遭到刺杀后第一时间打翻煤油灯,引爆桌下伪装成箱子的砹式炸药,300千克的砹式炸药使以太塔收到重创,第三任总统似乎在刻意掩盖什么。”铮云望着死去的霓虹说道:“不仅如此,这个国家的联络系统和网络尤有残余,很多地区的光缆和激光通讯在以太磁暴来临时就被故意破坏,且省长,市长一类的高层都被清洗,我们的城市很可能遭受同样的命运,更何况,我们完全不知道敌人是谁。”
“这个国度已经彻底沦为人民的战场。但至少我们这里暂时安全,没有党派会进攻一个给自己带来益处的资金源头。”赫伯茨说道:“联邦复国军在这里发展了一个月,没有收到侵扰,并且我对士兵的管控很严格,从未让他们过度沉迷娱乐,一旦遭受入侵,我们能迅速拉起一道防线。”
“不,他们的目的未知。类似波威顿市一类为各党派上缴金钱资源以保障和平的城市,还有三座,他们的封建统治主义更为疯狂,所压榨,贡献给各党派的利润自然就愈大,但他们的高层还是遭到血洗,有一个难以置信但确切的事实:他们根本不以盈利为目标,对于压迫压榨及灰色产业带来的巨大利益完全不屑一顾。”
“那他们要么是圣人,要么是疯子。我从未听说在以前的社会有人能真正视金钱为粪土,在四十年前,五十年前甚至六十年前,金钱就是命,有钱才能让你免受阶级压迫,有钱才能让你在祖国中立足,骑在同胞头上,尚且是在有序的21世纪初,人们就已经如此渴望金钱,现在的社会已经回归极为原始野蛮的状态,人类的欲望便会愈发疯狂极致。看看这座城市,不,应该是工厂,他几乎能提供一切你所欲的,在这颓废的世界中,什么又能违背欲望呢”
“这世界上无法理解的事情很多”
城市继续麻木地醉死腐烂在酒精中。
同日,午夜11点。
波威顿市内,赎罪徽章扬。
处于国境线上的一部分赎罪党成员深入国境,穿过波威顿市的外围防线,越上楼宇亦或是飞跃街道,他们的身影附着着怪诞的宗教气息,撕裂波威顿市糜烂的酒精梦。
“诸位,我是神仆昂萨尔,现在位于中心塔北侧,鉴于波威顿市与联合战线合作并不紧密,据侦查及渗透结果显示,8街区,9街区皆有防御漏洞,第七队,第八队立刻潜入,其余队伍依旧保持原有路线随我靠近中心塔。”楼宇上一个高耸的黑影汇报道,他滋生着钢铁骨骼的身躯统帅着一场阴谋。
“收到,敬人类赎罪,敬人类蜕变!”
“敬人类赎罪,敬人类蜕变!”
灰暗的中心塔正坐落在昂萨尔格尔提瞳孔中心,褪去霓虹,整座塔只余黑灰色,如同大裂谷般撕裂天空——削去笙歌与浮华,这座城市的本质和废墟同样丑陋。
一名宿醉者察觉到昂萨尔的到来,举起酒杯,呢喃道:“白兰地白兰地”
昂萨尔抽出形似亢龙锏的赎罪剑,刺入宿醉者的大脑,利用超声波转换器与赎罪党成员交流:“这座城市已经彻底腐烂,完全没有存在的价值和必要,所谓金钱皆为束身之物,所谓经济皆为罪恶之流,历史上人类因钱与权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而他又在此处重演”
“要实施清洗么?神仆,‘诞生厂’随之准备就绪。”
“不,现在实施清洗会惊动高层的那些罪人的当我们清洗完高层后,我们将点燃中心塔,如果你们看到中心塔,那么就迅速进行清洗。”
“明白。”
昂萨尔和赎罪党成员再次将隐蔽服调整——黑色的隐蔽服使他们隐没于夜色,在红外线下融于城市中。
赎罪党成员手持85mm狙击枪分布在城市中8个点位中。
赎罪党狙击手使用的是一种次口径智能反人员蒸发子弹,此种子弹弹芯口径只有45mm,且硬度极高,在穿透硬目标时只会在其上钻出一个难以察觉的,直径约3厘米的孔洞,但当它接触到人体时,智能引信就会被人肉触发,带动弹芯内蒸发药剂急速反应,弹芯内药剂在反应时不会发光,只会释放大量的热,足以将一个体重为100千克的成年人瞬间蒸发,这使得其隐蔽性达到极致。
一枚45mm弹芯飞跃3公里的距离,怪异的气动外形使其即便击穿玻璃也不会使其发生大面积破碎,而是幽灵般穿越琉璃镜面,径直射入一名八十层楼保安的尸体,血肉绞入引信,饥渴的引信疯狂地蚕食着鲜血,同时引爆弹芯中的蒸发药剂,残暴的化学反应随之而来,灼热的飓风直接将保安的身躯蒸发
血肉连同衣物都瞬间蒸发,配枪经受住高温的肆虐,碰撞在地传来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似乎是渺远的钟鸣。
更多的反人员蒸发子弹在楼宇间穿梭,被击中的人只会留下类似衣扣,手机,配枪一类的金属物品,那些滚烫的金属自然成为他们渺小的墓碑。
其余高层官员都在楼宇内部——他们筑起混凝土墙隔绝外界的腐烂,以煤油灯做梦幻的霓虹,继续在酒池肉林中作乐
昂萨尔和其领导的第一突击队共九名成员,开启外骨骼装甲的喷气式跃进系统,卫星旋涡在脊梁上形成,九人在火星如梦似幻的低重力表面飞行,奔向那座高不可及的通天塔
昂萨尔率先逼近中心塔,肩部的激光压制系统开启将玻璃融化,而后脚尖刺破闪烁着橙红色的融化玻璃,半融化状态的玻璃飞溅到华贵的地毯上,发出滋滋的烧焦声,走廊中,炽热的琉璃与金属正铺成大道恭迎他们的到来。
抽出赎罪剑,麻木上的杀戮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