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近日要筹备的事情很多,时间过得飞快,转瞬即逝。
连枝为了将各处的庆丰收调回寿城,放飞了我所有的信鸽。每一声鸽哨,都让她寝食难安。灵卉很快谈妥了醉仙楼的报价。她的身影在晨光与暮色间穿梭,为保宴席不出差错,将附近客栈的人手调了几个过来,从座位到酒菜事无巨细逐一过目。季善安与我商议后,着手安排了几出好戏,让那些战场上不为人知的故事散落在每一个角落。请柬如柳絮纷飞,将庆功宴的消息散播全城。
茶楼中,说书人的声音抑扬顿挫,轮番讲了几日狼牙军艰苦奋战、长皇子杀敌屠城的故事。那些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的场景,那些生死离别的情谊,在众人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人们议论纷纷,不仅为那些凯旋的英雄欢呼,更为那些未能归来的英灵默哀。整个城市,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相连,共同期待着这一场盛大隆重的庆功宴。它不再仅仅是一场个人的宴请,而是所有人的期待。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枭字商旗之上,耀眼的光芒与春风共舞。不仅是我名下的产业,所有与我们合作的商户,都自发挂出了枭字商旗。有这样的风头,自然都想要沾一沾光,甚至也都陆续亮出了对这些将士的优惠厚待。吕伯渊的深谋远虑在此刻显现无遗,花了这样大的价钱,只宣扬一种酒着实小题大做,不如趁机彰显枭记的实力与影响力,为未来生意铺就基础。
百姓自然很快注意到了这样的变化,诸多猜测犹如壶底的气泡缓缓浮出水面。
“看见了吗?枭记的商旗。”这样的疑问在人群中悄然蔓延。
“我这一路走来,看见好几回了,这枭记究竟是什么来头?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是啊,不只是客栈酒肆,我看许多铺子也挂上了他们的商旗。说是与他们有生意往来的,今日都挂上了。”
“若不是有这般的底气,怎敢在醉仙楼里摆流水宴,那可是真真的花钱如流水。”
距离午时大约还有半个时辰。
醉仙楼外已是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不望着门外的立牌驻足议论。
立于醉仙楼二层的雅间,悠扬的琴声并不能完全抚慰我紧张的心情。
他们会不会来?谁会是今日第一位入席的客人?
我轻轻推开窗棂。
一缕阳光随即落在我的脸上。
望着下方来往的人群,我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与期待。
“诶,你们听说了吗?枭记的东家,好像是回春堂的姜神医。”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激起了层层浪花。
“你说她?不可能吧?一个女子哪有这样的本事?那回春堂的生意自从落在她手里,一落千丈,与其他医馆不相上下。她要是会做生意,还能让回春堂败落成那样?早不知赚了多少钱。”
“是啊,一个女子,哪有如此魄力,开设如此庞大的商号?”
“可枭记的头牌,是忘忧酒啊!谁不知道那是她当年为大将军酿的酒?至今也是千金难求!不知今日会不会拿出来?”
“那做不得数,正因为落魄了,才将忘忧酒卖给枭记也不一定!”一位老者捋着胡须,语气轻蔑,“到底是女子,这做生意哪是她会绣花就行的?”
“此言差矣!我有个亲戚做酒肆,说酒庄的管事,就是她的贴身女婢连枝。你们可还记得前两年,她为那女婢出头?三千两!从那恶婆婆手中买腹中孩子的身契!她若不是枭记的东家,从何这般财大气粗。”
“能为一个奴才一掷千金,是女子又怎样?难道女子就不能成事?”
“是啊,女子怎么了?当年还有人不信女子能行医,人家现在是神医了,请都请不来呢!御医都上门去讨教,女子差了什么?”
下方的议论声陆续传入耳中。
“东家,您还是歇歇吧?一会儿就要开席了。”灵卉为我呈上温热的茶水,虽表面镇定,眼中仍掩饰不住担忧。事到如今,最怕的不是差错,反而是人。
何家接了请柬,未有表态。没有说来,也没有说不来。
狼牙军的诸位将领自然是看何家行事的,如果何家将不来,他们自然也不敢来。
主角不来,这一场宴席便成了我的一厢情愿。成了笑话。
我接过茶盏,轻啜一口,仍是忍不住看向楼下。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她可是郊外最大的庄户,有太子和吕相做主,做什么生意不行?谁还敢难为她?听说府衙的人见她都是唯唯诺诺,生怕得罪了。”
“谁不知道大将军念着她的好,一直护着她呢!谁敢得罪?”
“何将军当年真是将她含在嘴里捧在手心。”
“还不是靠得男人?!”那老者还是不服,语带讥诮。
议论声此起彼伏,不乏对老者的讨伐之声。
“当年她为赈灾借出庄子转移灾民,多少人受了她的恩惠;如今能出钱办这样的大事,此等大义与魄力岂是常人所及?女子又如何,更胜男儿!若说她是枭记的东家,我一点也不意外。”这声音耳熟,我定睛一看,竟是混在人群里的季善安。
随手指给灵卉看,引得灵卉也是哭笑不得。
太阳越来越高,醉仙楼的掌柜已在楼中吆喝着备菜,众人也开始张望。
“这都快到时候了,怎么还没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