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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很小，不妨碍宋柚宁捕捉到。
“长期操劳加饥饿，我给她扎针，你们给她弄点粥过来。”
王大婶的意识是不大清醒的，宋柚宁给了她一点木系异能后，她清醒了，也搞明白如今的状况了。
顾亦辰兄妹是求了现在的主家给她治病。
王大婶生活在乞丐堆里，她尽力维持着衣物的整洁，但衣服和身上的味道很不好。
她在的房间干净整洁，有柳枝水的味道，她羞窘道；“这位姑娘，我好不了，不用白费力气和药了。”
顾亦辰抓住王大婶的手，认真道：“王大婶，姑娘很厉害的，一定能的治好你。”
宋柚宁拿出针：“你们都出去，孔然留下。”
“孔然你说说。”其他人出去后，宋柚宁问孔然。
王大婶太虚弱了，宋柚宁想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一点求生意志也没了。
孔然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王大婶，缓缓开口：“王氏夫家姓李，是京城附近阳桑村的人，丈夫死在了战场上，她和唯一儿子被夫家赶了出来，王氏就来到了京城做工，靠给人浆洗和缝补衣物过日子。
一年前，她儿子被三个家里有钱和权的孩子害死了——”
王氏麻木听着，她的眼泪早流干了，她接过孔然的话：“后来，我一心想给儿子讨个公道，三家和官府勾结，我公道讨不回来，活计也找不到，到了现在——我不想活了，早点去见孩子和孩子他爹也算解脱了。”
宋柚宁静静听着，手上动作不停。
末世死的人很多，挣扎活着的人也很多，即使宋柚宁见多了，她也有一点触动。
人，谁不是挣扎着活着呢。
不想挣扎了，大抵是真的绝望了吧。
宋柚宁没说话，王氏和孔然也没再说。
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安静。
“姑娘，粥好了。”
孔然打开门，把端着粥的顾亦辰放进来，顾亦瑶和云初巴巴地看着里面。
“你们也进来吧。”
宋柚宁拔掉针，注意到王氏轻轻吞咽了一下口水。
觉察到宋柚宁的目光，王氏轻声道：“我很久没喝过粥了。”
宋柚宁懂，她何止很久没喝过粥，是很久没吃过正常食物了。
孔然不说宋柚宁也知道，王氏应该过得很苦，她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肋骨也断过——
王氏又尽力维持着那可怜的一点体面，在别的孩子困难的时候，会伸出手扶一把。
“小辰，你喂王大婶，记得慢一点。”宋柚宁叮嘱完出去了。
云初的耳力，也听到了屋内的谈话，看宋柚宁不大开心的样子，问：“要不要帮她报仇？”
秋日的暖阳照在身上，宋柚宁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个世界没我想的那样好。”
“的确有不好的地方，但可以尽力让它变好。”
宋柚宁问云初：“去过战场吗？将士们牺牲了，父母妻儿会和王氏一样吗？”
云初想了想说：“有的会，但我带的将士不会这样。”
宋柚宁侧头看向云初，这么说，他曾经是将军？
云初不在意宋柚宁猜出什么，继续说道：“我会尽力让这个世界变好的。”
宋柚宁轻笑：“那去帮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