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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欧阳紫玉愣了愣,有点羞怒的说:“这不重要!”
欧阳紫玉轻松自如的从树枝上飘了下来,曼妙的身段把叶行远晃得眼晕,更不用提胸前的微微颤动。
这如仙子一般的美人,出现在荒凉的山谷之中,本身就是一件奇事。但更为特异的,是她轻盈地站在一根细如小指的树枝末端,枝叶随风摆动,而她也随之上下起伏。
叶行远忘了先前提防之意,充满了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欧阳小姐家学渊源,令尊乃是举人老爷,明明书香世家,求得好姻缘也不难,怎么会出家修了剑仙?”
欧阳紫玉噗嗤一声笑了,如同花瓣绽放,“弱书生,倒瞧不出来你这人除了是个倔骨头之外,还是个古板君子?我乃出家人,断绝红尘牵挂,已无男女之念,说说话是不妨的,不像你们凡人扭扭捏捏!”
虽然他不会去修仙,但多涨点知识也不是坏事,尤其仙人之事可不是书本上能学到的。对这个世界了解越多,行事就能够越发游刃有余,免得信息不对称,又遇上什么意外。
我靠!叶行远哭笑不得,孤男寡女,同处荒山,这你还敢这么轻松地说出口来,什么“只有你我二人”,是要引人犯罪么?
这个世界看来还有很多很多光怪陆离的事情,而原有记忆仅仅是山村少年的见识,看来还不大够用啊。
这些故事,让凡人叶行远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小声嘀咕道:“放着科举大道不走,脑子有病才跟你去修仙啊,你以为我是凡人修仙传的主角吗!”
那只能算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欧阳紫玉又是什么意思?如果自恋一点,难道欧阳举人看他天资绝顶,想要干脆先下手为强,生米煮成熟饭,定下这个女婿?
叶行远定了定神,听这紫衣少女说话,仿佛是认识自己,但他挖空心思,也记不得曾经见过她。
神仙?妖怪?叶行远吃了一惊,倒退两步,还踩断了一根枯枝。
以欧阳紫玉的出身来讲,她最好的选择是嫁一个有前途的读书人,以后妻凭夫贵,就算是封个七品孺人六品安人,那也是安享人间尊荣,应该比起半吊子剑仙舒服啊。
叶行远还是觉得这欧阳大小姐的行为真是古怪,不过亲和力还不错,便也不拘泥的开玩笑道:“这荒山野岭,欧阳小姐所为何来?难不成看上了在下不成?”
欧阳紫玉说得兴起,一拍叶行远的肩膀,“看你听得如此向往,要不要干脆弃了世间功名,跟我修仙去吧,岂不逍遥自在?”
“我幼时就有蜀山仙人来我家,说我乃是他前世弟子转生,天资非凡,今生前程必然远大。我爹娘虽舍不得我,但耐不住那仙人苦求,允我拜师。
叶行远这才注意到,这位欧阳大小姐说起话来动辄“你们凡人”,本来还以为是奇特的口头禅,其实看来可能另有缘故。
至于剑仙……市井之中,也有不少传言,什么千里之外,飞剑取人首级,故事情节都荒诞离奇。叶行远记得看过几本这类闲书,颇有趣味,但也只当玄幻故事看了。
“姻缘有什么好?女子就只靠姻缘不成?你们这些凡人真是井底之蛙!知道天有多高吗?知道地有多广吗?”欧阳紫玉瞪大了眼睛,对叶行远的价值观颇为不满。
欧阳紫玉笑嘻嘻的说:“我看你天赋异禀,骨骼惊奇,想来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修仙奇才,我这里可是有最好的入门秘籍……”
叶行远哪里知道,像欧阳紫玉这种天资,已经算得上是奇葩,能够十五岁筑基,更几乎是不可能重复的奇迹。也不知道费了她师父多少心血,灵丹妙药像是不要钱一般灌下去,才能让她突破重重关卡,但再往后,就连他师父也帮不上忙,全得靠她自己去修行领悟。
叶行远对修仙之道理解不深,但只看到欧阳紫玉小小年纪,就修成了相当于举人位格的八阶,下意识感叹:“修仙似乎也挺简单的嘛,看你随随便便就筑基八阶啊。”
正午的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泄下,正洒落在叶行远面前一个紫衣少女的身上,她的眼睛微微眯着,嘴角上翘,晶莹的皮肤仿佛在闪光,背后斜背着一口奇长的宝剑。
但他表面上仍像是诱惑无知少女一般,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
但他心里仍旧疑惑万分,举人老爷家的小姐,即使不是名门闺秀,但至少也算得千金小姐了。平时应当很少抛头露面,更别说单身行走在外了,她怎会一个人来到这种地方?
“你乱看什么?”欧阳紫玉没来由的气呼呼瞪了他一眼,然后很自豪的说:“这是真头发,我又不是佛门子弟,乃是蜀山派的剑仙!”
欧阳紫玉果然高兴起来,少女剑仙的虚荣心在叶行远的低姿态里得到了尽情释放。“也是,你们这些凡人啊,以讹传讹,把我们修仙说得像是鬼故事,我就不喜欢。你既然想知道,那告诉你一些也无不可!”
出家人?叶行远下意识朝着欧阳紫玉头顶那一头云鬓望去,在他概念里面,出家的女子自然是光光头颅的小尼姑。
人该虚心的时候就得虚心,叶行远也颇佩服自己能屈能伸,轻飘飘地给欧阳紫玉拍了几下马屁。
每个阶段,又与凡间位格相对应,比如心动期的初位仙人相当于不入品的童生,炼气期就相当于九品的秀才,假丹期的下位仙人就相当于进士或是七品官,而大乘的仙人,则可以与一品宰辅分庭抗礼。
“你在瞧什么?”欧阳紫玉见他东张西望,不明所以,好奇地问了一句,“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你我二人在此,如果有人接近,我自然会有感应。”
但叶行远这种感叹听到欧阳紫玉耳朵里,只觉得叶行远又看低自己的成就,无视自己的努力,便忍不住炸毛了。立刻讲起自己有多么辛苦,还提到了很多修仙艰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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