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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学校所谓的单人间是给额外出了费用的学生住的,环境挺像酒店标间的,连床上用品都准备得很齐全。
灵魂是二十几岁的两个人眼下的身体都是少年阶段,可光是十几岁的样子戚长洲就比他高出了好些。
以星河看着脚下,一时没有注意前面的人停下,蓦然撞上了他的后背。
“你怎么停下了?”以星河后退一步问。
戚长洲这次没有立即回答,反应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钟,接着他就把以星河的行李箱往里推了些,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熟悉的,漫不经心的笑容出现在那张脸上,以星河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戚长洲就笑着开口了,“我只是有点感慨,长这么大我这还是第一次和人同床共枕呢。”
“……那很遗憾,我不是。”以星河不是第一次面对他疑似开玩笑的暧昧发言了,因此已经有了一些经验。
没记忆的时候被人玩笑到那确实是他看不懂,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自顾自打开行李箱就找了衣服准备洗澡。
进浴室前,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太属于戚长洲的情绪……像是遇到困难,又像是在担心什么。
担心,这个词以星河几乎没有在戚长洲身上感受到过,从一开始戚长洲就是以绝对自信的模样出现的。
他是综合分过一百的潜力新人,是特警中心a部门的创始人,是异能家族戚家的天才,是绝佳感知疗愈体,是各种意义上的强者。
无论是一开始对自己的试探接近,还是引导自己觉醒,甚至明知惹自己生气后的道歉,他都有一个很好的计划和打算。
即使是到了星河之境,他也能很快的分析出关键,尽管是猜测的东西,他也有证明的途径。
比起冰冷得像机器人的自己,其实戚长洲才更像一个计算精密的仪器吧,像是从无失败的专精机器。
那么什么才是戚长洲,哪一面才是戚长洲自己?
以星河迎面对上花洒喷出来的水,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段记忆。
记忆中褪色的天,又一次的转学,他从这所学校里出来,那个曾经成为了他朋友的人跟了他一路。
后来,他实在是绕得有点烦了,就停了下来,转身与他的朋友四目相对。
那天,他听着朋友的道歉,什么话都没说。
后来,这件事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就变成了——他根本不在乎这件事,也不在乎什么朋友。
因为……以星河这个人啊,就像冰雕的一样,没有心。他从来不参与我们的聚会,从来没对我们笑过,他成绩好还对人爱搭不理,给人笔记时爱摆脸,总让人觉得欠他八百万一样。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外人眼里的他,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戚长洲,隐藏在你的强大、算无遗策、绝佳感知背后的,又是什么样的你呢?
安静的单人宿舍里响起哗啦啦的流水声,浴室的门并不隔音,因此戚长洲能将这声音听得很清楚。
身边没有人的时候,戚长洲的脸上并不像平时那样常常挂着笑容。
他垂着眼睛,目光落在床单上,眸光晦暗不明。
作为异能者的引导人,他感知到以星河的召唤所以来到这里,并合理化了身份,但是……
正在二次觉醒中的引导人参与到异能者的觉醒中,这样的事在异能家族存在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发生过。
在感知到召唤前,戚长洲正待在自己的二次觉醒幻境里,那是他离开城堡后独自漂泊的第四年,这一年他在一个出租房里住,并经营一个网店。
他在网上向人售卖情绪治疗服务,底价10元,后续收费根据治疗详情结算。
这种东西本就虚无缥缈,而且大部分人更倾向于去找心理咨询师或者心理医生,这样更为正规,因此他开店的前三个月都没有卖出过一单。
直到第四个月月初,有个人联系了他,前期沟通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人……情绪不对,语言没有逻辑疯疯癫癫的。
更像是……已经有了精神疾病。
戚长洲并不认为自己的处理会比医生更专业,但沟通的人非常抗拒就医,宁愿相信隔着屏幕的陌生人……
于是,他接下了第一笔生意,也是他迎来低谷期的开始。
有关二次觉醒的资料实在太少,戚长洲并不知道自己会在那里见到什么,但是觉醒永远和能力有关。
而他的能力,动辄生死。
因此,当以星河内心呼唤他的时候,他甚至有那么点庆幸,他可以利用引导人的权利,既帮助以星河又避开他不想看到的东西。
他并不在意以星河隐瞒他的事,就算他不知道这一段过去究竟会发生什么,他也有办法随机应变。
毕竟,任何人的情绪他可以最先最快的感知到,通过情绪的解读,他可以预判大部分人接下来的行为。
可是……当他推开宿舍的门,看到的却是他曾经住过的出租屋。
这件事的发生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这让他不得不考虑更多的未知因素。
“戚长洲……”
正是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道清冽的声音落在耳畔,令他暂时停下了头脑风暴。
“怎么了?”他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如往常地回应道。
“淋浴器的喷头好像坏了,我拿进来的衣服被淋湿了,你帮我从箱子里找两件可以吗?”
浴室里,以星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因喷头乱洒粘湿的衣服,琥珀色眼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冷。
将就着用毛巾擦了擦身体,敲门声就传了进来。
他旋转把手,门却打不开了,像是老旧的生锈的锁,已经不太灵敏,无法很好的受到控制。
奇怪……学校虽然很多豆腐渣工程,但是额外给钱的东西不能做成这样吧……
疑惑未能解答,门外的人就像是知道了他的困境一样,三两下从外边开了门,一条手臂就伸了进来,上面还搭着他的衣服。
视线在衣服上停留的时间还没超过三秒,以星河就开口了,“你能不能换一件?”
戚长洲本来还在想觉醒的事,并没有很仔细地看他挑了两件什么样的衣服,这会儿听以星河这么说便瞥了眼。
挺意外的,挑了件粉色t恤白色裤子。这衣服看上去就不太像以星河平时会穿的风格。
“不过是一套衣服,你这么介意吗?”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而笑了笑,语气却是一本正经的,“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当睡衣穿了也没关系吧,我又不会说出去。”
“……”以星河无言片刻,却没有再说让他去换的话,拿过衣服往身上穿。
不消几分钟,以星河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