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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渔隐约记得陈蓟州的博导似乎是姓钱,出于礼貌,两步走回去,也跟着打声招呼。
沈渔不想管他了,径直朝着店门口走去。
“你说,家庭给不了你任何帮助,你的人生是有去无回的搏斗,你要凭一己之力,安身立命。倘若还有余力,你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原本以为,至少你是个清高的人。”
她忽的顿下脚步,转身,急匆匆往回走。
那边顿了顿,“什么时候出发,几时到?”
是认真对待过,也兴致勃勃地规划过未来。
走在那些光影交错的树影底下的时候,他们聊起未来的事,要在哪里买房,做怎样装修,婚礼交由谁来策划,或是干脆亲力亲为。
“刚到。”
那边顿了一下,陡然紧张的语气,“怎么了?”
“两天吧。”
东西都未来得及拿出来,只有些洗漱用品散在外面,三两下就收拾干净。
意难平啊,到底是。
终于忍不住了。
陈蓟州不吭声。
她以生平所能的最大力气,扇了他一巴掌。
昨天,她的信任叫陈妈妈捅破,如今再从这破口里落井下石,她没有丝毫可震惊的了。
听见声响,他抬起头来。
“到了……”
“已经到了。你中午要是有空,出来我们说两句话。”
坐在床沿上,准备给机票改签的时候,进来一个电话,陆明潼打来的。
陈蓟州笑说:“好。”
他自然是看不见的,更急促地催促一声,“到底怎么了?”
要走的时候,陈蓟州终于幽幽地说了声,“愿你一辈子不要体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
“没有……”
窗外一闪而逝的学校大门口,她想起去年来首都,和陈蓟州一起逛过。
沈渔在旁待着,听见陈蓟州导师的话里,自然而然带出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时,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沈渔把一口气喝去一半的杯子重重搁在桌面上,“说啊,还等着我问你么?”
情绪积累到了一个高点,自己都没意识到,却被陆明潼撞破她的狼狈。
反有种,原来如此,那一切都说得通了的豁然之感。
所以,如此寒伧的收场,更有幻灭之感。
她转身往麦当劳走,陈蓟州急切地跟上去。
陈蓟州穿一件白色上衣,神情严肃地站在檐下,待看见她出来时,才换上一副微微带笑的面孔,“什么时候到的?”
她下飞机是在中午,到提前预定的酒店稍作休息,洗漱一把,化了个妆,才跟陈蓟州打电话。
也是直到这一瞬间,沈渔才有被背叛的切肤之感。
沈渔愣了一下。
四方周正的一片校园,沿路种着速生的樟树,路上学生行色匆匆。
“怎么了?”陈蓟州也跟着停下,略感莫名地望着她。
“我过来找你。”
“我来首都了。”沈渔将窗帘拉起一些,遮住外面白惨惨的日光。
沈渔回到房间,什么也没想,开始收拾行李。
他这种认下一切,毫不狡辩的姿态,轻易与八年前的记忆重合。
“嗯?”
沈渔犹豫了一下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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