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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潼没应她，只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鬼知道她的——你没吃晚饭？”
一锅乱炖出了锅，盛在一个大碗里。
她记不清来是那条路了，顾不上太多，直接往左拐。
“怕是餐饮部已经下班了——我那儿有，冬冬带了几包袋装螺蛳粉过来，可以自己煮。”
沈渔已经走到了玄关，离大门仅一步之遥。
沈渔瘫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时候, 浴室传来陆明潼的声音。
陆明潼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这样的机会，他必定是要得寸进尺的：
她迟疑地停下了脚步。
“我饿了。吃饱再说。”
“你煮？”陆明潼迟疑语气。
中央空调运作起来，室内温度渐渐升高。
沈渔脸色陡然一变。
陆明潼挤着牙膏，从浴室门口投出目光，望着她笑。
“劳烦你让让，站在这儿碍事得很。”
沈渔还能清晰记得当时告诉俞霄这些话的动机。
陆明潼便直接进入正题，“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沈渔莫名的听出些给她下最后通牒的意思，瞥他一眼，又低头去看手机，“说人话。”
她眼镜已经起了雾，他伸手将其摘了下来，塞进她的外套口袋里。
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她越走越快，恨不能跑起来甩掉他。
进屋摸到门边的一排开关，陆明潼全揿下去, 屋里大灯小灯都亮了, 煌煌如昼。
“俞霄跟我说，你没答应他，固然因为不想去杭城，也不愿意异地。但是，你没好意思骗他，所以跟他说了实话。”
她提前说：“我也不知道还剩些什么，反正来什么煮什么吧。”
沈渔挑挑拣拣一些，决定就做个一锅乱炖。
“我哪知道。”
锅里汩汩地开了，沈渔没事做，一手撑着灶台，问他到底要说什么，有屁快放。
她的底牌被他不留情地掀了，再也没法冲他张牙舞爪了。
客房部告诉她除非有预订，不然现在不送餐了。不过，他们工作室预订晚上吃烧烤的食材还有剩，如果需要的话，跟hr报备以后，可以给他们送过来。
“不行，今天必须得问你几句话。”
陆明潼冷静的声音提醒她，迈开脚步，朝她走来。
那里面水声小了些，陆明潼说：“我说，你给客房部打个电话，问问还能不能送点吃的过来。”
沈渔解释说，已经跟小武申请了，也回拨给了客房部，食材一会儿就送过来。
“……她带这个干什么？”
陆明潼目光是盯着那口锅的，余光去捕捉她的身影，却也微微地恍了神，半晌才说，“……吃过东西再说。”
“那就在这儿睡。”
那里已经没有她的身影了。
陆明潼低下头去，干燥而微凉的嘴唇先碰上她的额头，再碰上她的眼角。她眼睛颤抖了下，眼泪更加簌簌地落。
“你说，你不想耽误我的前途，你胆小，不敢对抗全世界。可是……”陆明潼看她手握上了门把手。
她猜到陆明潼要说什么了。
沈渔踌躇许久，最终还是往回走，走到他跟前，她伸脚尖，轻轻踢一踢他的小腿胫骨，“喂。”
沈渔刚想发出抗议, 却听陆明潼笑了声, 就在左侧一栋楼前停了下来, 摸口袋找钥匙。
他紧紧抱住她，转身替她挡住了风。
“你唯独没说过，你不喜欢我。”
她听不大清楚，穿上拖鞋走过去，问他说了什么。
“不是说不吃苦肉计？”
“你有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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