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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有其他人出手帮助她吗？”王佳雨握着茶杯的手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颤抖。她想到《早春》里最后那个长镜头，现实中的王莉，也和电影里一般，走投无路吗？
“不，不用……”
“黎总还有事，我带你进去。”
“……他以为他谁啊谁稀罕他的礼物了！”
“我演女主角吗？”
“你倒是说了一句真话。”
王佳雨将盒子盖上，黯然一笑，“我本来以为boss不知道昨天是我生日，这样我还觉得好过一点。”
王佳雨怔了一下，急忙道歉，“抱歉我并没有注意到……”
“哼。”王佳雨不再说什么，在座位上坐好，缓缓地打开了庄娅给她的书。
通常她不主动开口，黎舒河也不会对她多说什么。
“我生病了，”庄娅按了按心脏，笑着说，“过不了多久，就得去国外看病，而且恐怕看不好。”
“这并不奇怪，”庄娅声音平缓，如同这茶水一般沁人心脾，“我以为，对于你妈妈而言，演员这个身份是一种禁忌。她一生中最好和最坏的日子，就发生在她当演员的那两年。”
庄娅伸手推开一道门，“请进。”
王佳雨惊讶地看着依然笑着的庄娅，陡然觉得手里的书变得沉甸甸的。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这个女人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居然还能如此淡定从容。
庄娅沉默了很久，才放下茶杯，轻声说，“权势滔天。”
刚刚在车上他们一句话都没有交谈，她想着黎舒河放她鸽子和揣测张柠的事，觉得有些生气，所以不肯主动开口。
本来以为经过了上次新闻发布会的事，她和黎舒河的距离好歹近了一些，结果辛辛苦苦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王佳雨跳起来，“谁说要攻略了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攻略他了！”
小石忙站起来，朝她伸出手，“庄女士。”
庄娅啜了一口茶水，透过缭绕的茶烟，淡笑看着王佳雨，“你妈妈是个很有天赋的演员。”
“……有必要这么打击我么。”
“阮小姐的花都是我帮忙买的，黎总肯亲自给你选礼物你应该满足了。”
“算是回忆录，”庄娅坐下，“也是我的最后一本小说。”
王佳雨“哦”了一声，慢慢地下了车。
王佳雨上车之后，才打开了黎舒河给她的生日礼物。那是一条很漂亮的水晶项链，躺在天鹅绒上，光芒流转。
王佳雨忙伸手接住，低头看了看，幸福来得太突然，这么引人误导的盒子是什么意思？
王佳雨摇了摇头，“我明白，这不是您的责任。”
庄娅一边往茶杯里放着茶叶，一边笑着说：“你和你妈妈很像。”
“真，真的？”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小石看都没看她一眼，打开了pda，“要屁股没屁股要胸没胸……”
王佳雨下车跟着小石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突然响起黎舒河的声音，“等一下。”
王佳雨摸不透她的用意，一路忐忑地跟着她穿过一条长长的抄手游廊。庄娅穿的是一条暗蓝色的绸缎旗袍，头发也梳成了民国风格的发髻，这一路逶迤而去，颇有一种古典的美感。
庄娅点了点头，小石欠了欠身朝门口走去。
黎舒河张了张口，没说话。
王佳雨立即摇头，“我很愿意……”
王佳雨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灰色拉链卫衣、牛仔裤和打着石膏的腿，陡然觉得自己完全格格不入。
庄娅笑着跟他握了握手，“麻烦你了小石。”
小石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实话，“其实他不知道，是我告诉他的。”
“不然？这醋味十里之外都能闻到了。”
“那您知道当年的真相吗？”王佳雨眼中揉进了几分痛楚，甚至她自己都没觉察。
王佳雨跟着庄娅在窗边的一张摆满了茶具的桌子上坐下，旁边的炉子上正煨着一壶水。
王佳雨微讶，随后有些抱歉地说，“我的腿……”
她笑得这样优雅从容，别人怎么敢去轻易怜悯呢。
庄娅却并不理她，“跟我过来吧。”
“出于对一个优秀演员的欣赏，我想要帮助她。可是彼时我只是一个帮人代笔的枪手，我没有这样的能力。”庄娅看着王佳雨，声音已不像方才那样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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