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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雨夺过了他手里的芭蕾舞鞋，不满地说：“嫌我鞋烂，那你帮我买一双啊。”
“跳舞的鞋。”裘厉道：“芭蕾舞。”
送她回家之后，裘厉独自走在深冬无人的街头。
刘景焕家境很糟糕，他早早地辍了学，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时不时意烈些东西来卖，养活自己和家里生病的父亲。
“这有什么好看的！”
若非如此，正常人恐怕和他也当不了朋友。
“但我喜欢。”
两人无言以对，默了几秒钟，裘厉主动挪了挪身子，和她坐的更近了些。
姜雨心跳有些不受控制，移开了目光。
姜雨没有马上离开，现在时间还早，她准备在室内用瑜伽垫做几组力量训练。
裘厉抱着手臂，斜倚在门边，远远望着她。
这几天裘厉没有主动来找她，其实姜雨心里真有些忐忑。
姜雨俯身系鞋带，裘厉见状，不由分说扯开了她的手，捡起了她脚边的系带，仔仔细细地替她系好。
时间一到，她全身一软，咸鱼般瘫在瑜伽垫上。
裘厉脱下了她右脚的芭蕾舞鞋，拿在手边，饶有兴致地把玩着。
裘厉没什么耐性，问道：“到底有没有。”
裘厉揉了揉鼻翼，随口道：“不就一双跳舞的鞋吗。”
他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问：“芭……芭蕾舞？恕我直言，不会是……女式的吧。”
此言一出，电话那边默了整二十秒，刘景焕飙出一声：“卧槽。”
她发梢间洗发水的栀子香、衣服上的柠檬香、甚至出汗之后轻微的体香……
“我这双是ak的缎面足尖鞋，当时买成两千。”
小姑娘穿着灰粉相间的运动衣，非常贴身，完美地勾勒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轮廓。
某宝的价格从几十到上百不等，不过也没有搜到姜雨说的几千上万的鞋子。
刘景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给女孩买鞋？还是跳舞的鞋？不、不会是……”
日常生活中，好难的男孩倒是不少，但是这少年不只是长得好看，他身上的气质很特别，让人难以忽视。
裘厉随口问道：“多少钱啊？”
他的手骨节分明，一根根指尖颀长漂亮，在她脚踝处缠绕着系带，拇指和食指张开，随意地在她脚掌处比了比。
姜雨看到面前那双粗糙的运动鞋，就知道是谁来了。
“做什么呀。”
“靠！”刘景焕咋咋呼呼地嚷了起来：“你居……居居然有女朋友了！！！！”
“哦。”
打开软件之后，他搜索了一下芭蕾舞鞋。
“大概36。”
裘厉凑近了她，闭上眼，在她鬓间又深深吸了吸鼻子。
听到这个价格，裘厉默了片刻，问道：“确定是最好的那种？”
几人说话间，有一个穿高领毛衣的少年与她们擦身而过。
“女式啊！！”
“我们分手了吗？”裘厉望向姜雨，试探地问。
“嗯。”
彩排结束之后，女孩们三三两两走出了舞蹈教室。
不过她还是硬撑着……没有破功，一直到坚持到平板支撑的最大极限——两分钟。
“我自己的女朋友，闻闻怎么了。”
他踱着懒散的步子，走到姜雨的面前，蹲下了身。
动作细腻，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背着单肩包，一身黑色的毛衣配黑裤，勾勒出笔直的大长腿。皮肤很白，极其好看的桃花眼自然上挑，表情却十分冷淡，带着骄矜的欲色。
于他而言，身边的女孩，便是全世界了。
“你怎么来了？”
范丹溪和朋友们走出教室，回头望了她一眼，说道：“看来她是真的卯足了劲，想进爱斯梅拉艺术中心。”
“要有钱，我早换了。”姜雨重新给自己穿好鞋子，漫不经心地说：“我的学费刚刚够，暂时就不在其他事情上花销了。所以这几天，也没办法请你吃饭咯。”
裘厉知道刘景焕不会骗他，于是说道：“半个月之内，我要拿到。”
姜雨也忙于年底的比赛，更没时间联系他。
就连范丹溪，目光都忍不住在他身上流连，一直到他消失在走廊的转角。
“我朋友这边从香港的名品店拿货，你要最贵的，给你拿牌子货，一口价，四万。”
“臭死啦。”
应该不是这种渠道。
“你懂什么。”姜雨耐心地跟他科普：“这个价位的鞋，顶多算不差的。但真正高品质的足尖鞋，能卖到五位数。”
裘厉看着她手上的那双陈旧的舞鞋，很明显是穿过特别久的鞋子，连颜色都褪了不少。
裘厉左手握拳的指甲，稍稍用力地刺了刺掌心，竭力扼制住内心翻涌的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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