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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过半，陶安馨动作定格，激躁的电子乐也戛然而止，一段低吟幽咽的大提琴声响了起来。
“咳，关你什么事，爱看看，不看滚蛋，嫂子是你能乱嚼舌根的。”
嘴角那抹已经花掉的口红，还是裘厉亲手给她涂上去的。
虽然不讨厌，但也不喜欢。
霍城对这个没多大兴趣，又问道：“家境怎么样？”
霍城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姜雨会不再需要自己了。
因为心疼的快要窒息了。
周围的一切全都黯淡了下去，姜雨即将上台。
所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一切！
她此时此刻全身湿透的狼狈造型，彻底花掉的妆容，配合着她的舞蹈，仿佛一场精心设计的校园霸凌主题的完美演绎。
这段舞表达的就是青春无敌、阳光向上的主题，前排的校领导也纷纷点头，交头接耳地低声向公司的高管们推介陶安馨。
如果他真的能在高考里考出别人难以企及的分数，拿下省状元，这可足够学校招生的时候，吹好多年了。
热闹的掌声，不绝于耳。
她漂亮像个洋娃娃，仿佛生活在童话世界一般美好。
她急切地给姜雨使眼色，让她如果没有准备好，就赶紧下台，不要耽误她的演出。
以前他并不觉得姜雨有什么好的，安安静静，听话倒是听话，但是就像白开水一样，没什么滋味。
就在姜雨小跑着退场，强忍了很久的眼泪快要决堤而出的一瞬间，裘厉已经来到了后台，将她拉入了怀中。
羞耻？
“别哭，我接着你……”
她本来给自己化了漂漂亮亮的妆：桃花腮红，长而卷翘的睫毛，白皙自然的粉底，还有鼻梁上的高光……
校领导高层粉饰太平，营造出来的所谓阳光、所谓青春，所谓励志……
恰逢爱而不得的陶安馨这段时间对他又抛出了橄榄枝，俩人感情迅速升温，很快就在一起了。
音乐仍然在继续，姜雨忽然踩着旋律，迈开了步子，开始跳起舞来。
一束洁白的追光打在了她身上。
为什么邪恶的人总是能笑的这么大声，为什么每天晚上要蒙在被子里呜咽的人只能是她。
他知道，这不是姜雨原来准备的舞蹈，也不是姜雨一开始的造型。
霍城回到了大礼堂后排的座位上，脸色低沉得可怕。
霍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越看，越觉得碍眼。
陶安馨彻底急了，生怕姜雨毁掉她的舞台，不住地给她比嘴形，让她赶紧下场，站在这里太丢脸了。
江经纬顺着霍城的目光望过去，说道：“城哥，你不知道那家伙啊？”
“可不是，打起架来，跟得了狂犬病似的，他就是个疯子，正常人都得避着他。”
她怎么……像落汤鸡一样？难道是舞台效果吗？
霍城看着裘厉，眼神开始渐渐阴鸷。
姜雨没有时间换衣服补妆，如果此时不上，她就会错过了这一场舞台，也错过特等奖的机会。
陶安馨诧异地看着姜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弄成的狼狈，这可不是之前商量好的啊。
姜雨咬着下唇，苍白的手，握紧了拳头
“他什么人？”
紧紧抱着，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身体里一般。
……
“他爸进去之后，被亲戚收养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又把他赶走了，在十二中混了几年，听说是穷，没爸没妈的，也没人管。不过他智商是真的高，去年被我们校长招进来，给他最高额度的奖学金，一年好几万呢，就靠他高考冲省状元了。”
节目已经开始了，礼堂里观众区的灯光暗淡了下来，聚光灯集中在舞台之上。
“智障啊？”
他们的书包被人丢弃在地上，文具被人随便拿走，背后总能听见不怀好意的嘲笑……
他对她态度很随意，反正不管怎么对她，她都不会走，她需要他提供庇护……
而裘厉，整整甩掉了第二名五十分，这水平……也难怪校长不惜花费上万的奖学金，也要把他挖过来。
可是，礼堂的最后排，裘厉站在阴影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哪怕她过去不爱说话，但是在这一刻，她却用自己的肢体语言，让所有人都听到了她内心压抑的、无声的呐喊。
身边的朋友问他：“城哥，嫂子准备的怎么样了？”
霍城一脚踹在了前排的椅子上，前排男生不满地回头要发作，看到是霍城，又讪讪地偃旗息鼓。
“正常个屁。”江经纬说到兴头上，也跟着兴奋了起来：“我亲眼见过的，他被人用烟头烫手，都他妈闻到焦味了，竟然跟没事人似的，面不改色，简直不是人！”